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病人只攻击同类,没有患病的人不会被攻击。他们似乎认得出同类,而我们的机器尚且检测不出来。我们将具有攻击同类、吞噬同类病症的病统称为‘红青蛙’。
那个保有智慧的病人就是将家人关在家里,等他们发病再吃掉。换句话说,他知道如何让其他人患病——”
“他在哪?”于文追问。
“逃了。”
丁燳青忽然开口:“听上去,这好像是传染病?”
岑今诧异地看向丁燳青的侧脸,见他眉眼柔和,唇角扬起就知道又在演戏了,但是车里所有人都吃这套。
何星春:“欸?好像确实是传染病……”
岑今直觉丁燳青可能知道什么,于是他问:“你知道这种病?”
丁燳青瞥着岑今:“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传染病,就可以用对付传染病的办法对付红青蛙,防止扩散,避免更多人的污染。”
何星春:“对,我立刻通知乌蓝小姐。”
黄姜:“等等,前面那群人怎么回事?”
何星春:“这件事正在网络上扩散,那群人都是身边出现病人,听说鬼蛊族有办法受理,就千里迢迢围过来要求救治。但是族老和乌蓝小姐都在穆王墓那边镇守,这里暂时没人管,只能任由他们堵住长街。”
黄姜摇头:“我来处理。”
岑今制止她:“要不,再等等。”
黄姜:“为什么?”
岑今:“你不觉得那么多人堵在巷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奇怪吗?”
黄姜豁然明悟,然而除了她之外,王灵仙和于文都发现问题,只能说她关心则乱。
巷子里少说堵了三四百人,不说有没有摩擦闹出来的声响,至少得说话吧。
可是没有,静得空气中全是风声,而且这算是聚众闹事了,可也没有警察来维护,而且这一条街都是族人居住,难道也没人出来管管?
黄姜狐疑地看向何星春,后者连忙说:“不是,早上的时候还吵得很,现在这么安静我也很奇怪。咱族人大人忙祭祀,小孩得上学,哪有空管这些?”
第47章 穆王墓(1)
那么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众人看着巷子里的诡异情状,不由手脚发寒,一时分不清是车内空调温度太低还是由心而生的恐惧。
人的恐惧点千奇百怪,越平常普通的日常出现不可理解的怪状,越是比直面灭世怪物或鬼魂更易激发人心里的恐惧,尤其发生在同类中的群体效应。
比如红皮青蛙互相厮杀,比起直观的血腥,群体之间高度一致的行为才是人们真正的恐惧点,因为不合逻辑、不可理解,超出认知,于是爆发强烈的恐惧。
而今巷子里的情状就有点像群体性的一种行为。
于文恐惧地吞咽口水:“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站姿一样,头颅稍微向右偏的角度也几乎一样,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我现在拿一把尺子过去量,可能每个人偏向的角度是一样的。”
何星春搓着胳膊:“你别说得这么吓人。”
“不。”黄姜:“他说得对。这些人太不对劲了,他们好像专注地看着某个方向……在看什么?”
王灵仙:“我去看看。”说完他就爬上车顶,过了一会儿回来,表情有点古怪:“他们在看门口一个稻草人。”
何星春愣住:“门口哪来的稻草人?”
长巷尽头大门口是大寨入口,类似客家土楼,里面居住全世界的鬼蛊族人,叛逃者除外。
用稻草人做法是蛊术的一种,但是属于鬼道巫术里的旁门左道,学名叫厌胜之术。
他们鬼蛊族人都不屑于用,而且骨子里讨厌稻草人、布娃娃这些,原因在于汉武帝时期掀起的巫蛊之祸,连累在外行走的鬼蛊族人,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非常讨厌厌胜之术。
黄姜:“我也出去看看。”
何星春:“一起下车吧,顺便绕路走小门。我感觉不对劲,先别过去——”
话音未落,除了他跟丁燳青,其他人都爬到巴士车顶满足好奇心去了。
何星春无奈:“丁先生,您也出去?”
不知为何,他对着丁燳青就是喊不出‘丁同学’三个字,大概对方长得太成熟了吧。
丁燳青笑了笑,也跟着上了巴士车顶。
何星春:“……”感觉不上去还挺格格不入。
六人一起站在车顶,岑今蹲下来,观察巷子里的人,发现没有拿横幅的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根筷子大小的竹码,不太显眼,而随着人群层层递进,中间一些人拿的不是竹码,而是较为醒目的禾秆。
这时王灵仙说道:“如果我现在发出动静,他们会不会转头看我们?”
黄姜:“试试?”
于文:“我可以。”
岑今不表态,他一向很少发言,而其他人已经习惯他的不积极。
丁燳青笑容温和,浑身散发着‘随便,不用管我这个看戏的’的气息。
只有何星春大惊失色:“我劝你们打消这危险的念头!我们目前什么状况都不了解,万一他们就是被传染了‘红青蛙’怎么办?贸然吸引他们注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你们听话,这件事报警,让机构来处理。”
黄姜:“春哥,你别忘了由于机构和官方合作年限不长,人手 不足,来不及设立太多分部所以巴蜀黔两个大省+一个直辖市只有一个分部门管辖。为了分担工作,我们鬼蛊族就管了巴蜀黔的边境,人手是严重的不足。
你报警就等于让鬼蛊族来处理,然而族老们和乌蓝大姐都去调查穆王墓。族里除了老弱病残,我想就只有我和我热情的同学们能够主持大局了。”
何星春抽着嘴角,用期待的目光祈求表小姐的同学们否认‘热情’的帽子。
王灵仙扒着头发,头也不回:“不用谢。”
于文拍了拍何星春的肩膀开朗地说:“春哥,虽然我们是客,但是维护社会和人民的安全财产是刻进DNA里的责任。”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如果这里三四百人真的染上‘红青蛙’这种奇诡的病,很快他们就会进入互相残杀的阶段,而我们很可能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却视而不见,转身离开,事后怎么对得起枉死的四百条人命?”
何星春:“你们很可能会被传染。”
王灵仙轻描淡写:“如果我被传染,给我一支录音笔,我会记录下染病的全过程,你们拿去研究。”
于文和黄姜都表示他们也要求这么做。
何星春动容。
深深地看了眼密大学子们,为他们崇高的觉悟和为人民奋斗、牺牲的伟大精神而表示敬佩。十几二十的青年们,已然扛起如此重担,哪怕即将面临多恐怖绝望的未来,想到有这群人站在第一线,忽然感到安心。
目光扫到蹲在车顶的黄毛,何星春愣了愣,没想到精神气丧至此的青年也有伟大的觉悟,人不可貌相。
黄毛丧批此时也感慨不已,未来世界舞台的主人公们,在成长初期果然就开始崭露超人一等的魄力。
将自己跟天才们划出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的岑今,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其他人眼里,他已经被自动推到前线英雄们的阵营里。
于文:“我开始了——”
梆!
猛地巨响,于文一脚用尽全力能踢出将近六百公斤的力,但他只用了十分之一不到,已然将巴士车顶踢出一个洞。
何星春欲哭无泪,他的车,公司里唯一的值钱家伙,艰难时期就靠平时出门拉客撑过去的。
忽然一张卡出现在眼前,何星春抬头看,听到王灵仙‘限额五十万,够赔吗’这句话便瞬间对‘如听仙乐耳暂明’这诗感同身受,连王灵仙的背影他都觉得开满莲花。
岑今吞咽口水,盯着那张银行卡发愣,忽然替换成丁燳青的脸,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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