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一鼓一鼓的,咀嚼得那么认真,可是手指却那么不安分。
结果直到兰瑟落座,她那句话也没完整地说出来。
兰瑟一落座就感觉对面两个女孩子的气氛有点焦灼。
才几分钟啊,他不由得又忧心起来。
他一紧张就想喝点什么,端起杯子一面看艾珠偷觑笪从媛,一面喝了一口饮料。
饮……料?
杯中的液体一沾到他的舌面,一股诡异的辛辣就从舌根直直冲向了他的头顶,他被呛了一下,结果直接把那一大口酒吞了进去,在咳嗽中整张脸急速升温。
两边的狐朋狗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隔着他击了个响亮的掌。
后面的事情兰瑟记的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两个还算有正义感的女孩子暴打了两个男生一顿,笪从媛搀着他用自家的车把他送回了新家,随后他一边醉醺醺地说着自己要搬家,一边拒绝了他们扶他进门的提议。
谁又扶住了他,把他抱到那张低矮的大床上去,给他脱去了外衣?
萨弥尔觉得手脚发烫,只能小心托着青年软绵绵带着酒气的身体,小心地去除鞋袜外衣。
黑色碎发下的那张脸庞居然还能更温软,潮红的脸颊和半耷的眼皮,任他摆布的躯体修长却柔软。
他在这头做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仆人活计,却浑然不觉不愉快,视线飘忽来去,自己的脸颊也泛红。
“搬家…要搬家…萨米…”
这是在叫我。
萨弥尔连忙靠到他身边去,用聆听圣旨般的恭敬温顺去听心上人的醉话。
“要…搬家……”
他心里好软和又好得意,连忙要接醉鬼的话:“搬了的,你现在就在自己的新家里。”
反正也要搬行李,顺带让自己的人把那个小宿舍里所有的物件都搬空了。
据回报的人的说法,兰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意。
但是酒量很差的醉鬼看着他的脸,缓慢地眨眼睛,张口却问:“你是谁?”
萨弥尔没忍住,脸色一僵,一下就垮了脸。
他一秒垮脸的样子真的又可爱又好笑,醉鬼被逗得咯咯直乐,大逆不道的柔软指头戳到皇太子脸上:“我的萨米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萨弥尔都不想说话,轻轻握住他热乎乎的手,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解释:“我……我就是萨米。”
迷蒙的黑眼睛打量着他,过会儿又孩子气地一撇嘴:“我不信,你知道……萨米,是我的小猫,会嗷嗷叫的……你会…会嗷嗷叫嘛?”
萨弥尔忍辱负重,试探性地:“…嗷?”
这个醉鬼,又笑起来,热热的手指甩开桎梏,大逆不道地捏着皇太子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坏:“我骗你的,恶作剧!萨米…米…”
“你真的好可爱…过来一点…过来一点…”
萨弥尔感觉自己被他这点笨拙的小花招骗得像傻瓜一样。
但是喝醉好像会传染,他真的听话地靠过去。
想怎样?碰一碰鼻尖。
两个人的脸都那么热,鼻息也那么热。
萨弥尔注视着他,思绪乱得像毛线球。
看什么?
不好看吗?
他不自在,想开口说些什么。
“啊呃……”
清醒明亮的海蓝色双眼瞳孔霎时瞠大,唇瓣传递的酒气并不浓臭,因为主人仅仅饮了一口,现在口腔里反而是饮料带来的一种微妙的,热气烘出的甜蜜果浆气味。
再一次,再一次。
犹如初次埋进对方颈间的神魂颠倒卷土重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衣领下。
捧着脸庞的一只手没有力气,没一会儿垂落下去,被一只大手替了班,自己却也被另一只大手接住,紧紧地囚禁在了掌心里。
作者有话说:
兰瑟:三句话,让皇太子伺候我穿衣脱袜
萨弥尔:对不起了尊严,可是我真的很想在这里留宿
萨弥尔:我也不想被钓啊,可是他亲我诶。
议会。
萨弥尔:各位议员,帝国反诈已经刻不容缓了
第67章
含含糊糊的,两个人都不那么擅长,尤其其中还有一个醉醺醺的人。
萨弥尔捧着这张不比他的手掌大多少的脸庞,深深埋首,如坠梦中,恨不得此刻的黏着持续到永恒。
在浓郁的橙花香气和果浆甜香中,他混沌地犹豫了一会儿。
他很想尝尝看,吐露蜜语的舌尖到底是什么味道。
但是醉鬼比他更直白大胆,黑眼睛分明还迷蒙,垂落的手却恢复力气,攀上了皇太子的后脑。
熟悉的指尖插入浅金长卷发的感觉。
萨弥尔条件反射地一惊,牙关失守,一条娇蛮的舌头就闯进来,原来是要把他的脑袋摁下来,渴求更深的接触。
是,是甜的,甜得他脑袋发昏。
萨弥尔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被动的人,以至于实操的情况完全同他想的相反,以至于被撬开齿关的反而是他,头脑被搅得一片混沌的也是他。
而这个黑眼睛的坏蛋看起来对在唇舌上欺负一个金头发大高个分明非常热衷,黑眼睛润润的、弯弯的。
但是等萨弥尔反应过来,他就要立时反攻,勒住对方的腰肢,用宽而长的大猫一般的舌头反唇舌欺凌。
他毕竟比猫懂事,不会一味地乱咬。
对方被他勒出仰姿,胸脯贴上来,衬衫松掉最上的一只扣子,近乎献祭一般。
萨弥尔恍惚间以为梦境成真,那双弯弯的笑眼当真流出浓蜜。
是吗?
他的指头轻轻擦拭那一点儿,原来是逼出来的一层薄泪,缘于室内灯光暖黄,镀上了一层蜜光。
真可爱真可爱。
吃掉他吃掉他。
萨弥尔过分投入,甚至朦朦胧胧地想着,这就是为什么要给人造嘴唇和舌头,他们绝不可能仅仅是用来滔滔不绝的,这两块软肉有惊人的魔法,护卫着珍贵的魔力之源。
他的舌尖。
有一点痛了,兰瑟垂着眼睑,视野无法聚焦,就是一片雪白的肤色和红色,他感觉又困顿又刺激,又沉迷又烦恼,其实挺舒服的,可是对方越来越用力了,要把他揉碎一样把着他的腰,舌头也好像被挟裹得完全不属于自己了,又湿又热。
而且,干什么啊,弄出来大股大股说不出具体来源的热液一直让他咽。
温度都是一样高,就好像把对方的舌头吞掉了一样。
他一边拉扯指尖大把的金色卷发,一边用手掌去拍高大男人的脸颊。
这和小猫摸脸有什么差别。
萨弥尔抓住这只热情抚摸他的手,错以为是对自己的奖赏,更热情投入地倾下身体。
然而几分钟后,胆大包天的帝国子民就被帝国皇太子的体温烘化了,长睫一落再落。
兰瑟不应和了,萨弥尔便痴缠地追了过去,直到唇角溢出的唾液转凉,他才反应过来,抽回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胆大包天的帝国子民睡着了。
这个放浪的醉鬼闭着眼睛,额发湿润,眉毛微皱,脸颊被热气烘得泛起一种微妙的玫瑰色,鼻头完全是吻中的受害者,被蹭得发红,让人舔咬得湿红微肿的嘴唇半张着,上半身向后仰去,使得衬衫而上一截白而优美的脖颈被献给偶像观赏。
萨弥尔此时能理解那些艺术家到了帝星博物馆的言行无状了,他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或者先看哪里好。
但最后他的目光落点在对方的喉结上,再度咽了一下。
如果他会画画,这幅画或许会叫作圣子的献祭。
不,寓意太差。
可他也算不上什么很有艺术细胞的人,这真有点为难他。
犹豫犹豫,想了又想,最后仅做一些虔诚圣徒理当做的,小心为夜晚的圣子擦拭了脸颊和手足。
脚腕一手可握,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可爱。
不,不准再想了。
他最后再去看那张被欺负过的面孔,抿着嘴皱着眉头,好像梦里都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始作俑者就跪在他床边,两手撑在他脸侧,指头轻轻熨平他的眉头,把曾幻想过的清纯的、温柔的吻落在他右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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