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自己无意中做了裴枭白的帮凶,但想到裴枭白那超越医学限制的和姜予奇妙的感应,又懊恼地闭上了嘴。
“我艹!开门!开门!”
谢昭是真的急,裴枭白那的态度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可姜予那头还没表现出他的想法呢,前几次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苗头。
姜予现在的朋友不多,能说的上话的更是没几个,谢昭想,姜予要是真的也有这个念头,应该会和他说的。
可是没有呀。
他和姜予一日前还对了话,姜予说马上要去二轮淘汰赛的基地了,让他看看需不需要做一点额外的准备。
不过有一点也是稀奇。
姜予难得主动问了他上次被否决的治疗方案能不能进行优化,在不伤到保密志愿者的情况下治愈他。
虽然得到的答案是他和宋菲菲的确在寻找别的突破方向,但目前还没有更好的方案,也没有最新的进展。
姜予失落地回了个“好的”后,又莫名其妙地问他“Alpha信息素紊乱症”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治疗方法,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在得到他的回答“定时使用Omega舒缓剂,尽量减少抑制剂的使用,找到固定的长期交往Omega对象,或者迈入婚姻的坟墓”后,迟迟没有回复,似乎是有什么话想问,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裴!裴枭——!”
谢昭的嗓子在声调最高处劈了,瞬间哑成了唐老鸭,他推了推眼镜,捂着嘴疯狂地咳嗽,却仍然锲而不舍地准备继续敲门。
只听“咔”的一声,门开了。
Beta嗅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也没有精神力的感应,自然不知道这一条小小的缝隙处挤出了多么靡。乱的混杂信息素气味。
谢昭闷着头往前冲,却被一堵高大结实的身形堵住了。
屋内仍然只亮着小灯,屋外最后一点烧红落日的光线也早落了,本来勉强清晰的视野也瞬间暗了两个度。
裴枭白伸手挡在谢昭的面前,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的唇红的过了头,水亮亮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衣服有些乱,脖颈上大片大片的齿痕,连同微肿的腺体一起,映入谢昭的眼中。
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谢昭径自往前冲的身子停下了,视线也开始慌张。
裴枭白的身上黏满了白玉兰花信息素的气味,甚至闻不到一点儿微醺的黑朗姆酒的味道,腺体处全是甜蜜的花香。
谢昭闻不到,裴枭白便无声地挑起了眉梢。
他甩下刚刚还气势汹汹梆梆敲门的谢昭,重新回到沙发处,软软的长绒地毯上随意散落着一条长裤和凌乱四散的纸张。
——还有一件被咬穿了的里衣,像是被用来擦拭东西了,皱皱巴巴地揉成了一团。
姜予被一件长款的宽大外套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脸也没露,手也没露,只露出一小截遮不住了的裸露脚腕。
下一秒,那节白的发亮的脚腕便被裴枭白蜜色的大掌握住了,调整了一下遮掩的外套,一起盖在了下面。
圆滚滚的炒栗子掉了一地。
“……”
谢昭麻木了。
他急着过来是干什么来着的?
哦,好像是来救人的。
谢昭彻底僵硬了,他想将视线从乱七八糟的“事后现场”挪开,却又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眼镜都要掉了。
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宽大外套领口处钻出了两条手臂,一支搭在俯身整理衣物的裴枭白肩上,另一支手臂纤细的如玉指节向上攀,抓在墨色的发根间,黑与白交融。
姜予像是被不透气的外套憋坏了,忍不住探出了半截身子换气,领口已经全部打开了,扣子被拽掉了好几个。
耳尖脖颈全红了,两颊也透着粉,阖着眼,睫毛一颤一颤,他亲裴枭白的唇,犬齿尖尖,亲的啧啧作响。
裴枭白从容地由着姜予亲,余光一瞥,悄悄转了点方向背对着谢昭,挡住了谢昭投来的视线,不让对方看到姜予的模样。
“……”
好像不需要救人了。
一旁的谢昭心想,可现在谁能来救救他?
“……快点亲!”他艰难地对裴枭白说,“亲完我们聊聊。”
“我好像对治疗的优化方案有头绪了。”
作者有话说:
我在走剧情,你们居然在评论区到处飞苦茶子!你们不对劲!住手啊!哒咩!
第71章
Alpha的易感期是他们最为脆弱混沌的时刻。
像是随风漂泊的浮云, 攀附不到枝条生长的藤蔓,无时无刻不置身于无法满足的煎熬情。潮之中, 四散的信息素像是张开的密网, 在暗中窥伺等候着自己的猎物。
和注。射抑制剂将汹涌情。潮中断不同,也和信息素舒缓剂模拟和Omega信息素融。合不一样。
姜予在昏沉意识的漂浮中被轻柔的纱蒙住了双眸,在从未体验过的海浪拍。击崖岸波澜起。伏中得到了无法言喻的愉悦和轻松。
他昏暗的室内颤了颤睫毛, 眼帘微微沉重, 掌下软踏踏地触到了棉质织布特有的触感,在几次缓慢的吐息过后,他猛地睁开了眼。
有的Alpha会在强烈不能自持的易感期后模糊甚至忘掉易感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说过的一切话。
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研究领域中曾统计过,此类比例甚至高达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可偏偏……
姜予绝望地发现, 这次他的易感期似乎归于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之中, 对于某些画面他仍然保持着记忆。
他能够清楚地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在浑身灼热之中朝着裴枭白搭在沙发上的里衣伸出了手,然后在嗅到里衣上沾染的,若有若有的黑朗姆酒信息素时难以自持,愈加失控。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用犬齿死死咬住裴枭白颈后的腺体, 又是怎样将信息素灌。进裴枭白的腺体中,
对方像是一只被他掐颈的濒死猛兽, 只能哀哀地发出极低极细的吸气声, 又在陌生信息素的席卷下身。体微微颤抖。
他也记得自己眯着眼亲吻裴枭白的唇,伸出指节摸着裴枭白柔软的舌尖,在对方Alpha尖牙的剐蹭下往里探,在感受到裹。吸和凝。滞时露出一点委屈和疑惑。
他语调含糊地问裴枭白, “哥哥偷吃了什么?”
一定是裴枭白偷偷吃了给他买回来的栗子, 不然怎么会什么也吃不下了?还一副快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姜予原以为上次是他一生中所经历的最为羞耻的时刻了, 但直到这时, 在回忆起脑海中自己的表现时,他才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
他真是疯了。
他贴在裴枭白的面旁边,亲昵地从眼尾亲到下颌喉结,也不问对方同不同意,吮出了几个印子后就理直气壮地去扯着对方的手拉低。
“……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姜予对自己的表现不可置信,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归于那百分之六十五的概率中,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忘掉。
“……我居然是这种人!”
忘掉裴枭白薄茧微涩的掌心和蜷屈的指节,还有他颜色浅淡,朝晨初露的水珠,锦鲤戏水翻腾。
姜予一点一点拉起被角,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可裹了不久,他又在幽幽的被内黑暗中脸红耳赤地冒出了一个头,手臂也跟着伸了出来,死死地压在被面下。腹处。
……没、没穿!
上衣还是好好的,就是揉的皱巴了一点,可下。面的长裤却伴随着某个四角不明物体一起消失了。
似乎、似乎是丢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还是……
裴枭白这家伙都把他扶回床上还擦干净了,为什么不顺便帮他穿一条裤子啊!这不是、这不是明摆着等他清醒后就能发现发生了什么事嘛!
姜予连动都不敢动了,耳尖红彤彤的,半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突然意识到室内似乎有些异常安静了。
静悄悄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姜予的身形一顿,慢慢摸索着套上了睡裤,未出声,灯也未开,推开了一点卧室的门,借由缝隙处往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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