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的笑声惊天动地。
谢必安听到范无救念的,没绷住笑,手一抖,手上这张对联就报废了。
修普诺斯不懂范无救在笑什么,但范无救笑声太有感染力,他被传染,莫名跟着笑了起来。哈迪斯见状,也不由勾唇。
在屋外挂完灯笼的路西法和路西斐尔走进来,路西法看了眼对联:“这是写给我的评价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这简直是路西法的真实写照,地狱魔门还是他亲自打开的。
范无救快笑吐了。谢必安无奈地看了眼,却也弯着唇。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全场只有塔纳托斯依旧茫然。
……他们在笑什么?
笑声终于惊动阎罗,他走下楼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范无救:“你看看塔纳托斯写的对联哈哈哈哈哈哈……”
阎罗走过去一看,眼里有了笑意,但见小死神被笑道羞窘的模样,淡定道:“这不是写得很好么?我们这一屋子三个管地狱的,贴门上,当公寓镇宅之宝。”
“镇宅?”谢必安问,“那门神还要贴么?”
其实是没必要。这公寓里住的都是神,哪有邪祟敢上门。去年贴了门神,神荼和郁垒两位门神还被吓出来,说他们哪有资格镇阎王殿下的门。
但阎王殿下说,过年嘛,要的就是个仪式感,流程不能少。神荼和郁垒无语凝噎,感觉被镇的是自己。
“不用了。”阎罗含着笑,看向塔纳托斯,“有小死神替我们守门呢。”
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手中剪子飞舞,开始剪窗花。
身为华夏传统文化大研究家,阎罗连剪纸都会。几剪子下去,就能变幻出无数美丽的图案。
修普诺斯看直了眼。
维纳斯一家刚回来,维纳斯一看热闹的客厅:“啊,都在啊。”
波塞冬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你要的烟花。”
丘比特惊叹地看着阎罗的剪纸:“哇,这是什么?”
“剪纸窗花。”阎罗指挥起童工来毫无心理负担,“你很闲吗?闲就去把这些窗花贴窗户上。”
“哦……”丘比特捧起窗花,乖乖飞走了。
“明天除夕夜,联系一下崔珏孟晚他们,一起叫过来吃年夜饭。”阎罗吩咐范无救。
“明白。”范无救熟练地掏出手机联系。往年除夕夜都是地府全员在一起聚餐的,今年还多了这么多西方神,氛围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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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除夕夜终于到来。
孟晚是最早来的,四大判官和牛头马面也紧随其后。他们到的时候,范无救和谢必安正在忙着摆盘,维纳斯一家坐等开饭,阎罗给塔纳托斯系着喜庆的新年红围巾,路西法和路西斐尔在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崔珏:又来一对,我还是单身。
孟晚:这是除夕宴吗?这是颜狗和嗑药鸡的盛宴!
见到他们来,阎罗招呼他们坐下:“随便坐。”
年夜饭又叫团圆饭,大家聚在一起团团圆圆,所以阎罗把神都叫齐了,一个也没落下。
年夜饭异常丰盛,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电视里放着春晚,用来烘托氛围。
众神仙各自落座,吃起热气腾腾的团圆饭。
维纳斯第一次参加华夏的过年,偏过头问谢必安:“过年有什么流程吗?”
“除夕夜吃团圆饭,守岁,明天开始拜年,一直到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谢必安回答。
“守岁是什么?”路西斐尔好奇地问。
“守到凌晨十二点,新年到来。”范无救笑着看向谢必安,“新的一年就会幸福圆满。”
谢必安与他相视一笑。
他们少年时,在大宋朝,民间过年时邻里总爱串门,范无救经常跑来找他玩,两个孩子会坐在一起守岁。这是很古老的传统节日了,一直延续到今天,他们都还能团聚在一起,是最大的幸运。
维纳斯看了眼波塞冬:“那我们也守岁?”
“你守岁。”波塞冬说。
“什么嘛。”维纳斯瞪他,“你不陪我?”
波塞冬陈述道:“我守着你。”
海王星永远是双鱼座的守护星。
维纳斯脸一红,明明什么没羞没臊的事都做过,这会儿竟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他们天生就有很明显的性格缺陷,在一起也不是没遇到过波折。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他们就是最圆满的一家三口。
“记得你来那天是中元节。”阎罗低声对塔纳托斯道,“正月十五就是上元节,我们华夏古时是将这当做情人节的,地府还保留着一年一度的灯会。我们到时候去逛逛,还能猜灯谜。”
塔纳托斯有些为难:“我不会猜灯谜。”
“我猜。”阎罗笑说,“猜来的灯都给你。我抠门惯了,可只对你这么大方。”
他压低声音:“小死神,你是带给我生机的神。”
“他们那些算什么,都没有我和你的灵魂在一起更圆满。”路西法傲慢地轻哼一声,“我们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路西斐尔哭笑不得:“你够了。”
“难道不是吗?在座的诸位还有比我们灵魂更贴近的?”
“……”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不知不觉时针指向十二点,窗外燃起烟花爆竹之声。
酒过三巡,不知谁先喊了声敬酒,接着都纷纷起立。
“新年快乐!干杯!”
十几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世间的爱情有许多种。有的彼此喜欢,小心翼翼,不敢宣之于口。有的阅尽千帆,兜兜转转,回到最初选择。有的跨越山海,跨越种族,达成心灵救赎。有的孤芳自赏,孤立无援,却能顾影自怜。
他们都是最美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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