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一开始的一点违和只是错觉,他就是蠢,普通的蠢,人很无聊,并有没什么特别的。
楚珩再一次感叹道,实在太蠢了。
……
怀姣在游戏往后两天问过自己不止两次同样的话。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急需一个可以投靠依附的人,然后直白又坦诚的交付自己,就像他之前经历过的几场游戏一样。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会不会带我赢……”
求自己的时候很可怜,自己都快要为他心软。
也确实是心软了,没有晚上去刀他已经是手下留情,楚珩这样想着。
哪怕他只是为了游戏胜利,在最后一晚淘汰掉了他自认为的真正女巫。
下次再补偿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没注意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堪称冷漠的神色。
考核里的玩家没有痛觉,狼刀也只是为了符合设定配合真人主题。事实上一切都很快,看似凄惨的死亡现场,被选中的玩家只在狼人动手的那一秒就已经意识撤离,被宣布了淘汰。
走廊里的灯都符合气氛似的,因为游戏里的最后一晚而暗了些,楚珩从三号房间走出,随手甩了甩指尖上沾染的血迹。
他仍穿着自己来到考核现场时的那一套着装,面上戴着冷淡又禁欲的银边眼镜。
门被随意带上,楚珩躺回床上,松散闭着眼。
他难以克制的又想到怀姣。
想到对方紧张的、无助的模样,和为自己争辩时,一双眼睛发着光,睫毛颤抖急切又可怜的样子。
真的很漂亮。
楚珩闭眼想着,是见过无数个相同人设的人,也会被轻易吸引的漂亮。
他躺在床上,莫名有点燥。
这晚他有些失眠,闭上眼睛脑子里会不受控的想起一些事和特定的人。
楚珩戴回眼镜,坐起又躺下。
床边的电子时钟定格在凌晨一点整,他皱着眉,在等游戏结束,也等一个黑夜已过的提示音。
只是他没有想过,还没等到天亮,属于狼人阵营、绝对安全的卧室门,就在这一刻,无法预料的被打开了。
轻巧的“咔哒”一声。
楚珩骤然睁开眼,侧眸往门口望去。
走廊白亮灯光撩开一条小缝,往门内泄入,视线里站在门口的人,背对着光,只伸出半截手臂微扶着门。
房间里没有灯,楚珩自然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但在看到对方身形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却优于意识的,猛然间心跳的很快。
怪异又绝对准确的预感在告诉他,有他不知道的、失去控制的剧情正要在眼前上演。
好像没有顾忌到房间内的人是否还醒着,站在门口的人只犹豫片刻就伸手打开了卧室门边的灯。
昼白的光亮起的一秒,长久适应黑暗的眼睛透过镜片,反射性眯了眯。
紧接着又极为快速的睁开。
身下躺着的床距离卧室门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楚珩不是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挡视线,所以他很轻易就能看清门口的情况。
入眼是颜色深暗,看不出材质的一件斗篷。
宽大兜帽盖着来人脸,可从那一小段雪白的下巴尖就能认出兜帽里的人。
对方扶着门框,好像因为来时过于匆忙的脚步,稍有些气喘。
就像三天前,因为考核迟到冒冒失失闯入游戏现场时一样,他推开门,兜帽底下的脸轻微抬起,露出个略含歉意的微小表情,接着开口说了句什么。
这次楚珩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睡过头了。”
穿着严实斗篷的真正女巫,这样对自己道。
第106章 天黑请闭眼
楚珩意识到自己不能动的时候,怀姣才刚走进房里。
他应该早有准备,在三个夜晚的时间里,他曾和狼队友下过三次手。
楚珩还试探性的告诉过怀姣,关于他对夜晚的“猜测”。
被选中的玩家有知觉,但是不能动。
明明他是最清楚游戏设定的,只是在看到门口那人时,楚珩却忍也忍不住的、下意识想要坐起身。
事实却是他仍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操控不了。
只能愕然睁着一双凤眼,看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那人,动作轻巧的走进来,然后背对着门板往后抵了一下,轻关上门。
房间里开了灯很明亮,所以怀姣抬眼就能和躺在床上的楚珩对上视线。
【原来真是卷头发啊……】怀姣微睁大眼,跟8701道。
8701笑了声。
来的路上怀姣其实心跳的很快,虽然他刚因为过于放松导致睡过了头。
房间里的时钟指向凌晨十二点五十分,怀姣让8701叫醒,他慌手慌脚的以最快的速度两三分钟换好了那套造型繁复的女巫服装。
只在穿上鞋的那一瞬再次迟疑了几秒。
最后还是依旧只穿了双袜子就匆忙跑出了门。
……
裙子过于短了,怀姣拢着斗篷一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开灯,可是现在再去关又有点奇怪,只能快速走近几步干脆坐到了楚珩床边,这样对方就看不见了。
他以为自己应该没什么想对楚珩说的,毕竟两人说白了也仅能称得上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怀姣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
像楚珩说的,他可以因为弱小和不聪明就很轻易的交付自己,却不会真正相信谁。
他不算太会玩狼人杀,却有基本的游戏意识和非常多的一些谨慎。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这个问题其实有点蠢,但对于怀姣来说好像刚刚好。
楚珩自认为演技心态都很好,却没成想在怀姣这里翻了车,虽然他一开始哪怕真的想过放水。
这样的微妙心情让楚珩在这一刻甚至都注意不到面前人稍显奇怪的着装。
他只是呼吸稍有些快的起伏几秒,直勾勾盯着怀姣。
“第二个白天吗。”
怀姣一张脸藏在兜帽里,两人一个躺一个坐,与之前完全颠倒的居高姿势,让他即使没有扯下帽子也能让楚珩看清楚他的脸。
浓黑的乌压压的眼睫微微垂着,半隐在兜帽阴影里。
莫名其妙,楚珩心跳间居然偏离此刻主题的、觉得对方好像比平时还要漂亮许多。
怀姣粉而小的嘴唇轻抿着,似想了想,才道:“可能是。早上看到你的时候只是有一点怀疑。”
真正确定这个人就是狼人,还是在下午的那一场搜房中。
近乎直白的试探态度和毫不遮掩的抿神行为。
连床上怪异又显眼的“场外证据”都吝啬一个正经解释。
怀姣想到这里觉得有点生气,对方已经不是觉得他蠢这么简单了,而是根本就在把他当个傻子。
怎么会、怎么可能有人的毛发会是这样的。不说是狼人,至少正常人不会是这样。
怀姣表情变化的很明显,楚珩只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禁不住要笑,明明自己平日不是这样的人设,此时却一反常态的脱口说出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因为床上的chi毛吗?”
“你不相信那是我下面的……”
“你闭嘴!”怀姣只听到那两个字都要觉得尴尬。
他不敢相信这是一脸性冷淡样子的楚珩能说出来的话,毫不知耻,并且称得上是轻浮的,坦然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词。
楚珩却好像察觉不到,他只看着怀姣一张粉白相间的侧脸,喉结滚动几瞬,顾不上眼下真正该问的话,反而违背生理又兴奋异常的,开口道——
“你觉得这很奇怪吗,你是不是没有看过其他男人的下面?”
怀姣脑袋都“嗡”的响了一下。
他反应迟钝的怔怔侧过头。
只他不知道越是露出这样好像难以理解的懵懂表情,楚珩就越是觉得气血上涌,胸腔起伏的速度甚至到了一种怪异的程度。
“你现在可以自己解下我的裤子,看个清楚。又或者掀开你的斗篷,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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