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甲熊留下的脚印已经消失干净,木屋的另一侧用木栅栏围了个小花园。花园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被翻新了一遍的黝黑土壤之间架了了一架秋千,而糖葫芦和地甲熊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你让它做的?”秋亦略感困惑。
应该是糖葫芦自主发挥。
虞观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秋亦,忽然问:“你要坐秋千吗?”
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吧!
他可是会御剑飞行的成熟修士。
秋亦不屑一顾。
秋亦扭头要走。
虞观说:“不试试吗?”
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秋亦停下脚步,眨眨眼睛,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试一次。”
-
糖葫芦趴在地甲熊的头顶,愉快地占据了高位视野,从枫林这头跑到枫林的那头,遇到了一只很不一样的生灵。
“啾!”成为座驾的地甲熊紧急刹车,糖葫芦欢快地打招呼问候。
被黄昏光芒染上暖色的雪白团子礼貌回答:“你好。”
“啾啾。”
对方身上有它亲近的气息,而且连体型都是一样的小小圆滚滚的一只(对方比它更圆,完全就是一个团子),糖葫芦对它充满了好感,询问要不要上来坐坐。
地甲熊傻乎乎地应和:“嗷嗷!”
糖葫芦:“啾啾啾。”
地甲熊小弟超棒,是它主人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散降服的,你一定要试试。
白团子:“?”
被看作是有点害羞的它呼啦一下被地甲熊捧了上去。
一只圆滚滚的观光就这样变成了两只圆滚滚的观光。反正这里是没有交通管理法的修真界,地甲熊搭乘两球也不超载。
熊载具靠谱且平稳,乐呵呵地应它圆滚滚老大的要求,带新圆滚滚去看落霞山脉其余好看的地方。
两只圆滚滚交换了姓名,一起玩到夕阳沉没,天空变暗。
糖葫芦“啾啾啾”地叫,询问白面团要不要去它家玩,它让地甲熊造了个秋千,可以荡秋千!
白面团踟蹰片刻,拒绝了:“我要离开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它是为了见一见糖葫芦偷溜着跑来的,要是被抓住,那可就尴尬了!
糖葫芦觉得遗憾,又问你的家在哪里,它下次可以再找它玩。
白面团说:“我有空就来见你。”
它的身影消散在空中,糖葫芦拍了拍地甲熊的大脑壳:“啾啾。”
回家吧。
一凤凰一熊很快回到了木屋附近,糖葫芦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秋千上的秋亦。
秋亦抓着两边的绳索,随着秋千一起荡上去又下来,高高扎起的马尾晃动,少年眼睛弯弯,笑得像小孩一样,一下一下被虞观往高处推。
地甲熊觉得自己做的东西被喜欢,应该能得到老大的老大的赞赏了,它当即就想叫唤,结果刚张开嘴想吼一嗓子就被糖葫芦用翅膀拍打,只好迷茫地按照命令掉头就走。
这样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糖葫芦再回来,看见秋千上已经没人了,两人站在夜色与月光中。
糖葫芦扑棱棱地飞过去,被丢下的地甲熊又茫然了一会儿,噔噔噔地也跟过去:老大等等我!
回家喽。
-
很快,小木屋附近又多出了一个地甲熊自挖自住的洞窟。
这只深谙抱大腿技巧的熊专门负责和糖葫芦玩——糖葫芦掉完了黄毛,破壳新生阶段结束,还好像在外面交到了朋友后,它跑出来的时间大大增加了。
看在秋千好玩的份上,秋亦默许了糖葫芦收小弟的行为。
又一个月,某个夜晚,虞观提醒说,地城拍卖会上买下的法衣应该已经制作好了。
秋亦从乾坤袋中取出传送用的碧青手镯。
幸好它当时便被秋亦放到了乾坤袋中,不然多半会毁在后来与甲六的交战之中,事情会变的麻烦许多。
怀着微的忐忑和紧张,秋亦偷偷摸摸碰了碰虞观的衣服。
不出所料地被发现了。
努力绷着脸,在虞观的注视下,秋亦又囫囵囫囵碰了两下对方的手,自觉蹭到仙人的强大气运了,他从手镯中取出自己的新衣——
手上衣物丝滑而柔软,轻飘如蝉翼,双手拎起,整件法衣只用了白黑二色,从上往下,原本的雅白向灰黑渐变,到衣摆完全变为成一片漆黑,漆黑花纹也逐渐增多,像云又像火焰,最后与底部的墨色融为一体。
整体看过去,这件法衣像是阴阳的两极在交融,冰冷而素净。
锦绣宝阁留了他们为这件法衣起的名字——两仪道虚法衣。
秋亦滴血认主后,发现它还能在这个基础版的外观上根据主人意志修改一些颜色之类的细节。
不过作为九百五十万灵石一掷千金开的盲盒,外观都是其次了,能看得过去就行,重要的是它的实际强度与效果。
令人惊喜的是,两仪道虚法衣就是兼有美感与强度的法衣。
——它是天阶下品成长型法器,可以抵挡住一次洞虚境的攻击!还有自动修补的性质!
秋亦的取向就是又强又美又帅,这件法衣简直完美戳中了他的喜好倾向!
此外还有一点,专门定制的法衣对主人境界的要求大大降低,所以就算秋亦现在是元婴前期,他也可以穿上并使用两仪道虚法衣!比还在乾坤袋中吃灰的月舟要好太多!
秋亦走路时几乎要蹦了起来,他尽量矜持地压下雀跃,将法衣在床头放好,运转心法冷静冷静。
可一转过身来看见虞观,秋亦还是没忍住,非常非常快速地蹦过去抱了一下自己的师尊。
“谢谢师尊,我特别喜欢!”
再次确认了送礼物确实可以让秋亦开心,虞观心情也不错。
他犹豫一瞬,没有紧紧回抱,而只是轻而慢地抚摸秋亦的脊背,眼眸垂下,安抚弟子这份短暂溢出的欣喜:“喜欢就好,是你的运气好。”
“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他说。
于是第二天,早早醒来换上新衣的秋亦捂住脸,对虞观说:“兄长,你看我。”
虞观认真地注视他。
手掌唰地移开,熟悉的、刻着虞观留下的痕迹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左耳的耳坠流苏鲜明,他对虞观仰起笑脸:“看,师尊,我会变脸!”
“看不出改变的痕迹,很厉害,做得很好,”虞观轻声夸他,又道,“法衣很适合你,穿起来果然很漂亮很好看。”
秋亦走过来,慢慢捂住虞观的脸庞,伪装褪下,再小心地挪开手,虚无的银色眼眸注视他。
秋亦呼吸变轻,默默收回手,心里忽然轻松起来,好似一念间想通了许多事情,心中光明。
他下了一个决定。
“还是这个样子好看,”秋亦说,“以后不藏起来了。”
既然刻意躲藏还能被甲六这种等级的刺客盯上,那他干脆不躲了,就这样和影楼及背后人直接杠上,看看到底最后谁死谁活。
虞观肯首,道:“好。”
心中想:他喜欢我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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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慢流走,木屋附近的花园中被种下了一些花草。
秋亦是个甩手掌柜,弄一个小花园出来纯粹是给虞观找点阅读外的事情做。
虞观虽然种过苦甘花,但也就那一回的经验,他对花花草草也根本不感兴趣,本想拒绝,可秋亦眼睛那么亮闪闪地看着他,神色期盼,好像虞观在他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一样。
等回过神来,虞观不由自主地就答应了下来,从此被迫开始养花生涯。
他布下阵法,又翻阅相关典籍,总算是让这些原本根本不适合在此处生长的植物勃勃生长起来。
糖葫芦始终维持在幼崽体型,骑着得了指点后对它佩服地五体投地的地甲熊满山脉跑,风雨无阻,白面团隔三差五偷偷摸摸来跟它玩,秋亦不太关注,也就不知道糖葫芦的新朋友是他熟悉的存在。
恶咒的折磨犹在,还剩一年不到的时间,秋亦能感到恶咒遗留的影响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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