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需要一套新的衣服,我会支付费用。”范书遇在这时候非常感谢庸城的货币在亚特兰蒂斯是可以使用的。
因为两个城市之间有合作。
范书遇在蛋糕店外看到的鱼龙列车,全部产自亚特兰蒂斯。
“我们会为您准备的。”蓝胖鱼呆呆地点点头。
它的嘴是红色的,鱼眼很无神,站起来还不到范书遇的小腹那么高。
“谢谢。”范书遇低头看它。
蓝胖鱼见范书遇没有别的吩咐后,机械地转身,然后迈着小碎步噔噔噔地下了楼。
它下楼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只有三个手指头的手搀扶了一下楼梯的扶手,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视线,范书遇才回神,而此刻他对门门口站着个人。
窦章倚靠在门框上,看向范书遇。
“怎么了?”范书遇问。
窦章:“你和鼓生聊过了么,他有没有和你提到一件事。”
范书遇:“仪式?”
窦章挑眉,没说话,但是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范书遇:“你知道些什么?”
窦章有些苦恼:“这里的通信和庸城是断开的,我查不到信息。唯一能用的只有定位系统。”
“那就晚安吧。”范书遇“砰”一下带上了门。
没什么好聊的了,他们互相都没有可以交换的有用信息。
范书遇自己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他从蓝胖鱼手上接过纱布和止血的药,再次道谢。
蓝胖鱼似乎很高兴,它朝着范书遇摆了摆手,甚至在原地蹦了蹦。
“不客气。”它咧嘴笑,眼睛弯弯,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卟噜卟噜地从嘴里吐出鱼。
范书遇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亚特兰蒂斯有自己的文明。
目送着蓝胖鱼下楼,范书遇锁上门给自己上药。
伤口已经有些糜烂,范书遇忍着痛在手腕上缠了几圈绷带,他把剩下的药和绷带放在床头,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漱。
终于能把身上的白裙换下来,范书遇的神经放松了些,他穿着舒适的衬衫和灯芯绒薄裤,坐在床边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本以为他会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可是半夜,范书遇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他的睡眠本来就很浅,听到动静后范书遇瞬间坐起身,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侧着身体,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先生,先生您在吗?”
范书遇皱眉,开了一条门缝,他看到熟悉的蓝色后才放下手里的枪。
“怎么了?”范书遇低头。
蓝胖鱼手足无措地比划,眼睛里居然含着泪:“先生,我的老师不见了,你能不能帮忙找一找他?”
范书遇注意到他后背上的鳞片黯淡无光。
“你的老师?”范书遇蹲下身子问。
蓝胖鱼哭得很伤心,唇畔甚至有鼻涕,“我老师,就是阿如,阿如就是我的老师。他不在店里了,现在很晚,我很担心他。”
这里的动静很大,对面的窦章开门的一瞬间,范书遇就抬眸和他对视。
视线交汇时,窦章伸手揉了揉蓝胖鱼的脑袋,他问:“你知不知道阿如会去哪?”
蓝胖鱼笨拙地扭了扭身子,它两只脚哒哒两下踩在地上,求救地抬头看向窦章:“老师说他要去买止咳糖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窦章:“告诉我药铺的具体位置。”
紧接着范书遇看到窦章开始操控黑客系统,他手腕处打出来一道蓝屏,蓝胖鱼看到熟悉的店铺,激动地原地蹦了蹦:“是这里!是这里,老师就是去这里了!”
窦章似乎黑了监控权限,很快屏幕上出现阿如的身影,可是下一秒一只手就捂住了阿如的嘴巴,把他拖入了监控死角!
“我去看看。”窦章拧眉,抬脚就走。
范书遇站起身,表情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胖鱼一愣,快步噔噔噔地追了上去:“谢谢舒玉先生!谢谢!”
它话音刚落就回头看范书遇,“先生?”
范书遇没动。他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而且对方和自己算不上熟。
窦章同样没听到动静,于是顿住脚步,转身。
范书遇的视线再次和他交汇。
但是窦章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看了范书遇一眼。
窦章转身走了,带着蓝胖鱼飞快下楼。两人的背影渐渐在视线中模糊,最后消失。范书遇喉结动了动,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机会。
一个惜命,一个重情。
一个是范书遇,一个是窦章。
第14章 海神
夜里三点,范书遇听到动静后起身下楼,他站在楼梯口,昏黄的灯光打在窦章身上,他背后背着头发花白的阿如,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范书遇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
窦章把人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检查阿如的伤口。
蓝胖鱼着急地在两人身边团团转,它不停地双手合十,前后摇晃,似乎在祈祷。
阿如的面色很苍白,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感觉还好吗?”窦章抬头问。
阿如笑了一下,喘气有些急促,他腹部受了伤,呼吸有点困难:“谢谢。”
窦章四处看了看,直到范书遇走到他身边。范书遇明显感觉到窦章动作顿了顿,然后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侧脸上。
范书遇手上的活没停,他三下五除二把阿如腹部的微小尖锥勾了出来,“小心感染。我给你包扎好以后两三天不要大幅度扭动,扯到伤口会很疼。”
阿如没想到范书遇这么利索,他愣了下,也笑:“谢谢你范先生,我没事。”
“什么人?”范书遇垂着眼眸问。
阿如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范书遇站起身,知道这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他借用杂货铺的洗手间冲了冲手上的血迹,半分钟后,门边上倚靠了一个身影。
窦章似笑非笑。
范书遇本来不想理窦章,但是他的存在感太强烈,而且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身上,让范书遇很难忽视。
“怎么了?”范书遇抬头。
窦章:“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帮我扎绷带?”
范书遇:“你上赶着送命。”
窦章:“也没有吧,我可是确定自己能全身而退才冲进去救人的,其实对方就是几个莽撞的地痞流氓,之前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阿如有过节,看到阿如出去买东西就想着报复一下。”
“全身而退。”范书遇重复了一遍。
他笑了一下,窦章则挑眉。
范书遇的目光凉飕飕地落在了窦章流血的手臂上。
窦章歪了歪脑袋,额头抵着门框,他低头勾唇:“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我就当你是心疼我了。”
“其实如果你刚才跟我一起去,我就不会受伤。”窦章又说。
范书遇关了水龙头,他把垂在胸前的金发撩到后肩,面色平静:“首先我不会跟你去。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多管闲事。”
“朝我开枪的一定是我的敌人,但帮了我的不一定是我的朋友。我是这么认为的。”
“其次。”范书遇眸中波光一转,他直勾勾地看着窦章,“就算我去了,也不能保证起到什么作用。”
“你可是顶尖的赏金猎人。”窦章懒洋洋地搭了句。
范书遇:“可我不是你的赏金猎人。”
窦章闻言直起身。
“走了。”范书遇轻盈地绕开窦章,头也不回地摇了摇手。
范书遇没再和窦章有什么交流,他两井水不犯河水,等早上八九点的时候,范书遇下楼打算买点东西填肚子,他却看到阿如跪在大堂内,一只手颤巍巍地搭着木凳,保持平衡。
而杂货铺内也有了些许烟火气,几个同样住在二层的客人正在一层前台对面的小隔间内用餐。
但是这些人居然全都跪在地上,虔诚地朝着某个方向叩首。
上一篇:当我成为外神化身后
下一篇:仓鼠和金雕怎么谈恋爱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