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抿了下唇:“他不愿意,你不能强迫他。”
“我天真的哥哥。”阿瑞斯“啧”了声,“他是爱欲之神,他怎么会不愿意?嘴里说着拒绝,实际上不知道有多享受。你以为他身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那可不是我干的,赫菲斯托斯,你视为白月光的心上人,早就和山下那些野男人不清不楚地苟合在一起。他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嗷!”
火焰又在阿瑞斯身上熊熊燃烧起来,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你有什么资格贬低他,情人无数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赫菲斯托斯红眸涌现出真切的杀意,看样子是真想弄死这个弟弟。
“情人无数就不是好东西么?你真是一句话扫射整个圣山,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年纪大一把还是个处男。你身边这个以后的情人只会比我更多。他当然也可以说我花心,我绝不还嘴,这很公平。”阿瑞斯忙着灭火也控制不住自己这张贱嘴。
奥林匹斯神常态,你嘲我风流,我骂你浪荡,两个海王游进彼此的鱼塘,谁也改不了。
赫菲斯托斯:“……”他常常因为奥林匹斯神渣得太过坦荡而感到自己格格不入。
他懒得再跟这个二百五弟弟废话,托着一团火焰威胁,低声道:“滚。”
阿瑞斯为了不被烧成火柴人,看了眼维纳斯,还是不甘心地滚出去了。
赫菲斯托斯留在房间里,将火焰收回身体,转身安慰维纳斯:“没被吓到吧?”
维纳斯裹着被子,双眸发亮,为他鼓掌:“你的火焰真酷!”
赫菲斯托斯以前都用火来打铁锻造和照明,这是维纳斯第一次见他用火焰攻击。那真是帅呆了,连战神都得避其锋芒。
赫菲斯托斯:“……”看来是真的没被吓到。
他一边庆幸维纳斯的没心没肺,一边又有些忧愁。
这样的维纳斯,大概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心意了。
至于维纳斯和别人上床?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他对阿瑞斯下手那么狠,未尝没有宣泄的意味。
可他从没抱过指望,也早已预料到这一天,有的也只是难受与无力,做不出阿瑞斯这种没品的事。
赫菲斯托斯苦涩地想,圣山上的神祇那么轻易地就能把爱说出口,可真正懂得爱的,反倒不敢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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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瑞斯灰溜溜地回到战神殿,越想越气。
他还是很不甘心。
哪怕是被狄俄尼索斯、赫尔墨斯、赫菲斯托斯捷足先登,都够阿瑞斯喝上一缸子醋。何况最初占有维纳斯的,竟然连奥林匹斯神都不是,不知道是山下哪个野男人。
阿瑞斯决定等下次维纳斯下山的时候,在后面偷偷跟上,看看到底是哪个男人摘到了这朵圣山众神梦寐以求的白玫瑰。
第34章 告别
地中海边界,海底几乎地动山摇。压强已经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碎石从宫殿上方坠落,连站稳都很艰难。
深海压强不是凡人之躯能承受的,海洋神明可以在海域来去自如,犹如凡人在陆地上行走,是因为海域完全受他们掌控,自然可以轻轻松松。但蕴含北欧神力的异域海水就不一样了,他们会肩负很大的压力。一旦防线被攻破,大海再也没有海洋神明的生存空间。
倾尽全海界之力,支撑结界不被打破,是一项非常艰辛的苦力活。不仅要顶着巨大压力,还要分出神力不断巩固结界。要知道他们面对的是足以让一整个神系覆灭的力量,即便波及到这里已经仅剩一点余力,也够喝一壶的了。
就像边防战士在打一场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持久战,看不到尽头,可永不退缩。
世界各地的神系都在打这一场硬仗。
在神秘的埃及,尼罗河之神、原始之水努恩高举双臂,阻挡北欧海水入侵。
在古老的华夏,西、南、北三方龙王各自竖起一道定海神针,东海定海神针因被孙悟空拿去当了如意金箍棒,暂无法宝可用。幸而有长江之神帝女奇相、黄河之神河伯冯夷助其一臂之力,更有水神共工从旁相助,发扬了团结就是力量的华夏精神,一场浩劫在凡人一无所知时悄然度过。
在希腊,海神波塞冬手持三叉戟,率领三千大洋神明共同撑起结界。埃及属于北非,华夏属于东亚,希腊与北欧同属欧洲,虽不在一个方向,距离却靠得最近,受到的波及也是最大的,堪称主战场之外最危险之地。
然而高风险高收益,波塞冬从中发现,北欧神明不断陨落,他可以将那些无主的北欧神力吸收,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实力。尽管转化过程麻烦了一点,力量却是实打实的在增长。虽然辛苦,可有所回报。
这是世界意志对于守护世界之神的馈赠。
宙斯那家伙冷嘲热讽拒绝来帮把手,反倒错过了这么一个让实力急剧增长的机会。
在众海神都全神贯注稳固结界时,波塞冬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海螺声。
是维纳斯在召唤他。
波塞冬立刻收手,转身就往外走。
他神力一撤,其余海神立即感到压力大增,一大片实力弱的小神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严重的口吐鲜血。
“海皇陛下!”忒弥斯出声挽留。
波塞冬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大步往外走,冷声道:“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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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树屋。
圆润泛粉的指甲在阿多尼斯背上挠出一道深深的划痕,金发凌乱地铺在枕上,雪白肌肤被揉出淡淡红晕。金发青年颤着蝶翼般的长睫,艳丽的唇瓣低低吐出悦耳的轻喘。
尽兴过后,维纳斯趴在阿多尼斯胸膛上,碧绿的眼眸望着阿多尼斯:“阿多尼斯,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
维纳斯本来是要抱怨阿瑞斯闯进他寝殿干的混账事,但察觉到阿多尼斯今天的兴致不高,就没有再讲那些糟心事。
……也不算兴致不高。维纳斯察觉到阿多尼斯心情不好,还善解人意地提了句:“今天不干别的。”
他总是让阿多尼斯陪着解决自己的欲望,但他不能总是只想着自己。维纳斯以为阿多尼斯现在没心情做那种事,就打算今天纯粹陪阿多尼斯散散心。
谁知阿多尼斯误解了他的意思,说了声:“好。”
然后拉他上床直奔主题,省略了一系列聊天散步唱歌跳舞的流程,果真是“不干别的”。
维纳斯:“……”他说的不干别的,那个“别的”指的是他啊!阿多尼斯是不是理解反了!
这么看来,阿多尼斯兴致还是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维纳斯差点下不了床。
他也没下床,懒洋洋地趴在阿多尼斯身上,还是感到有点不对劲。
阿多尼斯就是不开心。
“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我。”维纳斯说,“我是神,我一定能帮你的。”
阿多尼斯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没事。”
海底的事情,维纳斯帮不了。爱与美之神并不擅长防御和战斗,天生就不是能吃苦的神祇。波塞冬一点儿都不打算把维纳斯带到现在的海界受苦。深海边界的压强已经大得维纳斯一去就能累趴下,他不可能让维纳斯待在前线战场。为了不让维纳斯深入险境,他也不准备告诉维纳斯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不开心是因为海界情况危及,他不能再频频离开,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维纳斯。
而把成年的维纳斯丢在群狼环伺的奥林匹斯,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波塞冬甚至想过给维纳斯施展一个禁欲术,犹如凡间远行的丈夫给妻子戴上贞操锁,无法勾搭别的男人,这样维纳斯就能完完整整属于他。
对维纳斯用禁欲术等于强行扼制维纳斯的神性,犹如将海神丢入火海烧灼。
水火不容,火烧于波塞冬是酷刑。禁欲之于维纳斯,也是一道残忍的刑罚,还可能要受刑数百年之久。
偏执暴戾是他的神性,情人完美是他的要求。为了让维纳斯能够保持完美,波塞冬理应不会考虑维纳斯是否因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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