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景色,解颐应该也会喜欢。
“好。”解颐道。
于是机车再次发动,朝着那边绚丽的云层飞过去,伴随着祁飞星的一声:“走,祁哥带你追日!”
发动机的轰隆声赶在日出之前,到达了一个非常非常接近云层的高度。
再往上就该缺氧了,祁飞星伸手捂了下自己略微鼓胀的胸口。
这时候云层已经披上了金色,太阳还没有升起,祁飞星转头兴冲冲地看着解颐:“你看这些云,漂亮吗?”
“漂亮。”解颐眼中带着笑意,注视着祁飞星。
随后他祁飞星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就被解颐伸手从后脑勺的方向,向前捧住脸。
于是两人目光相接,祁飞星觉得胸腔里的那种窒息感更强烈了。
然后脸侧的手用了点力,祁飞星就被扭转视线,看向前方。
一瞬间他眼睛睁大。
这个高度太近了,近到原本只能看到碗口大小的太阳,在升起的这一刻,变成了巨大的,巨大的火球。
艳红硕大的太阳在云层之后升起,边缘泛起神圣的金光,而四周的云层也在这一刻被尽数染成金红色。
那边云层滚动翻涌,身侧有微风拂过,祁飞星伸直双臂,搞怪地大喊:
“优酱铺,爱酱铺!”
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光之中,闭着眼睛觉得神清气爽。
随后睁开眼睛,视线凝聚之后,祁飞星忽然伸手指向那边:“那是什么?”
视线之中,太阳正上方正有个黑点,总是领先太阳一步,在往上飞起。
解颐原本在注视他的侧脸,闻言头也不抬。
“拉日车的金乌。”
“金乌!”祁飞星惊喜,但又笑着说:“这种东西你也信?”
可是话一说出口,他又忽然想起崔子玉手上那本生死簿。
他之前说过什么来着,生死簿除了生死簿,里边还有封神榜,和万妖册。
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虽然祁飞星没见过,但这世界上是有妖的。
还真有可能是金乌!
祁飞星豁然转头看向解颐,他心中激动而震惊,于是深呼吸着,脸也逐渐变红。
“靠,真是金乌!”
他锤了两下胸口,对视后撞入解颐的眼中,这一刻沐浴在阳光之下,背对着巨大的一轮太阳,解颐的眼睛里仿佛有神光。
于是情绪再次发酵,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祁飞星呼吸急促,手也忍不住攥紧胸口的衣裳。
“解颐。”他叫道。
解颐垂眸看着他,眼神中闪着细微的光彩。
“我……”
但祁飞星的话只来得及起个头,下一秒他就两眼一翻,整个人倒了过去。
解颐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把祁飞星抱在怀中,手再用力一提,随后祁飞星整个人就横躺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了解颐的肩窝。
这时候因为失去掌控,机车正在急速下降,身侧风声呼啸,解颐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几百米的高空中有流星坠落,下一秒,机车在即将坠地的时候,整个忽然化作烟雾,四散飘进小八的罗盘之中。
而解颐抱着祁飞星,轻飘飘地足尖落地。
身披霞光,光芒万丈。
随后他走出没有人烟的地方,淡定地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医院。”
祁飞星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窗外夕阳下垂,他在病床上幽幽转醒,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刚好过来取设备的医生。
祁飞星觉得自己脑子很痛,胸膛也很痛,呼吸的时候都有些不舒服。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早上壮丽的日出上,一时间回不过神。
直到医生见他醒了,伸手在祁飞星眼前晃了两下,他才视线聚焦。
祁飞星先是看了一眼陪护床上的解颐,又看了身边白大褂的医生一眼,幽幽地问:“我怎么了?”
医生也觉得离奇:“高原反应,缺氧昏过去了。”
医生咂咂嘴,问:“京市海拔不算高,你这都能晕过去?”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另一种医学奇迹了。
祁飞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缺氧是因为去逐了个日。
不过医生也不会过多去询问隐私,就是单纯那么一说,说完他就拿着氧气瓶离开了病房。
祁飞星对上解颐的眼神,看着那张在夕阳下的脸,于是又想起早上他闪闪发光的样子。
“你那时候想说什么?”解颐出声问。
他的语调让人分不清是期待还是什么,但眼神很真切,安安静静地等着祁飞星说话。
但祁飞星说不出话。
一想到自己那时候因为缺氧晕过去,他就忍不住想穿越时空过去,给那时候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丢人!
太丢人了,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那样的气氛,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时机,在当时表白的话,怕是能算得上是世间独一份了吧。
但他就是该死的不争气!
这么丢脸,他怎么说?
祁飞星觉得自己心梗了,这次是真的心梗,不是因为缺氧。
他默默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轻轻叹息。
“……就是想感叹,那太阳真大。”
这一出祁飞星自己把自己给整生气了,他出院后甚至丢脸到不想让解颐看见他,一直跟着对方屁股走。
就那么不远不近挂在解颐身后,解颐转身他跟着转,进行物理意义上的隐身。
直到晚饭时候,解颐转过去抓住祁飞星,道:“别躲了,吃饭。”
一两个小时,祁飞星的尴尬也散的差不多了。
他心想,尴尬什么,反正解颐又不知道。
晚饭的时候姚延他们也在,见到人后,周乐乐就问:“祁哥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祁飞星道。
下午的时候他也接到了警方电话,对方已经抓捕了盗墓的那群和尚道士们,并且表示这个墓关系重大,警方对他的举报表示了嘉奖。
听到墓没有损坏,祁飞星倒是松了口气。
勾魂索和哭丧棒,早在第一秒见到祁飞星的时候,就乖乖巧巧飞了回来。
勾魂索更是跟小狗一样贴在祁飞星身上,对他狂蹭,差点把祁飞星搞个趔瘸。
最后看到祁飞星眯起眼睛,它才狗里狗气地缩缩脑袋,回到祁飞星眉骨处的胎记里呆着。
吃饭的时候,姚延问:“祁哥,今天初七,听说酒店往后去两条街的地方,有个灯会,你们去不去?”
灯会也是京市春节的特色,因为城市管控,京市不允许在过年的时候燃放烟花爆竹,但这样一来就年味缺失。
于是政府就开始连年举办灯会,一年比一年漂亮,曾经还上过几次热搜。
祁飞星看一眼解颐,解颐点头:“那就去看看。”
“那咱们吃快点。”姚延催促:“灯会七点入场,到时候人多,太挤了不好进去。”
“对了。”姚延又补充:“京市晚上太冷,祁哥你记得多穿件衣服。”
祁飞星顿时眉毛一竖,少年人的好胜心忽然冒出来:“我可不怕冷!”
在座几人:“……”
行吧,你说是就是。
等临到出发的时候,解颐又回酒店房间,穿了件厚衣服出来,祁飞星双手环臂,眉眼上挑:“年轻人,知道冷了?”
解颐看一眼他身上为了充面子,换的一件不算厚的大衣,随后微笑:“走了。”
京市的灯会人声鼎沸,七点天色已经很黑,各种形状的灯连成一条街,站在下边直接氛围感拉满。
那边还有特色的猜灯谜,祁飞星兴冲冲拉着他们就往那边走。
去了之后,正好碰上老板在讲规则。
“我这边有不少陶瓷摆件,纯手工制作,大家可以看看啊。”
“参与猜灯谜,一人只要五十块钱,只要猜中六个,就能挑一件东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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