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好担心。”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今天早上进门的时候,前台的小美人O还问我呢,说首席怎么还没复工,特殊假期请这么久好让人担心。”
“不过首席对工作也太负责了……特殊假期还坚持上会。”
电梯门合上的趋势忽然一顿。
宋风止按下开门键。
几个秘书处员工走到电梯门口,刚想感谢里面给他们留门的同事,一抬头,一个个鹌鹑一样闭上了嘴。
“首席……”这是生无可恋的史蒂文。
“早、早……啊哈哈……”这是把话题拐到四天特殊假期的那位。
“首席您,您新婚快乐。”这是已经神智混乱的某个。
“早。”宋风止淡淡开口,灰眸里没有半点情绪色彩。
他整个人站在这里,仿佛和“特殊假期”一辈子都不会沾上边。
几个秘书恍惚对视一眼,忽然有一种“厅长是不是把首席的请假原因说错了”的想法。
一定是的吧!
宋风止见他们突然闭上了嘴,问:“不说了?”
他没有威胁的意思,也不是要兴师问罪。
他只是真的很想从这些人的嘴里,再多听到一些说他和陆厌声般配的话。
然后录下来,保存好,下次见面再打个赌。
发给陆厌声,一击必胜!
然而几个秘书纷纷疯狂摇头。
宋风止站在电梯口侧边,看着几个秘书像做错事的学生,一个个缩头缩脑的走进来,排队投胎一样按下电梯按钮,心里好笑。
不说就不说,怎么搞得像我要吃了你们似的。
……没什么意思。
宋风止忽然有些怏怏。
醒过来失忆之后,他身边一直有个陆厌声。陆厌声话还算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口无遮拦,连今天在路上碰见一条狗都要拿出来跟他聊两句,问他喜不喜欢狗。
宋风止记得自己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紧接着,陆厌声就当着旁边的下属的面,忽然和他拉近距离,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
“汪。”
结果当然是被宋风止又尴尬又好笑地伸手,把大脑袋推到了一边。
想到这里,宋风止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极淡的笑了一下。
——“咔嚓。”
没有遮掩好的拍照声在封闭的电梯轿厢里响起。
宋风止身后那帮秘书窸窸窣窣一阵攒动,试图把刚刚拍照的那个人挡在后面。
电梯的轿厢门是镜面,宋风止收敛笑意,抬眼。瞬间从镜中的画面捕获到了拍摄者的视线。
“拿出来。”他开口。
一个矮了他大半个头的Omega秘书低垂着头,一边颤抖着声音道歉,一边把终端递给了他。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英勇就义的想法。
——在电梯里偷拍帅气上司,忘记关快门声音被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等不到了家人们,我相信我们首席下刀很利索,一点也不痛的呜呜呜……
宋风止接过下属的终端,这个Omega虽然是随手一拍,但竟然也看得出有些功底在。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长相,但这张偷拍照片的光影构图色彩,确实称得上好看。
但如果只有自己的判断,可能并不客观。
宋风止想了一下,把终端递还给下属,看见他犹犹豫豫的接过,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忽然开口。
“把照片发给我吧。”
“啊?”Omega惊愕抬头,“不不不不不用删吗……”
宋风止平静道:“暂时不用。”
仅仅一秒钟后,Omega生怕他反悔一样,立刻就把照片发了过来。
宋风止接收照片,下意识顺手打开陆厌声的联系人信息。
图片已经被他放进了输入框,忽然宋风止的手一顿。
他为什么……要在工作时间,把这种没有什么意思的照片发给陆厌声。
陆厌声从事故之后就没有回军港处理过事务,现在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待办的事情……就像他一样,等会儿到了办公室,可能也就没有时间再想什么和工作无关的事了。
况且,宋风止还记得自己清清楚楚的跟陆厌声说过的话。
——“我喜欢独立自主的Alpha。”
——“有些Alpha为什么总是,无时无刻的,非要黏着自己的Omega呢?”
抿了抿唇,宋风止删掉了聊天框里的图片,把终端放衣兜。
心情忽然不复先前的轻松,电梯升到宋风止的那层,轿厢的门打开,宋风止垂眸出去。
终端忽然震了一下。
宋风止微愣。
像是提醒,又像是温柔的焦急的催促,终端再次轻轻震了一下。
宋风止伸手去拿终端,却发现摸错了口袋,又换了一只手才拿到那枚小巧的通讯器。
[陆厌声:早安宝贝。]
[陆厌声:你在忙吗?]
[陆厌声:我好想你哦。]
[陆厌声:狗勾垂头.jpg]
宋风止忽然轻笑,他正要回复,这忽然看见那边闪过提示。
[您的联系人陆厌声撤回了一条消息]
提示连闪了四遍,转瞬之间,那个消息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宋风止:?]
[陆厌声:没事,宝贝。转发文件发错了,下意识点到置顶。]
[陆厌声:我没有黏人,你别误会。]
宋风止停下走向办公室的脚步,嘴角噙着笑,低头回复。
[宋风止:嗯。]
他故意做出冷淡的样子,想看对面那个试图掩盖的家伙要怎么回复。
然而过去了快一分钟,陆厌声那边还是没有半个字的消息发回来。
连一个标点符号表情包都没有。
宋风止嘴角缓缓落下。
又等了一分钟,他轻轻冷哼一声,重新挂上他那副断情绝爱的表情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陆厌声,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宋风止想。
我的仁慈不会再有第二次。
-
一整个上午,宋风止几乎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工作中。只有十八岁记忆的他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
直到秘书敲开他的门,送了他最常吃的营养剂到办公室,宋风止才意识到已经中午过半了。
终端就放在宽大办公桌的一角,几个小时都没有半点动静,像死了一样。
哦不,是里面的人像死了一样。
宋风止凉凉地看了一眼终端,就又想起了某个嘴上说着要和他同甘共苦的人,甚至还不回他消息。
很好。
秘书放下营养剂,恭敬道:“首席,厅长说让您吃完饭去找他一下,应该是有新任务。”
宋风止看着无色的营养剂,胃里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对食物能量的渴望。
“我现在去找厅长。”他开口,把营养剂推给秘书,“放回去吧,帮我订一份食堂的营养餐。”
秘书愣了一下,他在宋风止身边呆了三年,没有见过这位冰冷的上司吃过哪怕一次人类的食物——他是指,除了营养剂之外的东西。
“好的首席。您要吃哪种套餐?今天食堂有……”
“都可以。”宋风止打断他的罗列,起身拿着一叠正好要汇报厅长的文件,坐电梯到了顶层欧沙·赛德文厅长的办公室。
“风止,假期过得怎么样?”欧沙·赛德文和蔼地看着他笑。
宋风止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还可以,谢谢您批准假期。”他说。
欧沙·赛德文接过他的文件,示意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自己仔细翻看了几分钟,笑意可掬:“你做的很好,风止。这些年辛苦你了。”
宋风止摇摇头:“感谢您的栽培。”
欧沙·赛德文朗声笑道:“哈哈,你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的,还挺会说话。”
“这不是栽培,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欧沙·赛德文说,“你们还年轻,你们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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