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觉得做饭并不容易的江浪和沈初雪二人动作皆是一顿。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以后由闵修竹做饭。
今夜月亮八分满,很是漂亮。
吃饱喝足,江浪餍足地坐在院子里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赏月。
而沈初雪在一旁替江浪剥着橘子。
江浪意犹未尽地夸赞道,“修竹真厉害,做饭可真好吃。”
沈初雪动作一顿,指尖掐开橘子的皮,酸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中。
沈初雪垂下眼眸,轻声道,“是啊,修竹很厉害,不像我,如此笨拙,做的吃食如此难以下咽。”
沈初雪偷偷地尝过他自己做的鱼了,哪怕他不怎么挑食,也尝得出来,他做的鱼很难吃。
或许如此,他竟对修竹有些嫉妒。
嫉妒修竹比他讨江浪喜欢。
嫉妒修竹做饭比他好吃。
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堪,连自己徒儿都嫉妒,但他没办法,他似乎就是这种卑劣又阴暗的人。
闻言,江浪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一下子笑了出来,托着下巴歪头看着沈初雪,眉眼带笑,“沈初雪,你怎么茶里茶气的?”
沈初雪不解,轻轻眨了眨眼,修长微翘的睫毛下那一双真诚漂亮的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月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像朵高岭之花。冷清、美丽。
江浪总觉得沈初雪是持美行凶,还好他现在世面见多了,没有这么容易动心了。
江浪笑呵呵地道,“意思是沈道君你很心机。”
不寂道君对此知识可谓相当匮乏,他眼里满是迷茫,犹豫着小心翼翼询问,“心机是很坏的意思吗?”很坏不行。
江浪大概不喜欢和很坏的人一块玩。
但他本来就没有很好,他是个很矛盾、奇怪又讨人嫌的人。
江浪愿意同他一块玩,自然是因为江浪好。
江浪翘着唇角,摇了摇头,“倒也不完全是,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从前他不喜欢绿茶,现在一看,他哪里是不喜欢绿茶?他是不喜欢对他绿茶的绿茶。
沈初雪看着江浪翘起的唇角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江浪就跟在他心头拴了根线一样,只要轻轻一动,他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百年以前就经历过。
只是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
现在他明白了,这叫心动。
因为他爱江浪,所以会心动。
江浪怕沈初雪继续胡思乱想,又道,“你别对修竹有什么意见,他很是敬重你。”
沈初雪把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他轻声道,“我对修竹没有意见。”
“我不过是嫉妒他而已。”
闻言,江浪一愣。
他没想到沈初雪这么直截了当就说了出来。
江浪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丫丫的声音响起。
“浪哥哥,雪哥哥,你们背着丫丫在干什么呢?”
只见丫丫一路小跑,然后扑进了沈初雪的怀中。
沈初雪面露温柔,轻轻抚摸着丫丫脑袋。
江浪望去,却见沈初雪落在丫丫身上的目光满是愧疚与自责。
江浪抬头,和姗姗来迟的闵修竹对上了目光。深夜夜色似浓郁到化不开的墨沈初雪近来歇息的早,早早便睡下了。
江浪和闵修竹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江浪知道段厌传了书信过来,便朝闵修竹投去目光。
闵修竹摇了摇头,显得很是失落与挫败,“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除了丫丫,没有活口,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师父清白。”
闻言,江浪却是冷笑一声,“那就不用证明了,有人找来杀了就是了。”
“清白这种东西,要来也没个屁用。”
“声誉也当不了饭吃。”
闵修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最后想起了什么,把手上的包袱递给江浪,“这是段公子给江浪哥你的。”
江浪接过包袱,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嘱咐闵修竹道,“别告诉你师父,就你师父那个性格,知道了只会胡思乱想,自怨自艾。”
和闵修竹告别后,江浪独自回了房间。
他点了灯,坐在灯下,把包袱打开,里面是几本古籍,书封早已泛黄。
江浪拿起其中一本古籍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
直至半夜,江浪看得昏昏欲睡之际,余光忽然瞥见其中一页,觉得很是眼熟,于是,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把小瓶打开,倒出里头的那只小虫,跟着古籍上记载的对比了一下,眉头不由一皱。
“还真是尸虫……”
古籍上记载的和他知道的相差无几。
尸虫是一种几乎灭绝的蛊虫,种入人体内,尸虫会操控寄体,而寄体对此全然没有记忆,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最后,尸虫会爬到寄体脑袋里,吃掉寄体的脑子,成功代替寄体。
一般来说,尸虫没办法轻易近沈初雪身,但要是沈初雪意志薄弱,或许会给尸虫可乘之机。
若是被尸虫操控,沈初雪倒真有可能大开杀戒。
江浪沉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烛光摇曳良久,江浪弹指燃起一团黑色火焰,将那只尸虫烧成了灰烬。
此事,烂肚子算了。
第212章 沈初雪只是朋友
在丫丫第十次跟江浪玩得灰头土脸回来的时候,闵修竹果断把丫丫送去了附近的学堂。
上学堂那日,丫丫和江浪难舍难分,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不要!丫丫要跟浪哥哥一起玩!”
“不要!丫丫去读书了,谁陪我玩?”
闵修竹,“……”
又过了几天,丫丫和江浪突然消停了下来了。
甚至于江浪主动提出要送丫丫去学堂。
闵修竹觉得奇怪,便拉着沈初雪一块跟上去看了看。
他们跟着江浪和丫丫来到学堂,只见一个身着素净长袍的男子正在学堂外面候着学生。
那是学堂新来的教书先生。
丫丫跟教书先生打了个招呼就小跑进了学堂。
而江浪则留下来和教书先生聊着天。
他们似乎聊的很是愉快,两个人都是笑着的。
那个教书先生比沈初雪还要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温润如玉又谈吐非凡,性格也好,很是平易近人。
那一日,沈初雪隔得远远地看着那相谈甚欢的两人许久。
风轻轻吹过,沈初雪觉得眼睛有些疼,他低下头去。
从那日起,一个陌生的名字就闯入了他们的生活中。
“有花灯游行,凤易约我去看,我今夜不回家了。”
江浪换了身鹅黄色的新衣,束了条新发带,整个人神采飞扬,如此对他们道。
凤易,是那个教书先生的名字。
丫丫一听到花灯游行,兴致便来了,闹着要一块去。
江浪笑着负手弯下身去,轻轻刮了刮丫丫的小鼻尖,“花灯游行要进行整整一夜呢,带上你,你肯定半路就睡着,回来哥哥给你带糖葫芦和漂亮的花钿,好不好?”
丫丫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答应,“好吧。”
江浪捏了捏丫丫小脸蛋,“瞧瞧这嘴撇的,跟个小油壶似得。”
丫丫哼了一声,“浪哥哥才像油壶!”
“好好好,我像油壶行了吧?”
江浪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丫丫在家要乖。”
说完,江浪朝沈初雪他们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
闵修竹看着江浪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担心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对旁边一直沉默着的沈初雪心急地道,“师父,你再不看着点,江浪哥要跟别人跑了。”
回应闵修竹的,依旧是沉默。
正当闵修竹以为他师父不会回答他的时候,他却听见沈初雪嗓音微沉,略带着些许暗哑,缓缓道,“修竹,我有什么资格去阻拦他认识其他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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