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这些暗示下,在药物的激发下,端木静难以压抑心中的悲伤,继而跳崖。”
虽则如此,大家并没有找到凶手杀她的动机。
从端木静留在房间里的包、行李箱里的内容,可以看出她先前并没有说谎。
众人找到了许多名片,里面有一些牧师,还有许多其他各行各业的人,也许都是她信教后认识的。
行李箱里还有一个她的记事本,上面写了很多对于生命、以及对于放下的心得感悟、或者摘抄。
“少一些计较,多一些宽容。”
“人会死,可仇恨不会。杀了他们只会制造新的仇恨。”
“学会放下,是一种大智慧,是聪明人的选择。”
“饶恕别人,就是饶恕自己。”
……
如此,端木静看起来真的没有想杀任何人的意思。
失去了两个孩子的她在尽力化解自己的仇恨。
也无法看出什么人对她抱有杀机。
从两位死者上都没有找到答案后,众人只得把希望寄托于时长生那里了。比如,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仇家?
左三丘想到了他的妻子出轨的事情,当即把这件事给其他人做了分享。“所以,他和他的情人生了第三个儿子,但他却有可能把他妻子的情人杀了。
“有没有可能……他妻子的情人那边,找了人来报仇?”
秋雁率先提出了疑问。“问题是,那个人杀老爷子就好,或者想让他绝后,杀了时听海、时听潮,都有可能。
“他无缘无故杀端木静干什么?”
“搞不好端木静就是自尽的。”
华华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与此同时她分享了自己的一些回忆。
“你们说的……关于老爷子妻子的情人,我大概有所了解。
“他是一名运动员,挺年轻的,出生在很贫困的村子。大概四年前吧,人家找上门来,是为了要钱。
“我接待了他们。听口气,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要钱了,这些年老爷子一直在向他们打款。
“他们的儿子死在了这里,估计他们也知道儿子与时老夫人的不轨之事,猜到儿子的死有蹊跷吧……
“我不知道他们当初具体是怎么沟通的,但老爷子给钱的行为,或许反而让他们觉得他们儿子的死不单纯。
“总之,六年前那场火灾后,时家的财产状况越来越差,时老爷子不给他们钱,他们就找了过来。
“那一天,我听见他们吵架了,他们威胁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但是他们根本没能回到陆地上。
“老爷子还专门派了他的亲信去这两人所在的村子里,打听有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并让他采用各种手段,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处理掉了……
“也是从那之后,我才知道老爷子的心有多狠,也就对他有了戒备。
“我讲这些是想说明,老爷子把这事儿处理得很干净。那是一对很穷的、没有任何势力的夫妻。
“他们的亲戚也几乎都不在了,有人为他们、或者为那名运动员报仇的可能性都很小。再说老爷子也已经死了。”
“那时听潮那边呢?”
左三丘再问华华,“他进医院的时候,到底什么情况?”
“他那会儿确实只是营养不良,看精神的话……其实还好。”
华华道,“所以我之前都怀疑,他装出吃不下饭的样子,搞不好是在对我施展苦肉计也没准。”
看了一眼秋雁,她道,“我同意大家的看法,也许他也是被凶手杀的。”
如此,从各个角度、各条线梳理下来,目前时老爷的第三个儿子、或者相关人员,奔着遗产来杀人,这似乎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接连杀了时听潮、时听海,就是为了成为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这种情况下,他也会对时踪、或者说贺真下手。
即便时踪与时听潮无血缘关系,但凶手担心时听潮会写遗嘱,将属于他的那份留给时踪。
然而还不止于此,凶手特意把时听海拖到悬崖上再扔进海底,悬崖上有一块跟时老爷情人高子兰有关的碑……
这说明或许他对时家人怀有强大的恨意。
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在时家工作的华华,时听海的妻子、女儿,其实也有一定的危险。
可左三丘没想通他对端木静的杀机。
难道就因为端木静在时家当过老师吗?
凶手恨时家恨到连老师都不放过……
那么他杀人的优先级,不应该先是秋雁和时小雪吗?
每个角色的故事都很丰富。
看起来也有相当多的线条可以深入。
但深入到最后,每条线都成了死胡同。
客厅一时陷入了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坐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切的、来自游艇的秦羽璐。
她看向其余人道:“你们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吗?
“死人是永远不会怀疑的。那么死人很可能是凶手。
“尤其是一个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死人。”
左三丘问她:“你是说……端木静诈死?”
“对。华华是最后看到她的人,咬定她当时非常悲伤,有自尽的可能。其他人则说她之前看起来很平静,从未表露过想死的念头。
“那么,如果她跳崖前那个悲伤的眼神,根本是装出来的呢?
“这就是华华被误导的原因。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家对她是否会自尽的看法竟如此不同。”
秦羽璐道,“凶手对她没有杀机……那也好解释。因为她就是凶手本人。她只是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场自尽的戏而已。
“估计她也想不到,有人非要把她的自杀往谋杀案上面推。”
“端木静诈死……姑且不去讨论她是怎么做到的。”
左三丘举起她的笔记本,“她写了那么多要放下的话,人也确实比较平和,不像会杀人的样子。
“尤其是……她对时听海、时听潮没有杀机。这些都是她曾经的学生,她……”
话到这里,左三丘自己开了一个脑洞。
“除非……除非这个人已经不是端木静了?
“时听潮可以假扮成鹿峰,她也可以假扮成端木静!”
“时听潮之所以能扮成鹿峰,是因为鹿峰有皮肤病,一直把脸用黑纱裹着,岛上谁也没有见过她!”
秋雁道,“可是端木静……时听潮、时听海是见过她的,高守也见过,他们之前并没有怀疑端木静的身份!”
“你要想想,端木静给时家兄弟当老师,已经是35年前的事儿了。她离开海岛的时候,时听海也才12岁而已。
“时隔这么久,她老了、长了皱纹,再加上化妆,是有可能让人认不出来的。
“虽然六年前端木静也常来度假……
“但因为六年前那事儿,她苍老了很多,如今虽然依然美丽,但皱纹巴巴的,确实不好认!”
左三丘道,“至于高守……之前端木静是住在山顶的吧?她一直老爷子的人。我记得她很少来半山腰。她是为了避嫌。
“高守甚至都不知道柏海青、柏海昌是她的孩子。关于这点,他之前详细解释过。
“总之,只有数面之缘的情况下,高守有可能认错。
“另外……这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高守在帮她隐瞒,也完全有可能。只是现在高守已死,我们没法求证了。”
悬崖底。
明月看完所有保险箱里的东西,将它们收了起来。
然后他抬眸看向悬崖上方。
只不过他什么都看不清。这里的一切都被浓雾所笼罩。
他只能靠想象去补全大脑里缺失的画面,想象自己能从这里一眼望到山顶。
从高处往下跳。
这他当然试过。
他当初就是站在高楼上,当着一众国际刑警、还有他亲生母亲的面从高处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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