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斌手掌横在眼眉,做瞭望状,问:“行,先算你说的对。可为什么从入口进去,出来还是入口?”
谭既来把腕上的红绳展示给他:“你看看这玩意儿,就知道为什么了。”
谭斌掰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上下左右,足足研究了三分钟,然后缓缓抬头跟谭既来对视:“卧槽,我是瞎了吗?”
别说谭斌,就是跟这玩意儿“相处”了四天的谭既来都无法相信,这是三维空间中真实存在的东西。
就像是克莱因瓶被造出来了一样,这红绳头尾相连,内外不分,在谭既来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却神奇地没有任何一点相交。
这是不可能的事。
按道理来说,一条绳子在人的手腕上顺着缠下去,要满足不相交,就会像弹簧一样,两端离得越来越远;要满足没有两端,首尾相连,就至少有一个相交的点。像这样绕了四五圈,至少产生四个交点。
但是偏偏就没有。
四人面面相觑,唯独谭既来,笑的一脸轻松。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始“科学”了,九漏鱼文化水平有限,发现错误也千万不要拆穿我,谢谢大家【ddddoge】(什么年代了,jj还没有表情包,差评)
第20章 高维
他早就发现这玩意儿有问题,头麻不止一天。
但看另外四人怀疑人生,谭既来一秒放轻松。
就跟考试一样,全班都不会的题,也就不是事了。
唯物的秦教授也抓着研究了半天,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便秘地喃喃道:“见鬼啊……”
说实在的,谭既来很心疼老爷子。
人生都过去大半,在本该安心颐养天年的年纪,又被拉来颠覆认知。
李则安精致的眉眼拧做一团,百思不解。
除了不解,谭既来发现他眼底有一层深深的忧虑。
不像是担忧红绳等超自然现象,而是在担心他……
这个认知一经产生便被谭既来否认,应该不太可能。
这事费解荒诞、诡异惊悚,但他戴着红绳好几天了也没出什么事,李则安平白无故担心个什么劲。
旁边谭斌的反应也明显跟担心没关系,他垂头自言自语,兀自怀疑人生。
而左伊最憋屈,她看样子想说点什么,又怕一张嘴在秦教授面前露馅儿,好几回嘴唇微动,最后悄无声息化深呼吸。
良久,李则安开口:“山洞如何蠕动。”
“嗯,”谭既来翻转手腕,观察红绳,“我手上这东西受外力才会动,不知道山洞是不是。”
谭斌嘴角歪斜,“啧”了一声:“山洞怎么让它受力?”
谭既来摇头。
秦教授抓着书包带,缓慢转动眼珠:“我跟既来第一次进来,食堂那里有个洞,再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过了会儿过来,它又出现了。”
听起来毫无规律。
除非它自动识别,奇变偶不变?
但是不至于这么简单吧。
李则安忽然问:“你们第一次进来,大概什么时候?”
谭既来答:“下午。”
“具体什么时候?”
“这哪儿记得。”
秦教授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瞅着照片上方的时间说:“九月十号,下午一点二十二分。”
李则安跟同伴交换过眼神,谭斌开口:“我们比你们早一点到。”
“那会儿我们应该在更衣室那条路里,”李则安又问,“你们第二次见到那个山洞,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秦教授也答不上来。
谭既来抬头,指向西南上空,又笔划一个角度:“太阳在那个位置,我记得很清楚,光线是这样斜着照下来。”
谭斌笑出声:“所以呢?你当我们日晷,能根据光线报时?”
李则安双手环抱在胸前,食指无意识的敲打自己的上臂。
他忖了一会儿,说:“那会儿我们又在更衣室。”
谭斌和谭既来:“啊——”
谭斌的“啊”表达的是“大哥您确定吗”,谭既来则是恍然大悟。
这么说,两回都是李则安他们在更衣室那条路的时候,食堂出现了那条奇怪的小路。
“要不要试试?”谭既来指了一下漆黑的山洞,“我们分两组,看看食堂的路会不会出现?”
秦教授叹了口气:“要命,又得去。”
谭斌笑了一下:“老爷子怕僵尸啊。”
他这语调婉转悠扬,阴阳怪气,成功激将。
秦教授挺起胸膛:“我才不怕,我武术学院的,开玩笑!”
谭既来则算了下时间,抿抿嘴:“前天晚上,你们为什么要逃?”
他跟秦教授在食堂那条神秘小路里遇到僵尸,然后向上爬出来的。
而李则安三人在更衣室那条大道,说明更衣室这里也有僵尸群……但他们为什么能还跟他们从同一个地方逃出来?
更衣室大道跟食堂的不明小路是同一条路吗?
最让谭既来困惑的是,僵尸毕竟是尸体,行动速度有限。依照们仨的战斗力,不至于跟他和秦教授一样狼狈地逃出来。
他大概问到点上了,谭斌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没说话。
谭既来又看向李则安,后者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眼皮一垂,也不肯说。
又开始了!
刚认识的时候,谭既来问啥他们都跟哑巴一样无视他,但那时候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经过这几天相处,谭既来脾气渐长,见状不耐烦的挥手:“不说拉倒。”
左伊一脸无奈,她张嘴就暴露自己的外国人身份。
谭斌则冷哼一声,表达对他态度的不满。
李则安的嘴唇微动,片刻,又无声地合上。
秦教授迎风站在山洞口,他中式的棉质褂子被山风吹的呼啦啦作响。
他转身,望向山洞深处:“中午了,要进去就早点。”
谭既来摸摸塌瘪的肚皮:“先吃饭吧。”
众人没意见,毕竟进去之后说不好啥情况,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各种状况。
谭既来的小书包是扣翻式的,他解开搭扣翻开盖,从里面抓出一把充气包装的小蛋糕。
“一人一个。”
他捧着小蛋糕,神情自豪地给李则安三人分享他的“战利品”。
那仨人却不动,彼此交换过眼神,意味不明。
谭既来莫名其妙:“咋了,这不比压缩饼干好吃?”
他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是……不敢吃。”
三人低头的低头,看天的看天。
他都快忘了这三个人训练有素,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怎么可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谭既来心里闷闷不乐,却又无从怪罪。
僵了两秒,他什么都没说,默默收了献宝的姿态。
秦教授站在旁边目睹全程,手里的蛋糕忽然不香了:“为啥不敢吃?”
他低头:“蛋糕过期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笑了,空气中的尴尬被冲淡。
秦教授检查了一下生产日期,放下心来享用,开始唠家常:“你们仨哪个学校的?”
谭既来不忍直视,这老爷子以为这三位是长湖镇那群老头老太太呢,这么瞎打听。
果然三人装聋,都不答话。
秦教授浑不在意,契而不舍地说:“看你们年纪都还小,本科还研究生?我外甥是北通大的副教授,你们以后考研考博可以报他门下。”
谭既来实在没忍住:“别害人了行吗?”
当孟桐的研究生简直倒八辈子血霉。
吃完饭,五人分组。
考虑到秦教授和谭既来战斗力低弱,他俩被拆分。
左伊肯定不能跟秦教授呆在一起,不然非憋死不可。
于是最后秦教授与他的“宿仇”谭斌一组,谭既来跟李则安和左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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