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继续吧。”三号陈欣打了个圆场。
“嗯,好。”二号肌肉男似乎也被尴尬气氛影响,闻言马上接过话,继续道:“我闭眼玩家,昨晚跟大家一样,十二点多的时候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人牌一张,可推可验,后面没人跳预言家的话就暂时认下一号,过。”
二号发言之后就是三号,怀姣经过刚才那一遭此时有点心不在焉,他半抿着唇,连着过了几个人的发言都听不出区别。
到五号伊乘风时,才勉强提起点精神。
怀姣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五号是第一晚的狼刀也是他的银水,对方的身份好坏对怀姣来说比别人都重要。
红头发的男高中生皱着眉,两句话说的飞快,“好人,昨晚睡了,没听到声音也没视野,预言家随便验,过。”
怀姣听晕了,伊乘风的话跟前三个人发言并无区别,又混又敷衍,实在听不出什么好坏。怀姣咬着嘴唇肉,忍不住拧眉朝对方看过去,他自认动作隐蔽,却一下被对方捉住。
伊乘风斜眼看向他,单挑起一边眉尾。
看表情似乎在说,“你又看我干什么。”
怀姣快速收回视线。
大概真是因为第一晚线索太少,二号之后,包括怀姣最有印象的伊乘风、寡言男和贺领三人的发言都很保守,大家都只表明自己的好人身份,并且暂认下一号预言家。
怀姣一双眉毛拧啊拧啊,眼看着马上要到他发言了,他仍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场上情况发生转变,是从怀姣前一位,八号发言开始的。
五官普通,存在感很弱的一个男人,脸上戴着硕大一个黑框眼镜,他表情看着有些过于平淡,在轮到他说话时,沉默好几秒,等身旁贺领忍不住侧头提醒,才语气缓慢开了口——
“我拿的是预言家牌。”
“昨晚我验的九号,他是好人。一号你、如果不退水,我就当你是悍跳狼了……”
第95章 天黑请闭眼
怀姣一个看过视频玩过几局网杀,对狼人杀稍有些了解的人也看不太明白,这种默认女巫已经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还跳两个预言家是什么意思。
并且两个预言家还都给后置位的他发了金水,证明了他的好人身份。
怀姣表情钝钝的,瞅了瞅一号,又看了看身旁的八号。
他只能理解为,参与考核的玩家性格都很刚,玩狼人杀也是打明牌。
“本来我不想跳的,昨晚没有查杀,跳预言家意义不大。”八号说话很慢,跟他长相相符,一字一句都很平淡,没什么起伏,让人摸不透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我这个人很倒霉,拿到好身份总是活不过两晚。”
“昨晚我查的九号,验他也是因为他昨天迟到了,跟他相处时间比较短,我怕盘不出他身份。”
这句话倒是合理,狼人杀面杀有个默认规则,后加入的新人小白容易拿身份牌,老玩家因为不了解、靠发言抿不出身份,所以大部分都会选择第一晚查验新人。
其实也算是场外,不过是默认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怀姣是玩家里最后一个入场的,差不多符合这个情况。
八号玩家带着一个很大的黑框眼镜,说话时习惯低着头,一张脸只能算是普通清秀,以至于在玩家九人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起眼。
只他这一刻说的话却有违于表象,甚至是非常强势的,直接跟一号楚珩对话道:“你还要穿预言家衣服吗,不放手我当你铁狼了。”
“我其实大概率也活不过今晚,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把你先投出去。”
“九号是我的金水,你怎么可以发给他。”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奇怪,已经不仅仅是自证身份了,好像还带了一些个人情绪,让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蹙眉。
八号之后,就轮到怀姣发言。
他是末置位,在跳了两个预言家的情况下还拿了双金水,此时已经是场上最高身份,没人拍的动他。
所有玩家都看着怀姣,包括之前神色冷淡,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一号楚珩。
“昨晚我也是闭眼玩家,跟大家一样,除了听到狼人走动的声音,其他什么也不知道……”怀姣很紧张,两个预言家里面至少有一个是真的,在失去解药又狼人不明的情况下,真预言家活不过第二晚,三狼俱在,他更是不敢暴露女巫身份。
“多说两句啊小娇,你归票位,两个预言家怎么选还得看你。”七号贺领似乎很爱跟怀姣说话,见他发言简短还要挑弄两句,表情不怎么端正的,跟怀姣挑唇笑道:“他们俩我谁都不信,就信你。”
“你选谁我都无脑跟票。”
怀姣一个一心想混的铁废柴,自然担不起大任,见众人都看他,最后只能脑袋晕晕的,让他们再发一轮言。
楚珩似乎冷笑了一声。
怀姣在进入游戏后,很少见到像楚珩这种类型或者长相的人,皮肤冷白,银边银镜下,是一双眼皮很薄的平行凤眼,时常覆着,看人很冷,和严殊或者澜完全不相同的冷。
像某种不近人情的高智商冷血动物。
“后置位对跳预言家,跟我发同一个金水,你问我退不退。”
楚珩面无表情,唇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看着却不像在笑。
“你哪里来的自信。”
“一号位跳预言家因为我想带队,九人局,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个白天,验九号的原因我也说了,我想把他票出去,只是没想到他是好人。”
“我不知道你们狼人想怎么玩,我也不问你退不退水。”
“你跟我对跳,我就直接把你标狼打。”
楚珩声音低沉,发言沉稳又好像底气十足,他扫了一眼周围不出声的另外几人,冷声道:“后置位狼人悍跳都看不出来的话你们也不用玩了。”
“女巫已经没有药,不想继续掉轮次,就跟我票。”
他收回视线,狭长的凤眸最后落在怀姣脸上,又露出先前那副,稍显不耐的表情——
“懂?”
怀姣被他看一眼,本就半懂不懂现在更是局促,他不明不白的跟着懵懵点头,心里其实一团乱麻半点没听进去。
再轮到八号发言时,不知他是无话可说还是压根就没有底气,第二轮说的话跟第一轮几乎没有差别,仍着重表明了那句:“九号是我的金水。”
站队的时候,场上形势不说一面倒,看样子至少大部分都是站一号边的。
但毕竟是一狼一预的局面,真到归票时,怀姣根本不敢随便下定论,嘴唇张了又张,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外露的紧张,“其实我觉得、如果没有确切把握的话,可以不用这样就投……”
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打断了,楚珩冷眼看着他,说:“你真蠢假蠢。”
“不跟票给狼人送轮次吗。”
“还是你见不得有人淘汰想和平友好混完一局,小圣母。”
男人一句不带感情的“小圣母”一出来,怀姣蓦地睁大眼,卷睫翘起,愣愣看向楚珩,天生带湿意的漂亮眼眸里,有无辜也有无措。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旁贺领倒是带头笑出声了。
“哈哈,小圣母。”贺领似乎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咧出口白牙,就侧头朝怀姣笑道:“好适合你啊,小圣母,好可爱。”
还一连重复了两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
等发觉怀姣嘴角垂着脸色都变了时,他才收敛些,轻咳了声,带回话题道:“其实我觉得小娇说的也有道理。”
“你俩之间有一个真预言家,还是那句话,女巫没有药预言家活不过第二晚,既然这样,这个白天可以不是你俩的轮次。”
“这轮弃票压手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不是我想分票,说老实话,比起一号帅哥,我更相信后置位起跳的八号小哥是真正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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