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所幸没有忘记正事,乖巧地扯了扯闵星渊衣袖,道,“爹爹,是他们救了麟儿,抓麟儿的是李管家。”
说着,麟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捆的严严实实倒在地上的李管家。
闵星渊随着麟儿指的方向望去,当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李管家时,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与愤怒。
片刻之后,终于捋清楚起因经过 ,闵星渊让人收起兵器,带着麟儿朝江浪和沈初雪走去,满脸歉意地道,“抱歉,刚才冒犯了,不知道二位侠士如何称呼?”
沈初雪道,“哀牢山沈初雪,这是贫道朋友江浪,贫道此次到镜月域打扰,是为了追捕山魈一事。”
哀牢山不受四大家族管辖,乃中立势力,虽说平日里哀牢山低调到毫无存在感,但仍不可小觑。
闵星渊连忙抱拳行礼,“原是哀牢山的道君。”
顿了顿,闵星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压低了声音询问,“可入域名单中我并未看到沈道君与江公子的名字。”
也就是说,沈初雪和江浪不是正儿八经进来的。
至于怎么进来的,很值得深究。
沈初雪不卑不亢回答,“因为事出有因,贫道与朋友无法正常入域,为了不让山魈再妄添杀业,贫道只能以非常手段入域,此事乃贫道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请闵家主见谅,若闵家主想追责,贫道会在抓住山魈以后自行回来领罚。”
听到沈初雪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责,江浪不由朝沈初雪那看了一眼。
沈初雪一如既往平静,神色间看不见一丝慌张,目光往下移,是被划破的道袍,碎布条沾着血在风中轻轻飘扬。
江浪心头不由一刺。
明明偷偷潜进镜月域这个主意是他提的。
就连机关也是他破的。
不过沈初雪倒把他个幕后主使择了个干干净净。
到最后,沈初雪也没说出来到底用什么方法进来的,坚不可摧的镜月域就这样被轻而易举混进来了,闵星渊听的嘴角都有些僵硬。
先不说这个,整个东水谁不知道,沈初雪是哀牢山掌门青木真人的爱徒?
别看青木真人乃修道之人,骨子里可护短,特别是这个沈初雪,青木真人疼爱有加。
他闵星渊倒也没有这么蠢去处罚沈初雪得罪青木真人,所以,闵星渊只能面带微笑地回答,“沈道君也是一心为除妖魔,我又怎么会追责呢?更何况,沈道君与江公子还救了犬子。”
沈初雪无心再继续与闵星渊交谈,便道,“多谢闵家主,山魈仍在逃,贫道不便在此停留太久,先告辞,待贫道抓住山魈再亲自登门造访。”
说完,沈初雪刚欲走,却又被闵星渊拦住,“沈道君,秘境中路线错综复杂,要不然让熟悉秘境地形的族中人前去追山魈?”
沈初雪难以放心,眉头紧锁。
闵星渊看出沈初雪顾虑,对于沈初雪的高傲心中很是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平和地道,“沈道君请放心,他们身手都很好,更何况秘境中只有一个出口,绝不会让山魈逃脱的。”
顿了顿,闵星渊又热情地道,“沈道君与江公子都累了吧?不介意的话随我回府中喝杯茶,休息休息?”
“……”
沈初雪望向江浪,似乎在看江浪意见。
江浪瞥了一眼沈初雪受伤的胳膊,道,“箭上有毒,得先解毒。”
闵星渊立马关心地询问,“怎么?沈道君受伤了?这是闵家独创的毒,除了闵家他处是没有解药的,沈道君还是先随我回闵家解毒吧,若是毒气攻心,那就很麻烦了。”
沈初雪身形仍挺拔,撩起眼皮朝远处那运行着的血阵望去,顾虑道,“血阵尚未停下。”
言外之意,他还不能走。
青木真人的爱徒沈初雪简直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难怪哀牢山天下独大呢!
个个这么爱多管闲事!
闵星渊强忍着不耐烦,再度深呼吸一口气,道,“沈道君放心,此处是闵家地盘,闵家自然有法子能让血阵停下。”
沈初雪和江浪这才作罢,随了闵星渊回了闵家。
闵星渊备了间小院让江浪二人歇息,又请了大夫过来替沈初雪解毒疗伤。
江浪看见沈初雪换下的道袍胳膊那破了个大洞,想起沈初雪为了救他才划的口子,嘴角一扬,然后向闵家丫鬟讨要了针线,又问了丫鬟怎么缝衣服。
等沈初雪处理完了伤口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葡萄藤架下,江浪坐在小板凳上,旁边点着一盏油灯,抱着他刚才换下来的道袍,费劲地拿着针缝补着。
月光斜斜洒下,葡萄架落了一地影子。
沈初雪抬脚朝江浪走了过去。
夜风徐徐,夹杂着平稳的脚步声最后在江浪前面停下。
江浪早就闻到了沈初雪身上的木香,在线最后打了个结,低头用牙咬断线,他这才抬起头去看此时站他面前的沈初雪。
沈初雪问,“在做什么?”
“瞧不见吗?”
江浪把缝好的道袍捧起来递给沈初雪,“替你缝道袍。”
沈初雪抬起手,将那件道袍拿起来。
江浪得意洋洋地问沈初雪,“我缝的怎么样?”
沈初雪瞥了江浪身后一眼,心想,江浪若有尾巴,此时定高高翘上天了。
只可惜,江浪是人,自然不可能身后长条尾巴出来。
他再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上的道袍,胳膊上那一块被缝的歪七扭八,活像是只蜈蚣趴在上头。
缝成这样,他倒也不知道江浪是哪里来的自信。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排缝线,沈初雪坦然说了实话,“针法拙劣粗糙。”
江浪一听立马不高兴了,脸上笑容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伸手就想把道袍抢回来,没好气道,“那我拆了,你自己缝。”
沈初雪看见江浪来抢,眉梢颤了颤,手指不由下意识攥紧道袍,太过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江浪没拽动,不由疑惑地望向沈初雪。
沈初雪面不改色地把道袍拽入他怀中,淡淡地道,“修道之人不可铺张浪费,就这样也罢。”
江浪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初雪已抱着那件道袍走了。
倒只留了江浪在原地,葡萄架上枝头轻颤,传来咯吱声响,不知是风动,还是心动。
第65章 见闵温韦
笠日清晨闵星渊派了一个年轻族人前来请沈初雪和江浪去喝茶。
江浪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下意识伸出手,摊开手掌挡在眼前,任由阳光透过指缝落在他身上。
咯吱一声,旁边的房门也正好从里到外地推开。
江浪下意识地循声去望了一眼,阳光正好,恰好落在沈初雪身上。
沈初雪着了身道袍,乌黑的长发一半用木簪挽了个道髻,其余则柔顺地随着那挺拔削瘦的背脊垂落而下,风吹动间,像是那江南河岸的柳枝条儿。
大抵是也听见了声响,沈初雪轻撩眼皮,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遮住那一双丹凤眼,阳光下,在那张漂亮的脸上落下一道深刻的阴影。
江浪刚要打招呼,注意力忽然被沈初雪身上道袍胳膊处的缝线吸引了过去。
沈初雪大概反应过来江浪在看何处,立马面不改色地轻轻撩起身后长发拢到前面,将那道缝线遮掩了去。
江浪一下子笑了出来。
来带路的族人已经在院子门口等候,他自称闵桦,是闵氏旁支的族人,伶牙俐齿的很。
江浪和沈初雪就跟在闵桦身后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听三福介绍。
不看不要紧,一看,江浪可谓是长见识了。
一路上,江浪看见府中下人熟练地使用改良版纯自动水车浇灌田地,还有孩童骑着真的会走动的木马手握木剑玩着打仗游戏。
甚至于还有孩童在拆玩着李管家之前拿出来的手持弓弩玩。
浣衣妇一边站在靠风车做驱动装置的洗衣机前等衣服,一边笑着和旁边的厨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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