富江之子太宰[综](159)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芥川龙之介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他像是想要证明自己那样，隐忍而克制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黑发男孩撑着脸，面容冷淡地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说：“嗯，是呢，那你就在这里看书吧。”
　　“什么？”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灯开了，在这里看书，给我看。”太宰治一字一句咬着音节说道。
　　芥川龙之介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去开了灯，坐在沙发上，有点紧张地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在夜色中笑了一下。
　　于是芥川龙之介有点晕乎乎地戴上眼镜，翻开了书来看。
　　当翻开书之后，芥川龙之介的眼神也变得沉静下来，他翻着纸质的书页，入神地看着。
　　太宰治也就真的盯着看书的芥川龙之介。
　　他像是一个懵懂的孩童，盯着他人的模样来探究人类。
　　但是听着耳边传来的纸张翻动声，在温柔的风的吹拂下，太宰治不知不觉中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睡眠状态已经到了一个不正常的程度了，太宰治非常清楚这一点，缩小的身躯，越发困乏疲惫的状态等等都很不正常。
　　所以当他再次醒来，发现森鸥外正坐在他的旁边时，太宰治也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心情。
　　芥川龙之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估计也有察觉到不对吧，对于太宰治频繁的入睡。但在森鸥外的吩咐下还是不得已先走了。
　　“森先生…”太宰治睁开眼睛，轻声喊道，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后的柔和。
　　黑色长发的男人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听到太宰治的声音后便望了过来，他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里像是溢满了怜爱。
　　“虽然我有尽力去帮你找恢复的办法了，但果然一时之间还是找不到什么恢复的消息出来。毕竟最开始制作药的人大概也没有想过，会有人服用大量的异能抑制药吧。”
　　“我是第一个？”仍旧趴在沙发上的太宰治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他明显还有些困倦。
　　“是啊，太宰君是第一个呢。”森鸥外苦恼又无奈地说着，像是面对和他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但他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太宰君，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吧。”
　　森鸥外用那种无比温柔的眼神盯着他，但是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眼里是没有笑意的。
　　太宰治没有回应他，但森鸥外却知道了答案，他叹了口气，说：“因为服用了过量的异能抑制药，你的身体得到反噬而变小了…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因为身体一下子变小，再加上因为服用过量的异能抑制要产生反噬，身体比较虚弱，已经快无法抑制住『体质』了。”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的双眼还是那样柔和，溢满了怜爱，像是看着珍宝一样，但是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的。
　　“当你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体质』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森鸥外撑着头，做了个沉思的表情，然后笑了出声，说：“到了那时候，我也不得不把你关起来了。”
　　“毕竟你也知道，这份『体质』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哪怕是他自己，在遇到没有彻底压抑住体质的太宰治时，都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污染。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倘若这个时候身体虚弱的太宰治的体质彻底爆发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撑起自己疲惫酸痛的身体，像是没有察觉到这样下去自己将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样，笑了起来，“嗯，说不定整个港口黑手党，不，是整个横滨都会被我轻而易举地摧毁吧。”
　　一旦压抑了那么长久的体质一下子爆发出来，所造成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整个横滨都会受到大程度的摧毁，人们可能会精神扭曲、崩坏，更严重的甚至会发生集体精神污染事件。
　　看着森鸥外冷下来的表情，太宰治笑得更欢快了，带着孩童天真无邪的残忍。
　　“那是深爱着这座城市的森先生你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太宰治晃动着双腿，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笑得像是个小天使一般，轻飘飘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虽然他自己是对大部分事情都感到无所谓，但还是比较怕麻烦的，更何况…
　　太宰治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很多人的画面。
　　像是沢田纲吉、轰焦冻、栉名安娜、赤司征十郎、织田作之助等等，还有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银之类的人，在最后他的脑海中甚至也出现了森鸥外。
　　这对于曾经的太宰治来说，大概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吧，但他就是发生了。不管怎么样也好，这个世界似乎有了些能够令他在世界毁灭前能够想起的人。
　　这实在是非常奇妙的心情，但是，他并不讨厌。
　　太宰治坐在沙发上，蜷缩起瘦小的身躯，将自己的头放于腿上，双手也环绕住腿。他闭着眼，露出了安静的笑容。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太宰治这么说道。


第149章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看着黑发的男孩用那种轻飘飘却认真的语气说道，说实话, 哪怕是森鸥外也有些惊讶了。
　　在那一瞬间,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 曾经站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望过来的那个小男孩。哪怕精神上和身体都回到了孩童期, 只是因为拥有了成长后的记忆，就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吗？
　　不, 不只是因为拥有了成长后的记忆。还有他在目前为止这短短的人生旅程中所遇到的人和事。
　　“你那么确定吗？”森鸥外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种夹杂着怜爱与杀意的奇妙心情涌上心头。
　　“当然，我的预言绝不会出错。”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他不仅没有任何的慌张慎重，甚至还语气轻松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
　　但他说完后不久，因为一直压抑着『体质』，很快又感到了疲惫。
　　太宰治的『体质』是随着他的长大跟着增强的, 但他除却刚出实验室的那段时间，他总能很好地压抑住。而此时精神与身体一起变小的他，要压抑已经比当年增强了无数倍的『体质』显然是件非常耗体力和精神的事情。
　　“困了？”森鸥外轻声问道。
　　“嗯。”太宰治梦呓似的说道,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那么睡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森鸥外说道。
　　太宰治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森鸥外坐在一旁, 那双暗沉的眼睛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太宰治，没说话。
　　滴答、滴答、滴答。
　　客厅里的时钟转动着发出了声响。
　　森鸥外沉默了许久，直到保持一个姿势坐得久了, 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后, 他伸出手抚摸着太宰治的发丝, 发出了感叹：“果然, 你已经改变了很多啊。”
　　太宰治柔软的发丝在自己的手心中滑过，森鸥外垂眸望着，不知为何心情有点复杂。
　　曾经亲身体会过太宰治『体质』的森鸥外深深地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作为当年体会过太宰治『体质』的影响，唯一活下来的『人』。森鸥外…至今也无法完全抑制对太宰治的杀意。
　　但是即使如此，那时候的他也还是将无处可去的小怪物带了回去，教导他知识，给他一个至少能作为容身之处的地方，给予他身份的外套。
　　他一直抓着太宰治的手。
　　看着小怪物逐渐成长为现在的太宰治，那实在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太宰君。”
　　他喊着太宰治，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叹息。
　　作为森鸥外异能力的女孩，爱丽丝从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金发的女孩靠着森鸥外的肩膀，用那双澄澈的蓝眼睛问：“林太郎要怎么做呢？”
　　“是啊，应该怎么做呢？”森鸥外状似苦恼地说着，脑海内在冷静地思考着现在所能选择的办法。
　　现在有两个办法供他选择，一个便是尽快解决了服用大量异能抑制药带来的反噬，让太宰治恢复大人的身躯，以成.年.人的身躯去抵抗如今的『体质』。至于另一个办法便是…寻找川上富江。
　　太宰治的『体质』是从『富江』那里继承来的，对方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但是，先不提找到川上富江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能不能找到川上富江是一个问题，找到之后能不能将川上富江『安全』地带回来，以及带回来之后有没有用，能不能找到办法抑制住太宰治的体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是啊，到时候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还是说——
　　“不过，如果是太宰君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森鸥外笑眯眯地说：“毕竟他是连我都感到可怕的人。既然他已经说了『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那么他一定做得到。”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就这么被我关起来好像也不错。”
　　“林太郎是变态！”爱丽丝听到他这话后，气鼓鼓地叉腰说道。
　　“爱丽丝好过分啊~”
　　“小声点！别吵到太宰了！”
　　“唉~”
　　森鸥外一直坐在太宰治的身边，直至天明，在离开前，他抚摸了一下太宰治的额头，意味不明地说：“如果你一直是我的彼得潘就好了。”
　　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时，，港黑的首领离开了这里，重新回到了被重重防守着的那个位置上。
　　但是，森鸥外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墙外便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是听了便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黏.腻声。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