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斯:“……这是敌人的诱惑!”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投入了诱惑的怀抱。
不过出乎林逾意料的是,克洛维斯和艾利亚斯食量大些都很正常,但郁郁竟也丝毫不比两个男生逊色。
在吃完了三碗白米饭后,郁郁再次举起饭碗,一本正经请求:“可以继续吃吗?我也会认真复习。”
林逾忙把整个电饭锅都递了过去。
平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陆枚没有多加赞扬,他被林逾从沙发里挖出来本就心存不满,坐上餐桌也没有自己夹菜的自觉。
还是艾利亚斯体贴地帮忙盛汤夹菜,发现陆枚不擅筷子后又帮忙找了勺子——九殿下终于勉为其难地擦擦嘴:“不过如此。还不如让我多睡会儿觉。”
但他至少盛了三次饭。
“真有这么不入九殿下的眼?”林逾一边回收碗筷,故作伤心道,“我这样的废物,还指望着毕业后去开家餐馆谋生。看来,连这点希望也只能断了。”
克洛维斯立刻帮腔:“呀,你怎么哭了?”
他背着身,陆枚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时真以为林逾在哭:“也、也不是特别不行。你要真是找不到工作,就、那个,大不了你来宫里做饭!”
“我这样的水平也可以吗?”
“本殿罩着你,谁敢说你不行!”
“不会丢了殿下的脸?”
“本殿都不在意……”
陆枚话音一顿,终于听见了林逾隐忍的偷笑:“——林逾!”
林逾的偷笑转为大笑,和他一起笑得捧腹的还有克洛维斯。
就连郁郁也在一旁微微抿唇,笑容根本压不住。
陆枚自觉丢脸,但见大家都这样开心,小殿下的耳朵脸上都烧得绯红,好半天才一捶桌子:“笑笑笑!到时候考零分看你们还笑!”
队伍总分是各队员的分数之和,以他们五人的两极分化,难保不会拉扯出一个平均分之下的结果。
林逾笑着摇头:“没关系。我的倒一有目共睹,但支援系的第一名会是谁呢?想必大家都拭目以待。”
他这一句自然激发了陆枚的胜负欲。
想起万恶的陆槿,陆枚立马离开餐桌,再也不提补觉的事,一头扎进卧房里复习。
克洛维斯和艾利亚斯也随后散去,艾利亚斯正计划给弟弟来一个紧急补习。
林逾独自一人把餐具收拾回厨房,郁郁则陪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
“你可以先去复习。”林逾道,“如果有什么正事,晚上我会组织会议。”
郁郁摇头:“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逾没有拒绝。这也是他把其他人支回卧室的原因之一。
他们这几日的行程都太紧凑,以至于他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和郁郁交心。
但作为指挥,不只要了解队友的能力。性格、身世,可能喜欢的、恐惧的任何——这些都是指挥应当考虑到的东西。
林逾示意郁郁坐下,两人便开始了谈话。
“我来自南部星域。
“从记事起,我都跟着狼群生活。直到星盗猎杀狼群,也带走了我。
“再后来,远征军追捕星盗时发现我的存在,误以为我是被拐卖的失踪人口,于是我被送到中央星域,经过异能测评,进入首都军校学习。”
郁郁的话语停了一会儿,她的介绍解释了她奇怪口音的来源,但这还不是她想说的重点。
“我不是十八岁才觉醒异能。和义父一起时,他们就通过一些方法确定了我有两种异能。
“但义父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藏住S级的‘置换’,绝不能被中央星域的人发现。”
林逾耸耸肩膀,向她展示自己手腕上的光脑:“超过A+级就要戴上这个,至死不能摘下。”
郁郁颔首:“但我相信您不是义父所说的那种人。”
“那种人?”
“那种……需要谨慎防备的人。”
林逾回以微笑。
他还鲜少收到好人卡,不过林逾本来也不甚在意别人的反馈。
双异能并非独一无二,但罕见程度也足够令人咋舌。
而郁郁能在测评时隐藏自己的S级异能,这也是了不起的手段。
以及星盗团伙为何会确定她的双异能?又如何知悉中央星域对高阶异能者的管控是居心叵测?——这些都是这次对话带来的问题。
“你不怪我吗?这次面对亡灵狮群,是因为无法联系上我,才导致你陷入危险。”林逾无意识地低下眼眸,扫视桌上的残羹剩饭。
尽管这样说有些无情,但他确实有心用这顿饭菜来减轻心里的愧疚。
对陆枚和郁郁的救援不及,又间接导致艾利亚斯和克洛维斯大概率被奇怪男人拿走了部分异能……林逾相信重来一次,他们本可以做得更好。
郁郁摇头:“失去联系的情况在战场上时有发生。军规有说,没有得到指挥的指令而擅自行动,造成的后果都应由单兵自己承担。”
她是一板一眼到有些好笑的军人。
同样的问题去问别人的话,克洛维斯会安慰,“为你死是我甘愿的”;艾利亚斯会安慰,“换成我也会做出差不多的抉择”;而陆枚大概会说,“无所谓,本殿一个人也能摆平所有”。
但郁郁会和他分析,说这种情况是有军规在先,所以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我明白了。”林逾道,“你来自南部星域,那你的需求呢?”
郁郁犹豫一会儿,继续说:“如果能找到当初的交战之地,我想祭奠义父他们。”
在偌大的一片星域里找到一处曾经的战场遗址,这个要求确实让人为难。
郁郁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的难度,因此用上了“如果”。
林逾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会调查。之后你把有关时间、地点的作战报告发给我吧。”
郁郁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听罢,表情竟有些如释重负。
她再度扬起内敛的笑容,认认真真向林逾鞠了一躬。
而后,郁郁便打算回房,留下林逾继续在厨房忙碌。
但她临走前又转回头,斜倚门棂,重新说了一遍:“那时候,我没有怨过您。”
林逾看向她。
“我一直认为我的存在毫无意义,进入军校后,服从就是我的天职。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能保护队伍里的支援,践行您的指令,我发现这是有意义的。”
“因为您让我保护陆枚。
“这是我第一次试着保护别人,最坏的结果,他也会死在我之后。
“谢谢您。”
她没有说谎。她的眼眸里完全没有一丝作伪。
林逾舒展眉眼,片刻,他点点头:“谢谢你。”
昨晚分配卧室时,为了方便照顾两个昏迷人士,克洛维斯和艾利亚斯各自和两人同住。
林逾的室友便是克洛维斯。
经过艾利亚斯一下午的指导,克洛维斯成功进入文盲的终极阶段——认得,但不想认得。
林逾回到房间时,克洛维斯正赌气地坐在床边翻看娱乐新闻。
“今天见面会的末尾还有通知哦,明早九点,参加特别加试的队伍要去额外开一个会议。”克洛维斯信口说着,指指光脑界面,“对了,林阿姨去东部星域巡演了?”
林逾反问:“有什么奇怪的?”
“很奇怪啊,东部星域连军区都不敢驻扎……”克洛维斯恍然大悟,“也是为了谢少校吗?”
“嗯。她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又有宫廷骑士团随行,应该还算安全。”
克洛维斯脸上却现出古怪的表情。
他踌躇着无知觉地挠头,偷偷打量林逾脸色。但他们实在太过熟悉,以至于克洛维斯动动指头,林逾都能猜到他的想法。
“你是想说,羊人和我妈妈的异能很相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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