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对。他这个人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私心。”
明月对左三丘淡淡开口。
说起来,这枚漱玉,还是他从副本离开的第二天一早收到的快递里放着的。
确实,宋帝王铁血无私。
他说走就是真的要走,按理确实不该把这样东西留给他。
除非真的是出现了极度异常的情况。
明月把左三丘支走了,独自留在了屋子里。
之前他已经通过漱玉慢慢锁定了宋帝王所在的时间坐标,从这个时间坐标倒推本世界人间的时间坐标,也就相对容易了。
明月对着漱玉一番操作,很快完成了这项任务。
然后他进入了联络人系统,搜寻起一组编码。
当年他还在的时候,那个人的权限还不够持有漱玉。但想来,抓捕七殿泰山府君一事,他也有功,现在应该够资格了。
果然,输入那人在地狱系统就职时录入的那份将伴随他永远的编码后,系统里出现了他的名字——
顾良。
明月迅速尝试着通过漱玉与他建立联系。
片刻后,两枚漱玉连接上了。
明月眼前出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
猝不及防通过漱玉看到明月,顾良显然有些惊讶。
不过他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很快就一脸平静地开口道:“你看起来变小了很多岁。你跟宋帝王联系过了吗?”
明月朝顾良身后瞥了一眼,发现他似乎是在书房。
“你最近见过余钦么?”明月直截了当地问。
顾良摇头。“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我只听说他遵照规矩,去某个世界投身为人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未及明月回答,一人冲进了书房,正是杨夜。
他身穿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银边眼睛。
一把将顾良拉至自己身后,他警惕地看向了明月。
杨夜表情严肃,眼神几乎透着一股肃杀。
明月觉得此情此景很有趣,倒是饶有兴味地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要是真对良哥有那方面的意思,高中的时候就下手了。”
杨夜目光里的冷意更重。“少来。高二文理一分班,顾良就连你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良:“……”
——我的记性好像没这么不好。
明月淡淡道:“是。我知道良哥对我没意思。但我可以直接绑架他啊。”
顾良扶额,随即拍拍杨夜紧绷的肩膀略作安抚,对他耳语了几句,再看向明月。
“宋帝王到底怎么了?你没话讲的话,我现在切断联系。”
明月没看顾良,倒是在打量他身边的杨夜。
杨夜的表情充满戒备,当然是因为他眼里的明月是个丧心病狂的危险人物。
但除此之外,明月知道他还有点吃醋。
尽管明月一度不理解,人类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可思议的情绪,又为什么要让这种麻烦的事情干扰自己的理智与判断。
此刻看着吃醋的杨夜,他脑中浮现的是那一晚突兀出现在酒店的贺真——
进屋后,他检查了卫生间、拉开了浴帘、还打开了衣柜,活活一副前来捉奸的模样。
那个时候贺真也在吃醋。
可是余钦从来没有这样过。
无论自己跟谁走得再近,余钦始终像木头人。
思及于此,在明月看来,他似乎得把“余钦确实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这句话彻底盖棺定论。
这些念头在明月脑中一瞬即逝,并未停留太久。
他重新看向顾良,这个时候面上已没有一丝笑容。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还是我的联络人,得听我的。立刻去地狱,想办法搞清楚余钦到底在做什么。”
赶在杨夜开口说什么之前,明月看向他,道:“魔有异动,这件事不简单。我现在所在的备用世界,是计算到本世界存在灭亡概率,才启动的,搞不好这件事就跟魔有关。
“你们要尽快把答案找出来,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凉凉:“…………”
第134章 遗憾
一周后, 又到了进游戏的时间。
明月这周六倒是没有进游戏。
他用了一个颇为昂贵的、可以让自己休息一轮、不参与这次游戏的道具。
周六这日,晚上9点15分,大家在梅竹公馆集合。
由于游戏要求每个人进入游戏的时候不能被人看见, 他们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内。
明月端着一本书坐在古式长廊上, 背后是一方池塘,身前则是走廊里的一个个房间。
四个房间同时亮起了白光。
明月没抬一下眼皮,继续看书。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祝霜桥、左三丘、周律相继走了出来。
三人一起站在走廊上,看向了张琦君的房间。
连明月也放下了书, 朝那紧闭的房门看了过去。
那房门一直没有被打开。
不过张琦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没事, 我就是头晕得厉害,我躺会儿!”
“没事儿。你先好好休息吧。”周律拿起电话, “我找人给你送些水和吃的。”
而后周律长长呼出一口气, 用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对祝霜桥、左三丘道:“都活着就好, 庆祝一下?我已经安排了夜宵,吃一顿?”
侧头看向明月。“你上次……说的那种酒和药,我也找人弄好了,喝下后你能暂时恢复嗅觉味觉, 一起吃?”
明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留下了。
祝霜桥的妹妹祝霜芸也从回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算是和大家正式见了面。
这次祝霜桥带着妹妹过本, 难度被降低了,稍微轻松点。
左三丘、周律、张琦君三个人一起带了两个比祝霜芸资历深一些的公会成员, 难度不算低, 过程也就颇为惊险。
席间,他们热火朝天地讲述着彼此的经历, 明月只是静静听着, 并不多言语。
夜宵的场所选在周律那装潢雅致的水榭内, 每寸装修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处处都彰显着不俗的品味。
此刻大家讲述的都是极度惊险恐怖的经历。
然而坐在这样的水榭中,看着外面的湖水与月光,身边又有值得信任的友人相伴,几杯酒下肚后,大家脸上有了笑容,渐渐放松了下来,仿佛所有的恐惧都无所遁形。
明月坐在靠近水边的地方。
已至冬季,湖面吹来的风让他有些冷。
但他在这样的光景里,在这样放在他从前会觉得吵闹的夜晚,居然感到了某种平静。
这几乎是他从前的生活里从未有过的。
高中时期和母亲针锋相对,创立TheMoon后被组织索取、与无数人为敌,初入地狱后带着极大的好奇心在游戏里肆意妄为,通关游戏后面临长久惩罚的不甘与痛苦……
这些岁月仿佛已经彻底离他远去。
现在的他身边的人都待他很好。可他们其实并不是真的在向他索取什么。
他觉得平静,好像不必再不甘、再愤怒、再非要去争取什么。
大概这不止是来这个世界的“时踪”的经历所致,也有新宇宙经历的影响。
当然,好似也不是全然的、彻底的平静。
侧过头看向湖面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
天上一轮月,水里再一轮。周围岸上埋着的灯发出暖黄色的光,与月色遥遥相和,整片湖仿佛都盛满了月光。
某次大家在这里聚会的时候,周律多喝了点,对当时坐在明月此刻这个位置的贺真说道:“对了,我们初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吧?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话,你都不怎么答,对女孩子也不敢兴趣,就只是盯着月亮看。月亮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贺真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明月不记得了。
他很认真地把自己代入时踪,很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是两周前刚从《畸形秀》副本出来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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