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绳子”的另一头,却也被另一个人简单地、原始地用牙齿咬着。
他们是平等的。
平等地束|缚着彼此。
“闻到了吗?”宋风止又问。
“嗯。”陆厌声乖乖回答。
“好闻吗?”
陆厌声大脑做不出更多的思索,只知道轻缓却坚定地点头。
他听见宋风止的轻笑。
“把阻隔芯片取消吧。”宋风止说,“你听我的吗?”
“听。”陆厌声俯身。
“我什么都听。”
像是交响乐指挥抬起的第一个动作,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
结束时已经在二楼的主卧,宋风止几乎是从水里捞出来,额角贴着汗津津的浅棕卷发,下唇轻咬着,像脆弱的琉璃,唇角却还残留着陆厌声颈侧的一抹血痕。
“我咬……重了?”他轻声开口,声音哑着,本人却未作出任何反应。
思绪像是还停留在片刻前的欢|愉里。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舒服很多。宋风止想。
也怪不得失忆前的自己会想把陆厌声栓在身边了。
陆厌声摸了摸脖子,答:“我皮糙,没事。”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问,“你的记忆……”
宋风止忍着浑身的困乏想要翻身,却只能微蹙着眉。
“还没有恢复。”他似是食髓知味,此刻不甚在意地随口轻笑道,“不急,去洗澡。”
陆厌声应声,刚动了一下,两个人就齐齐顿住。
仍旧相连的某处传来无比清晰的触感。
宋风止眉眼微动,他看见陆厌声喉结上下滚了两下,那是一个明显的忍耐动作。
傻狗。宋风止在心底暗笑。
装什么正人君子。
他开口问:“不舒服?”
陆厌声顿了一下,摇头。
“那就是舒服。”宋风止说,没顾及陆厌声脸上浮现出的被挑破想法的涨红,伸手向下,拇指指腹擦过不知何处的温热皮肤。
“那就做你想做的。”
……
宋风止以近乎掌控的姿态坐着,在下方的反倒成了充满压迫力量的Alpha。
略显纤瘦的掌控者半阖着眼,眉头因为动作而不时微拧,宋风止耳边听得到自己凌乱的呼吸,还有布料摩挲的声音。
思维渐渐有些迟钝,像是沉入深海的前兆,又像是在潮水里起伏颠簸而产生的晕眩。
信息素之间的交融更深,几乎浸透彼此的骨血,将属于自己的气息永远地、深深地凿刻进去。
始作俑者的动作毫无预兆地一滞。
陆厌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带着一丝似乎不属于他的疯狂与暴虐。
一瞬间,Alpha像是换了一个人……又或者其实只是找回了他的本性。
他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目光里尽是震惊,握在Omega腰侧的手触电般弹开。
宋风止睁眼,视线被生理性泪水遮掩得有些模糊,他低头,透明的水渍在陆厌声因用力而紧绷的腹||肌上绽开。
他抿唇开口,浸透了情绪的声音微哑,晚香玉的味道更重,空气里已经没有半分薄荷的清淡气息。
近乎百分之百的匹配度,让他脑海里此刻除了这件事以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宋风止半阖着眼微微勾唇,发号施令。
“陆厌声……不许停。”
“……*”
陆厌声暗骂了一句,磁性低哑的声音像如梦方醒,又像是沉进新的幻境。
神思混沌间,宋风止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这位“不懂礼”的客人反客为主。
“宋风止,这是你说的。”陆厌声只觉得自己脑海里有某根神经崩断。
“等明天醒来……你可别后悔。”
-
宋风止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睫毛轻而茫然地扇动两秒,又闭上了眼睛。
……晚上?
不够清楚的意识,让他无法判断出具体的时间,轻轻皱眉。
伴随着无法视物的窒息感的,还有从脑海深处传来的持续钝痛,像有什么东西凿开他最深处的潜意识,向里灌输着什么。
——两架机甲的撞击,随之而来的剧痛。在医院监护仪器里睁开的双眼、病床边安静趴着的陆厌声。
在末兰街3号院子里的亲吻,西格玛星上精神域里的默契配合,民政局里坦诚庄严的宣誓。
还有昨夜的欢|愉放|纵。
身上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肉都好像在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而床头的时钟竟然已经显示下午两点。
哪怕是加班到凌晨、甚至通宵后的小憩,他都没有睡到过这个时间。
身体像是到了从未有过的极限,又或许是修复记忆太耗费精力,总之他现在即使已经睁开眼睛,但也还有些疲惫。
卧室偌大的双人床还算平整,宋风止清楚地记得昨夜他被抱进浴缸后,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陆厌声指挥着管家机器人更换床单的样子。
Alpha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一件上衣,后背上几道抓痕在记忆里格外刺眼。
宋风止攥紧了身侧的床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卧室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宋风止瞬间警觉。
白色长发的发尾比主人先一步遛了进来。
陆厌声毫无防备地和他对上了视线。
“不再睡一会儿吗?”Alpha的长发被松松束在脑后,脖子上还套着黑白格围裙的系带。
宋风止没有半点遮掩,冷声开口:“你恢复记忆了?”
陆厌声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金眸中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没有。你想起什么了?”
他说着,匆忙上前:“头有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
Alpha没有征兆地靠近,带着未散尽的信息素味道,白兰地混着属于自己的薄荷与晚香玉气息,像微醺的花果酿。
“没事——”宋风止额角一跳,却也没有拒绝陆厌声的靠近,只是匆匆收回视线。
……自己已经彻底恢复记忆了,但陆厌声怎么还是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真的一点也没想起来吗?
他微微皱眉。
“还难受吗?”陆厌声忽然开口,笑眯眯的,语气温柔,但宋风止却听得浑身不舒服。
陆厌声的态度太殷勤了……殷勤到透着几分傻气。
宋风止抿了抿唇,眉头渐渐松开。
陆厌声应该确实没有恢复记忆,否则即使是装,他也装不出这种样子。
怕再不给个回应,陆厌声还要再变本加厉地说些什么,宋风止一拉被子躺了回去,只给他丢下一句:“没事,你忙。”
陆厌声的神色微不可查地一动,转而笑道:“不是说了吗?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你。”
宋风止在被子里莫名浑身打了个寒战。
“不必。”他下意识拒绝,等了两秒,又鬼使神差补了一句,“……谢谢。”
陆厌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安安分分出了书房门。
“嘶。”
一声极轻的痛呼响起,宋风止探头。
——刚起床的长发Alpha头还没梳,凌乱地披散在背上。虽然陆厌声很强,但发量还是很可观的,一束头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缝夹住,扯住了他的头皮。
陆厌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头发拎出来走了,只留下一道忘记被合拢的门缝。
“……”宋风止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后某处令他烦躁又羞耻的感觉似乎也好了一些。
算了。他想。成年人的事……我不能跟傻子计较。
就像七年前那次一样,只当给疯狗咬了一口。
……大不了这次就是只傻狗。
他整理好心情,没再多躺,穿上衬衣,随便披了件线衫就进了书房。
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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