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窦章开口,淡淡道,“脚踝刺穿伤可是很疼的。你也真下得去手。”
水仙瞬间头皮发麻!这声音低沉如鬼魅,在她的耳畔回响着,后背开始发凉,危险在她的脑袋里拉响短促紧急的鸣笛。
“你怎么....”她哑然。
“你别忘了我是谁。”窦章轻笑。
水仙面色一凝:“所以刚才的防御系统是你....”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水仙小姐,我先走了。”
窦章撂下这句话,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不见。
水仙表情很难看,她低低地骂了一声,离开了这座海底公墓。
防御系统很快回笼。
转眼的功夫,这里就归于平静。
三人都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开。
*
范书遇上岸后果然被人扣了下来。
他出示证件,第一时间联系了苏三亭和颜伊白。范书遇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有了发炎的趋势,他浑身酸软无力,在高强度类似洗脑的观影下,范书遇很疲惫。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晕倒的时候,发现港口不远处站着两个声音。
几乎是范书遇联络的同时,颜伊白和苏三亭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见到两人,范书遇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一秒,范书遇两眼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老大!!!”苏三亭惊恐地喊起来。
他几乎是破开层层防卫来到范书遇身边,好在范书遇有通行证,周围的人驻守兵倒是也没有过多阻拦。
“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你们把他带走吧。”驻守兵皱眉。
苏三亭发现范书遇的脚踝被烫伤。颜伊白蹲下身,直接把范书遇抗在自己肩上。
“回家。”颜伊白紧绷着脸,嘴里蹦出两字。
苏三亭摸摸后脖颈,察觉出颜伊白心情不太好,于是不敢大咧咧地再废话,只紧跟着颜伊白步伐。
甜心宝贝就停靠在港口边上。
赛博霓虹灯在头顶不断闪烁,人行道上闪烁出可以通行的四个字眼,行人们一窝蜂从等待区窜出来。
颜伊白把范书遇放在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苏三亭的手指紧张地在互搓,他两手握拳,小声:“小白...你生气啦?”
颜伊白没说话。
“老大受的伤你能治好吗?”苏三亭又问。
颜伊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苏三亭于是长舒一口气,他锤了锤自己的心口:“那太好啦!我还担心你治不好呢呜呜呜,老大的身体健康就全交给你了!”
“....对不起,都怪我没用。”苏三亭低下脑袋,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很担心老大,可是我...我帮不上忙。”
他这话一说出口,前面的颜伊白脸色缓和了些:“没人怪你。”
“ 每次你和老大都这么说,可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嘛!”苏三亭瘪瘪嘴,下定决心,“这次期中考试,我,我一定可以进步的!我要考到前一百名!”
“好。”颜伊白应了声。
“诶,小白,这是第三句话!你居然没说古诗词。”
颜伊白:.............
颜伊白把甜心宝贝开得飞快,几乎是在超速的边缘反复试探,警报声要响不响,偏偏每次要过线了,颜伊白又能降一点速回来。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白手套,冷若冰山,背挺得很直,目不斜视,他侧脸的下颚线锋利,眸色冷凝,薄唇紧抿。
见到颜伊白这么坐怀不乱的样子,苏三亭舔了舔嘴唇夸赞:“小白,你好帅!!!”
于是乎,苏三亭就这么上下颠簸着飞回了他们的地下酒吧里。
颜伊白把范书遇抱到床上,前台的维克托这时候走了过来,手里居然拎着一袋药。
“这什么?”苏三亭眨眨眼,好奇地问。
维克托鞠躬:“这是赏金猎人窦章托我交给老大的药。”
苏三亭怪叫:“窦章?!”
颜伊白扫了眼,伸手:“拿来。”
“有用。”他垂眸。
紧接着颜伊白就拉上帘子,房间内的苏三亭和维克托都退了出去。
“维克托,你放心啦,小白很厉害的,小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兼义体维修师!”
苏三亭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酒,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劝慰维克托,还是在安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房间里的人终于推门出来后,苏三亭第一个站起身:“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但是康复期间会很痛。”颜伊白呼出一口气,双肩都耸落下去,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担子。
范书遇是次日下午醒的,他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浑身紧绷,寒毛竖起。
但入目所及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空气中还弥漫着范书遇最熟悉的药草味,那是颜伊白身上常年有的气味。
于是范书遇过度紧张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他坐起身,看到自己的脚踝处绑着绷带。
范书遇没当回事,站起来就想走,结果膝盖一弯,疼得他手指一蜷。
“老大!!!”苏三亭吓得手上的盘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小跑着过来扶范书遇,“你小心一点,小白说你现在走路会有点不方便,贯穿伤得养养才能好。”
苏三亭担心坏了,目光被范书遇的一举一动牵动,“老大要不然我给你找个轮椅......”
范书遇:.......
范书遇:“没那么虚弱。”
他撑着苏三亭的手臂,走了两步后总算适应了那种痛感。
其实范书遇有点恋痛。
偶尔这么受伤一次,会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活着。
“三亭。”范书遇突然开口。
苏三亭一愣,应:“诶,老大,怎么啦!”
“你帮我找人查一查亚特兰蒂斯。”范书遇垂眸看着自己的脚,“我想知道给亚特兰蒂斯提供建筑材料的供应商是谁。”
范书遇想弄清楚那座海底公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你在海底到底遇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伤呢呜呜呜呜,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我和小白担心死了。”苏三亭哭唧唧。
他长得很可爱,一哭起来唇红齿白,眼角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范书遇声音低沉,“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
现在回去问连如琛也没用,海底公墓是鼓生建造的。
而鼓生的记忆碎片已经被销毁了。
范书遇叹了口气。
要是他们早一步发现海底公墓,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就应该读取完鼓生的全部记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
范书遇眼皮一抬:“对了,也查一查水仙。”
苏三亭这下不多问了:“好的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慢腾腾地挪步,走到房门口,维克托正巧迎面而来。
“老大,日安。”维克托行了个绅士礼。
“怎么了 ?”范书遇问。
维克托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这是窦章先生托我给您的药。”
范书遇:?
他扭头看苏三亭,苏三亭扭头看墙。
范书遇:.............
“老大,这事儿不怪我,是小白!小白说窦章送来的药都是庸城最好的,而且对你的伤口治疗很有效。结果我们用了一次,之后窦章就天天都送了。”
“小白不让我把窦章打走,他说我打不过窦章。”
苏三亭委屈巴巴。
范书遇不说话了,他看着维克托手里的药,接了过来。
维克托微笑着继续弯着腰,等范书遇经过后他才直起身,准备回吧台调酒。
范书遇这时候却突然回头:“天天拿人家药,谢过没有?”
维克托一愣,又微微弯腰:“谢过的。老大您放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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