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明远像是在给小孩子哄睡,一下下的轻轻拍着他背上没有伤口的地方。
温馨的氛围像水一样流淌在两人之间,洛飞星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睫毛颤了颤,最后乖乖的躺在了闻明远怀里。
纵然知道洛飞星成年以后会第一时间离他远远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天,闻明远还是不动声色的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洛飞星顶着一头嚣张的蓝毛,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唇红齿白,倒是有种特殊的漂亮。
宴会结束后,他斜躺在沙发上,对着闻明远招了招手。
“我的生日礼物呢?”
“有的。”
闻明远笑着递过来一个盒子,里面大概是名表或者银行卡一类的东西,洛飞星不感兴趣,直接放到了一边。
他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脖子,迫使他弯腰,两人的脸离得极近。
“我要自己选礼物。”
闻明远眼里满是纵容:“你说,什么都可以。”
“哦,什么都可以……”洛飞星心情不错的重复了一遍,语出惊人
“我要和你谈恋爱,我想和你上床。”
“……什么?”
闻明远怔愣了片刻,惊喜与纠结在心里不相上下。他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他只是沉默了几秒,起身离远了一些
“这个不行。”
洛飞星十八岁,可以一万次随心所欲的心血来潮。但是他不行,他要为洛飞星的人生负责。
这个年纪的喜爱可能参杂了仰慕与崇拜,洛飞星可以头脑发热的表白,但他不能头脑发热的答应。他希望自己成为洛飞星人生路上合格的指引者,而非成熟之后回望年少的污点。
他想说,你再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我永远就在这里等你。
但洛飞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被拒绝后的失落和尴尬一齐涌上心头,像是自我保护机制,洛飞星又变回了那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他红着眼眶把身前人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闻家。
父母留下的遗产不少,洛飞星把闻明远给他的几张卡都锁进了抽屉里,自己买了个酒吧,和之前的朋友们过着纨绔富二代的堕落生活。
晚上酒吧人多,他嫌吵闹,就会自己去天台上吹吹风,在心里骂闻明远。
大概是这两年已经被宠的习惯了,闻明远就拒绝了他这么一次,就让洛飞星委屈的无以复加。
朋友来找他喝酒,其实洛飞星不太喜欢喝醉,但还是给面子的下去了。
大概是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开始喝了以后就一杯杯不停,最后第一个趴在了桌上。
没想到给人灌成这样,一群狐朋狗友有点不好意思,扶着洛飞星打算送回去休息。
但还没走两步就集体噤声,面面相觑,最后朝来人打了个招呼
“闻哥好。”
他们这些人都有点害怕闻明远,也知道闻明远一向惯着洛飞星,立刻干脆利落的把人交了出去。
小酒鬼喝的满脸通红,缩在闻明远怀里,闻到熟悉的香味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闻明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人带回了闻家庄园,洗脸刷牙一条龙服务后又半抱起来喂醒酒汤。
洛飞星喝了一半,酒醒了点,推着勺子不想再喝,盯着眼前人看了半天,最后慢慢的转过头去不看闻明远,留下了句
“我讨厌你。”
闻明远不和酒鬼一般见识,拿湿毛巾帮他擦擦嘴,哄小孩一样
“这么快就讨厌我了啊。”
但洛飞星闻言却又把头转过来,委屈巴巴又义正言辞:“讨厌你……又不是不喜欢你了。”
闻明远算是被这一记直球打的心窝发软,他抿了抿唇,揉揉洛飞星的头发。
“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但回应他的却是洛飞星的一声轻哼
“只有我爸妈和我男朋友能管我。”他微微抬起下巴,蓝色头发衬得人嚣张不羁。
“你又当不了我爸妈,还不喜欢我,你凭什么管我啊?”
“我不是不喜欢你。”闻明远举手投降,这种事可不能被冤枉。
但好像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洛飞星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喜欢我还拒绝我?”
他本来就委屈,喝了点酒情绪敏感,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掉到衣服上,晕开一层深色。
心疼立刻占据了闻明远的全部情绪,他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像是亲吻珍宝那样轻轻擦了擦洛飞星湿润的眼睛。
“没人比我更喜欢你,正因如此,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我想带你走上最坦荡的一条路,我希望以后你即使不再爱我,也不会后悔遇见我这样的人。”
低沉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洛飞星揉了揉眼睛,沉默半晌才哽咽道
“可是我不想走什么坦荡的光明大道,就算未来黑暗逼仄,我只想在你身边。”
闻明远的呼吸颤了颤,他抱紧洛飞星,不再犹豫,给了他一个珍之重之的轻吻。
论谈了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闻明远绝对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和叛逆期的洛飞星在一起就是半养孩子半谈恋爱,有时候常常被气的心力憔悴。
比如这周洛飞星先是偷偷去赛车被发现,再是因为参加朋友的酒会忘了时间喝到了凌晨,被闻明远当众拎了回去。
他半醉不醉的黏在闻明远身上,嘴里还说着:“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闻明远最吃他这一套,每次这么一撒娇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次数多了,显然就不管用了。
他被抱进了闻明远的卧室,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说多少次了也不听话,我们需要有一些新的惩罚措施。”
洛飞星闻言没什么反应,有恃无恐的握着闻明远的手玩,语气懒洋洋道:“罚吧,反正总不能是体罚吧。”
他又不是不知道,闻明远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他。
但身前人轻轻笑了笑,思索了一下
“嗯,算是体罚。”
第104章 年下体育生攻×高冷校医受
近几年市医院的青年医师都有个去京大做值班校医的惯例,轮班制,每周一天。林润今年刚进入市医院工作,自然也不例外,科室里给他排了周三的班。
其实大部分医生还挺乐意去做校医的,毕竟医院里太忙,而大学里就轻松很多,顶多帮学生拿个感冒药或者看看跌打损伤。
林润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最近发现,他的工作量大概要比别人多很多。
推开校医室的门,果然,早早的就有人坐在桌边,桌上还放着份早餐。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十八九岁,林润知道这人是体育生,身上薄薄一层布料的遮盖下仍旧能看出来流畅的肌肉线条。他长了张很英俊的脸,见到林润似乎心情很好,笑起来还有小虎牙。
身体素质好,气色也不错,看不出来哪里生病了。
林润把他的到来归结为又在没事找事,拢了拢自己的白大褂,翻了翻上星期这人留下的病历。
语气淡淡的念了这人名字:“陆以泓。”
“你是上周的头疼没好?还是上上周的失眠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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