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难受的眯起眼,透过泪与血看到了少年缓缓扬起的唇角,红得像是抹了层胭脂。
陆浮。
呼之欲出的名字卡在喉间。
Alpha表情呆滞的看着他,这张脸多么熟悉,可陆浮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怜的信徒,你背弃了神,但神愿意给你一次机会。”陆浮的薄唇勾着淡漠的弧度,落下的声线沁得人心中发凉,进入耳中又藏在森然的恶意。
直播镜头下,陆浮拿出了一个小银杯,滴落的圣水轻而易举的驱散了灼人的火焰,露出大片烧伤的痕迹。
Alpha捂着嘴发出哀鸣,被圣水流过的地方钻心的疼,但再痛简管家都没有动一下,他像是引颈就戮的羔羊,自愿献上躯壳。
陆浮在救他,简管家心知肚明。
【这是陆浮吧,他从黑鳞监狱出来了?越狱吗?】
【雨停了!雨停了!陆浮回来雨就停了!】
【他真的是教廷的人啊,我还以为陆浮是被冤枉的…】
【陆浮有办法驱逐神罚!我们有救了!】
记者捏着雨伞的手紧了紧,陆浮是他们的摇钱树,只要有他就有流量。
但是,记者打心底里不想再采访陆浮了。
他的意愿显然不重要,咬了咬牙,记者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陆浮同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是议会选举的最后一天,你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吗?”
少年斜了他一眼,记者直接退了一大步。
“别紧张,记者先生,我们可是老相识。”陆浮轻笑着从记者手里接过麦克风,微凉的体温激起了记者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着镜头,陆浮慢斯条理的将黑发绑成低马尾,轻声说:“其实,我是来竞选的。”
【啊?啊???】
【我没听错吧,竞选?今天选得是议会长啊!】
【我疯了还是陆浮疯了,不是,他也没有资格参与竞选啊,他连议员都不是!】
齐之裕捏着终端的手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台上的齐列,齐列也在看他。
Alpha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警告齐之裕不要冲动行事,齐之裕看懂了。
但他不听。
齐之裕一个弹跳起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门口跑去,在无数人惊愕的视线中唰得没了影。
齐列都愣住了。
傅以榕发出一声“呜呼”的叫声,被齐列瞪了一眼。
谢寅伸出的手没能抓住齐之裕的衣角,他只能喊了一句:“哥们儿,别去,他现在是教皇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得收了声。
傅以榕神色古怪的看着谢寅,谢寅能知道这些,他和教廷恐怕也有不浅的关联。
时旭握着终端的手一紧,“咔擦”直接捏成了碎末。
Alpha沉着脸擦了擦手,语气冷淡的问:“你知道不少嘛?”
要说最惊讶的还是简焕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教廷有勾结,或者有特殊的信息渠道。
简焕白是真的一无所知。
简家和教廷的关系已经糟糕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想和教廷做交易都难。
谢寅自知失言,捂着嘴摇摇头,苦着脸说“我胡说的。”
可惜,没人给予回应。
教皇,这个词是禁忌,是血雨腥风的开端。
陆浮的靴底同地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水花微微溅起,黑色长发披在背后,因少年的步伐而晃动。
风衣外套齐至小腿,走动间带起的气流带动衣摆飞起。
陆浮走到场馆门口时,齐之裕已经冲了出来,激动的喊了声:“首席!”
陆浮在齐之裕暗含期待的视线中握住了他的手。
微凉的触感熟悉又陌生。
齐之裕犬牙发痒,想起曾经为数不多的亲密与吻,后颈的腺体灼热发烫,翻涌的信息素在皮下尖叫。
标记!侵吞!
他是属于你的!
“你小叔答应我,齐家的议员席位给我一个,但是得给你上一课,”陆浮如实告诉了齐之裕,笑吟吟的问:“你愿意吗?”
爱情的苦,齐之裕当然愿意吃。
他连连点头,眼里都亮起了光:“愿意!”
“咔嚓”一声。
在风衣的掩盖下,陆浮将枪塞进了齐之裕的手心,“用这个,对你小叔来一下。”
哎?
不是感情课是枪战课吗?
齐之裕细长的眸子蓦地睁成了椭圆形,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黑发少年半掩的眸子,试图从那郁沉的瞳孔中看出点多余的情绪。
但陆浮只是笑,眼中什么都没有。
多么残酷的Beta。
齐之裕咽了口干沫:“一定要打中吗?”
齐之裕对齐列并不是完全没感情,他是齐列一手教养大的,即使确实起过杀了齐列的念头,但在他的计划中,动手的也不是齐之裕本人。
“你可以放水,”陆浮无所谓的说:“反正,我和他的交易早就不重要了。”
上三阀每一届选举可以任意安排一人进入议会,陆浮如果想要议员的席位,奥莱拉、成煊都是好选择。
回过头,陆浮对着直播镜头笑了笑,马尾在风中微微晃动,眼尾微翘。
“我回来了。”
第80章 两个月速通教廷副本你学会了吗
议会选举是首都星备受瞩目的大事,但每年的参选者基本就是那几个姓氏,民众们早就没了紧张感。
【选来选去不还是门阀,到底是谁在看选举直播?】
【前面的是不是星通网啊,今年可热闹了!】
【热闹吗?我怎么觉得心里发慌呢?虽然雨停了,但是…】
【前面的我懂你的意思,陆浮居然能从黑鳞监狱越狱,教廷是不是真的要卷土重来了?】
【我无所谓,教廷回来又不会扣我的工资。】
【门阀当初得罪教廷那么深,教廷回来门阀要大洗牌了吧,在门阀工作的注意及时跳槽。】
【我在齐家工作我先说,我们没有离职只有殉职。】
【门阀不是早就洗牌了吗?成、谢都换了家主,简家现在被架在火上烤,时家暂避锋芒不争不抢,就剩下谢尔诺还没动了吧?】
【陆浮真的参选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陆浮身上。
本来既定的议会长选举,因为陆浮的出现而走向了一条未知的岔路口。
【陆浮要是当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初第一军校首席选拔赛也有很多人说不可能,结果懂得都懂。】
【可是陆浮越狱了啊,不是应该把他抓回去吗?军部怎么会让他参加选举?】
【抓了再越呗,大不了选上之后在监狱里宣誓,以后议会开会都去黑鳞监狱,文书也送黑鳞监狱去。】
【首都定为黑鳞星算了,那边还有海呢。】
和齐之裕并肩走进场馆的时候,陆浮笑吟吟的对扭头看过来的议员们打招呼。
老实说,几十个人身体正对前方,只有脖子齐刷刷的扭过来多少有些像恐怖片,而且,当陆浮走进场馆的瞬间,散开的乌云重新合拢,日光再一次被吞没,虽然没有下雨,但厚重的云层似乎蓄势待发。
气氛更加阴森了。
【陆浮:他们的脖子好灵活。】
【018:我可以扭三百六十度。】
你一个人工智能在得意什么啊。
场馆中,熟悉陆浮的人很多,不熟悉陆浮的人也很多。
时旭挑起唇,刚想走过去,西提家族的议员高声喊了句:“傅上将,你还不把这名逃犯捉拿归案吗?”
看戏的傅以榕一晃一晃的二郎腿停住了,他看了眼西提家族的议员,又看了眼其他暗示他动手的门阀成员们,暗红色的瞳眨了眨。
我抓教皇?
傅以榕抬起头,看向窗外蠢蠢欲动的雷云,想起了那具死在他家屋顶上的尸体。
齐之裕横跨一脚挡在陆浮前面,瞪着那名西提家族的议员,开口就是一句脏话,被齐列瞪了之后,他又嘀嘀咕咕的小声骂:“老东西,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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