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解颐听到痛呼声醒过来,祁飞星还特意伸头过去看了一眼,确定那边安安静静的,他这才抽纸在耳朵上碰碰。
没看到有出血,可能只是扯了一下。
男子汉大丈夫,不怕流血不怕流泪。
祁飞星把纸团成一团,摸摸耳钉,换个姿势又美滋滋睡过去。
他呼吸渐沉,那边床上就传来细微的声音。
随后解颐下床走到他床边上,伸手在祁飞星耳垂上碰了碰。
淡淡的白光闪过之后,祁飞星梦中微微蹙起的的眉头,总算是被抚平了。
天亮后祁飞星立刻清醒过来。
外边鸟鸣声很轻,他难得起这么早,还脑子清醒不犯困。
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颠颠的跑到解颐的床边,然后盯着对方睡觉的样子,也不说话,就是傻笑。
他咧嘴没有咧几秒,解颐就忽然睁开眼睛。
眼神清明,明显不是刚醒,于是祁飞星笑容一顿,但随后又堂而皇之伸手进解颐的被子,一把掀开说:“起床了起床了。”
解颐被他掀了被子也不恼火,反而起身坐在床边,一边用早起特有的沙哑声音说:“早安。”
一边摸了一把祁飞星的狗头。
这次祁飞星没有再嚷嚷着长不高,反而伸手抓了抓解颐散开的头发,道:“你下来洗漱,我给你梳一下。”
“行。”
解颐穿好衣服,在洗漱台边上刷牙,他嘴里含着泡沫没法说话,就透过眼前的镜子看着祁飞星。
祁飞星就算是鼓捣了很多次解颐的头发,还是笨手笨脚,这次短短的两分钟,他薅掉了解颐二三十根头发。
最后解颐顶着发痛的头皮,看着祁飞星背过手乖巧邀功:“梳好了。”
他视线转向祁飞星背过去的手,祁飞星注意到后,又悄悄把手往身后塞了塞,不让他看到。
随后解颐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和走到里边收拾东西。
他道:“以后梳子都交给你了。”
祁飞星眼睛一亮,他立马把藏起来的头发扔进垃圾桶,然后面不改色地过去点头。
“啧,算你有眼光。”
他看着解颐柔顺的长发,道:“我这技术多好。”
说完又道:“你技术也不错。”
祁飞星伸手摸了下耳垂,道:“我看网上说耳洞大多数都会发炎,但我早上在镜子里看到,耳朵好像没什么问题。”
干干净净,也没有发红,就像是没有伤口一样。
解颐招呼他一下:“别照镜子了,去食堂。”
“行。”祁飞星道。
两人买完早餐,祁飞星就跟解颐勾肩搭背的,从操场跨过去,走上教学楼。
今早第一节 是老刘的课,他远远走过来。
祁飞星叼着包子含糊打了个招呼,挥挥手:“早啊老刘。”
“你小子今天这么早?”老刘惊奇地看了看太阳升起的方向。
随后在阳光下视线一闪,他转头就看到祁飞星耳垂上的耳钉。
倒是眼熟,就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老刘下意识要说道两句,但对上祁飞星那张叛逆的脸,就忍不住想起他高一,各种链子丁零当啷挂一身,怎么说都不改。
“算了。”老刘道:“懒得管你。”
又补了一句:“你小子好好学习!”
说完老刘进教室去,祁飞星叼着包子皱眉:“他怎么突然针对我?”
解颐没怎么说话,他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道:“快吃。”
于是祁飞星伸手敬了个礼,严肃道:“收到!”
随后又笑嘻嘻凑过来,在解颐耳边像一只小狗一样:“收到……男朋友。”
往常祁飞星也爱跟解颐勾肩搭背,所以他们这次进教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学期调过位置之后,祁飞星边上就坐着姚延和周乐乐向瑶。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下课的时候就跟小鸭子一样,一直嘎嘎嘎的。
这会儿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老刘把教材和水杯放下,就回了办公室。
那边姚延转过头来,刚想跟祁飞星唠嗑两句,但侧头的动作刚好看到那枚耳钉。
“我去吗,祁哥你打耳洞了?”
姚延凑过来眯起眼睛看了会儿,随后点头夸赞:“酷啊!”
“老刘没揍你吗?”
说完他就想起祁飞星以前的样子。
虽然现在看着可乖,但祁飞星以前穿衣风格十分狂放不羁,一个耳钉算什么,他甚至还戴过七八条链子在身上。
估计老刘已经习惯了,相比于那些链子,可能这个耳钉看着还要更顺眼。
“学神之前也有个一样的耳钉吧?”姚延问。
祁飞星立刻眼神一变,他装作不经意道:“嗯,就是他送我的。”
“不错啊。”姚延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祁飞星立刻爽了。
边上周乐乐和向瑶表情微妙,窃窃私语着,声音小到连祁飞星都听不清,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交流的。
倒是解颐,在听祁飞星江湖的时候,偶尔会忍无可忍一样,转头看向周乐乐她们那边。
有时候周乐乐和向瑶察觉了,就扭头双双露出无害的笑容。
少年离经叛道,大家或许不会做祁飞星这样的人,但骨子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向往。
于是姚延半晌搓搓手,猥琐的样子就跟苍蝇一样。
他开口道:“祁哥,你说要不我也去打个耳洞?”
然后他看一眼祁飞星的耳朵,说:“你这小玩意儿低调帅气,我也想去弄──嘶!”
他话没说完,就被边上的周乐乐她们一把抓住,一个人打嘴,一个人勒脖子,好险才把姚延后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姚延差点没岔气,他悲愤反抗:“你俩谋杀啊!”
周乐乐啐了一口:“我们这是在救你!”
可惜啊,良药救不了该死的人。
挣脱之后,姚延跟周乐乐她们龇牙咧嘴,随后还转过去,无视祁飞星吃人的表情,继续说话。
“嘿嘿,学神你这耳钉哪儿买的,给我个链接呗,到时候咱们来个三人组,就……嗷!”
他话没说完,脑袋上就遭到一记爆栗。
祁飞星收回手,在指节上吹了吹,表情阴森,阴恻恻道:“你要是去打耳洞,那我就先在你脑袋上打个洞!”
姚延委屈而害怕,怂成一大坨,捂着脑袋瘪嘴:“……好吧。”
聊了半天老刘来上课,姚延就转过头去。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基本上就不会再有新内容,老刘已经开始第一轮复习,这会儿正在过高一下学期的课本。
这些祁飞星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他草草听了一耳朵,拿出竞赛题在一旁埋头苦刷。
最近他养成了个习惯,想题想不出的时候,就喜欢捏着解颐的头发。
一小缕头发在指尖缠绕一会儿,绕来绕去,题就解开了。
但这次的题有点难,半晌解颐小声吸气了一下。
祁飞星立刻注意到,随后松手去给他摸摸脑袋:“靠,是不是弄痛你了?”
他上手在解颐脑袋上揉两下,解颐把他手扒拉开,又梳了梳乱掉的头发,道:“没事。”
为了防止自己被他揪秃,解颐把祁飞星面前的书拿过来,问:“哪道题想不明白?”
祁飞星一秒钟并腿乖巧,伸手用笔头指指:“这题的第三小问。”
解颐扫视一眼,就像是心中有了答案,然后从祁飞星手中抽出笔来,道:“这题你换个思路,先从x算起……”
解颐讲题的时候总是很耐心,再加上那把仿佛天生就自带恩赐意味的嗓音,听起来简直让人心情舒畅。
昨晚两人才确定关系,祁飞星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男朋友,有点出神。
随后解颐讲题的声音停了下来,祁飞星反应过来后不明所以。
就见解颐视线往下转,看着祁飞星放在他腿上的手,道:“别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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