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知道的,但凡关注首都星新闻的,谁会不知道他?
一名士官抿了抿唇道:“我以前还在星网上点赞过你的剪辑视频。”
另一名士官惊讶的扭头,你小子藏这么深?
陆浮也有些意外,他拢了拢斗篷,裹住想要逃离的热气,道:“怀疑我的话,你们可以回首都星后向维度举报,就说我越狱了,看看傅上将会不会派人追捕我。”
没有哪个犯人会蠢到这么做,除非他有恃无恐。
两名士官终于信了,于是就有了卡勒的船舱一日游体验。
“醒醒,卡勒上尉。”
卡勒是被人推醒的,他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眼前是一片眩晕的白光和一张模糊的脸。
那人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还记得我吗,卡勒上尉?”
卡勒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他,少年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最先撞进视网膜的是一双含笑的瞳。
“我艹,陆浮!”
卡勒一个扑腾向后滑了一下,嘴里一直在“呀呀呀呀”的叫,发现逃不掉,卡勒又立刻换了副嘴脸。
“哎哟,这不是066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不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他一边说眼神一边往陆浮身后瞟。
很好,门关着,没人看得见。
卡勒用肩膀顶着地面,腰腹用力,猛地坐起身,“那个,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你帮我解开呗。”
他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语气急切的说:“叔叔真的很急!”
“你先别急,”陆浮蹲下身,笑吟吟的说:“我有事情问你。”
“能不能等会儿再问啊?”卡勒苦着脸问。
少年善解人意的笑着:“可以啊,等你死了我在你坟头烧纸问。”
卡勒脸色蓦地正经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背:“你问吧。”
【018:我发现你们教廷的人变脸都有一套。】
【陆浮:海量个例罢了。】
“傅以榕最近在忙什么?”
“啊?忙,就忙暴雨的事。”卡勒没想到是这么普通的问题,他都准备把傅以榕底裤扒了。
“具体点。”陆浮不太满意的戳了戳卡勒的额头。
“首都星有人在刻意引导舆论,人人都说暴雨是神罚,是天灾的开始,塞拉法帝国快完蛋了之类的,傅以榕忙的就是安抚民众情绪。”
“物理安抚?”
“化学安抚。”
卡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军部向谢家下了单,先来一千万支昏迷药剂,谁敢提神就来一针。”
【018:真不是人啊。】
【陆浮:没事,你也不是人。】
“引导舆论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陆浮又问。
本来不知道的,但是他狼人自曝了。
卡勒尴尬的捏了捏手指道:“简焕白,他自己说的。”
还不够,陆浮要的不是这种浮于表面的混乱,舆论发酵仅限于星网,线下的影响并不大。
“卡勒上尉,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我给你提个醒吧,”陆浮轻轻笑起来,紫灰色的月牙藏在眼中:“傅以榕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话落,少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离开前,他给了卡勒一个活下去的办法:“当人们重新畏惧神,你的生死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名教廷成员死在首都星,会不会让神罚来得更烈?
维度直播会不会把神罚降临的原因推到军部头上?因为他们处死了一名教廷成员,所以整个塞拉法帝国都遭到了报复?
卡勒是聪明人,陆浮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返程的星舰上,本该是舰长的卡勒被捆了,取而代之的是基思,他频频看向终端,不安的咬紧牙关。
终于,陆浮的消息来了。
【fufu:恭喜退休。】
【fufu:小狗撒花.jpg】
“呼——”
基思长舒一口气,放松的瘫在椅背上,陆浮决定放过他了,只要回到首都星,从此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
陆浮这边,事态却有些失控。
新教皇的到来让整个教廷都陷入了狂乱的喜悦当中,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重回首都星,而这一切,都将在陆浮的领导下。
下午五点,亚奇主动找上了陆浮,一番掏心掏肺的真心话说完后,他问:“教皇冕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晚上七点,陆浮刚吃完晚饭,游冬守在他的房门口,敛眉低声道:“教皇冕下,神官们今天不吃不喝,废寝忘食的向神祷告,您看,需不需要强行将他们关进卧室?”
“随他们去吧。”陆浮摆了摆手,压抑了这么多年,他们情绪激动也是正常的。
游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教皇冕下,您做好打算了吗?”
陆浮眼皮一抖,果然,游冬问出了和亚奇一模一样的话。
“出去吧。”少年没回答,指了指门,示意他滚。
游冬走后约莫两个小时,斯莱德来了。
他像以前一样轻轻拥着陆浮的肩,沉默着在他耳边呼吸,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少年身上的霜雪。
“你也是来催我的?”陆浮抓着他的羊毛卷揉来揉去,别说,手感不错。
斯莱德当然不是。
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在仅剩的时间里,他所期盼的是和陆浮多待一会儿,越多越好。
“你想做什么都好,我不希望你感到有负担。”斯莱德垂下眼,瞥见了陆浮颈侧的蓝色污染,他呼吸一滞,指腹轻轻的按住那一小块裸露的皮肤。
“你接受神赐了吗?”斯莱德这么问着,手指一下下在污染上蹭弄,像是要把那不详的颜色剥离。
他越来越用力,眼底涌起了癫狂的神色,陆浮不适的抓住斯莱德的手腕:“冷静点,别逼我扇你。”
斯莱德眼眶通红,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泪来:“我只是担心你,066,我以为你那么聪明,不会被神污染…”
他善于使用儿时的把戏,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陆浮,然而,从儿时起,这个把戏对陆浮从来没有生效过。
“哭啊,”少年笑吟吟的说:“怎么不哭了?”
斯莱德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正色道:“我有缓解污染的药物,你等着,我去拿。”
Alpha刚站起身,一阵眩晕感陡然笼罩了他,斯莱德晃了晃,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哈啊、”
斯莱德蜷了蜷手指,虚虚的扣住了地毯,松石绿的瞳看着刺目的吊灯,全身止不住的痉挛起来。
陆浮愣了愣,俯身拍了拍斯莱德的脸:“你怎么了?”
斯莱德唇色苍白,喘息越来越剧烈,胸腔鼓动,颈侧青筋暴起,他抖着手抓住陆浮的指尖,用气音艰难的说:“药,在我的枕头下面。”
当然,这种药对于陆浮来说有用,对斯莱德来说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
“别药不药了,”陆浮抓着他的头发,强迫斯莱德和他四目相对,“我问你怎么了,你就好好回答。”
斯莱德露出一个笑容,“你在担心我吗?”
“不说你就死吧,”陆浮翻了个白眼,抓着斯莱德的衣领往外拖,“别死我房间里。”
【018: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勤劳的陆师傅又开始当搬运工了。
陆浮一拉,领口直接卡在了斯莱德的脖子上,Alpha喘不过气,连忙将自己的衣领从陆浮手里救出来。
“只是污染的副作用而已,”斯莱德仰躺着,有些悲凉的笑了起来:“怎么办啊,066,我快死了。”
“我死了,谁来逗你笑啊?”
“你想多了,”陆浮搓了搓他的脸:“还有077呢。”
此话一出,斯莱德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扶着地面翻了个身,单膝跪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Alpha逞强道:“我好像还能活几年,嗯,对,感觉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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