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虽然在努力学习,但不代表就想做这么多作业,就连把课本往背包里塞的动作,都充满怨气。
不过一想到未来五天的假期,他又勉强被安慰了。
回头时看到好像永远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解颐,祁飞星忽然说:“你这星期回孤儿院么?”
“不回。”解颐看他一眼,问:“怎么?”
祁飞星摸摸下巴,心里有点纠结。
那么大的学校,周末却没多少人留校,就连宿管阿姨都会回家,到时候他也回家了,那宿舍就剩下解颐一个人。
多可怜。
祁飞星叹口气,他这星期要是再不回家,他爹估计就得杀过来了。
“嗯?”祁飞星忽然灵机一动,转头双眼发亮:“要不你这星期,去我家?”
解颐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转过头继续收拾东西。
“好。”
一听他答应了,祁飞星立马高兴地哼着歌,转头就打电话给家里,说要带解颐回去过夜。
解颐:“……我觉得,过夜这个词用的有点不对劲。”
“管他呢。”挂完电话,祁飞星连连催他:“快点收拾,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直接伸手过去在解颐桌子里掏了半天,快速帮他把作业收拾完,站起来跟解颐勾肩搭背。
“走走走,你祁哥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家。”
两人打车直接到祁家门口,站在小别墅前,直到祁家父母高高兴兴地开门,解颐都没有丝毫尴尬。
祁飞星也没说介绍,拉着解颐就往门内走,道:“我就不多说了,上次在医院都见过了。”
祁爹瞪了祁飞星一眼,转头对解颐和蔼道:“小解快进来。”
十一月底,锦川已经入了冬,这时候外边不到十度,伴随着轻微的风,简直能把怕冷的祁飞星冻成冰。
一到家里,感受到空调的温度,祁飞星立马感叹:“活过来了。”
他本来就怕冷,这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秋衣秋裤齐全了,于是跟祁飞星站在一块儿,就穿了内搭和外套的解颐,就看着特别冻人。
祁妈妈见状,立刻转头凶了祁飞星一下,道:“怎么当主人家的,人小解穿这么薄,肯定都冷死了,你都不知道给人家拿衣裳?”
祁飞星大感冤枉:“你不知道,他看着乖,实际上特别野,就这外套还是我半个多月前让他穿的,再让他多穿一件,他就老不愿意了。”
祁妈妈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一拍手掌,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哎呀,前段时间给你织毛衣,刚好尺寸织大了点,拿来给小解穿刚刚好。”
说完就转身上楼:“我去找找。”
她从楼上下来后,不仅给解颐拿了毛衣,还给祁飞星也拿了衣服,最后祁妈妈如愿把两个少年都裹成了球。
祁飞星倒还好,怕冷不怕热,即使是穿这么多在空调房里,也觉得能行,但解颐就不行了。
视线随着解颐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转了几圈,祁飞星咂咂嘴:“有这么热吗?”
面对那边眼神殷切的祁妈妈,解颐牵动唇角,伸手扯了扯领口,稍微散散热。
“……还好。”
祁妈妈立刻满意地回到厨房,去给做饭阿姨打下手了。
等自家妈妈离开后,祁飞星才充满同情地说:“有一种冷,叫做我妈觉得你冷。”
解颐呼出热气,双颊也因为发汗而透红,他眼珠子看向祁飞星:“呵。”
晚上吃饭倒是其乐融融,准确的说,只要祁飞星他妈不亲自下厨,就很其乐融融。
吃完结束的时候,一家人在沙发上躺尸,两个沙发上,一边躺着祁爹祁妈妈,一边躺着祁飞星,解颐犹豫了一下,最后入乡随俗,跟着躺在了祁飞星身边。
把解颐挣扎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祁飞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边上祁妈妈遗憾地拍拍老公的啤酒肚,道:“晚上本来准备亲自下厨的,结果你爸车坏了,硬要让我跟着一起去修。”
瞬间明白过来这都是老爹的计谋,祁飞星一想到他妈比泻药还灵光的番茄炒蛋,顿时用充满赞赏的目光看着祁爹,还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他无声对爹道。
祁爹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气息。
吃了饭更热,眼见解颐已经热到闷不吭声,祁飞星深深担忧他会不会在十一月末到初冬,因为中暑晕过去,于是消完食就跟爸妈打招呼:“我俩去房间里写作业。”
说完,拉着解颐就钻进房间。
他妈十分贴心,就连房间里都特意提早开了空调,祁飞星拿到空调遥控器赶快关上,转头又去剥解颐的毛衣下摆。
解颐伸手按住他,眼神看过来:“干什么?”
“毛衣脱了呗。”祁飞星感叹:“你都热成这样了。”
解颐淡定地把他手推开,自己脱。
不让他给脱就算了,祁飞星伸手在解颐额头上呼了一把,指腹上沾了不少汗珠,他嫌弃地用纸巾擦干净。
见解颐向上脱掉毛衣,手还没掏出来,祁飞星就又抽纸出来,往他头上招呼。
一顿操作,汗是擦完了,但祁飞星没轻没重的,收回手的时候,解颐脑门上也擦红了一片。
祁飞星脸一红,对上解颐的视线,决定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这么娇弱?”
解颐没理他,他身上只穿了件短袖,到书桌边掏出作业,于是祁飞星也跑过去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背影看上去就像美少年和球。
过了会儿房门被敲响,两个少年从作业里回神,面面相觑之后顿时一阵兵荒马乱,立刻给解颐又把毛衣穿上。
随后祁飞星开门,祁妈妈端着水果进来,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说完转头,对上解颐半边毛衣下摆卡在裤腰上,长发凌乱不断喘气的模样,她忽然沉默了。
祁飞星也一惊,他咽了下口水,见解颐这样莫名老脸通黄,在他妈开口之前想辩驳。
然而没来得及,祁妈妈转头脸一黑,指着解颐,问祁飞星:“你是不是打人家了?”
祁飞星要解释的嘴一顿:“……啊?”
最后解颐开口解围:“不是,我在……我在做运动。”
祁妈妈把祁飞星一阵数落,临走前还贴心地给他们开了空调。
听着空调运转徐徐吹风的声音,祁飞星捂脸:“我妈其实比我还怕冷。”
“呼。”解颐脱掉毛衣,又把头发理顺,认真道:“看出来了。”
好在小插曲不多,两人做作业时候,祁家爸妈也没有过多打扰,只有最后到了晚上十点,祁妈妈才来敲门。
开门后听她说:“客房收拾好了,但那边热水器有些问题,等会儿小解在星星这里洗洗。”
祁飞星怕解颐一个人出去,又被他妈折磨,于是头也不回:“哪儿那么麻烦,在我这儿洗,也在我这儿睡呗。”
他道:“那么大的床,他就是滚来滚去,也滚不下去。”
祁妈妈在外边惊讶:“你不是连跟人家共睡一个宿舍,都不习惯吗?”
“那是从前。”祁飞星撇撇嘴:“我俩都睡一屋三个月了,好兄弟睡一个床怎么了?”
“那行。”祁妈妈爽快答应,又问解颐:“小解你怎么看?”
解颐道:“我都听星星的。”
第一次在爸妈面前,被另外一个叫小名,祁飞星摸摸鼻尖,尴尬道:“你怎么又这样叫我。”
解颐面不改色:“好兄弟叫个小名怎么了?”
祁飞星愤愤不平:“莲花精。”
十一点的时候,祁飞星以再挑灯做作业会烂眼睛为理由,阻止了解颐继续卷他。
他从衣柜里找出自己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塞进解颐怀里,道:“快去洗澡。”
解颐看着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冬季睡衣,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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