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沉重,也很简单。
门里的女王摸了摸阿娅的手,似乎是表示肯定和安抚。
火光不知何时扩大了,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戚谋见到司斯在看着阿娅思考,阎不识依然一脸颓丧,事不关己。
阿娅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对着里面那双眼睛时,都慈善了不少。
戚谋往后走走,靠在了某只野兽的笼子前。
他说:“哦,好吧,猫是谁杀的?”
阿娅回答道:“不小心吃了毒自己死的。”
“不小心吃了陛下放的毒?” 戚谋又笑着问。
阿娅语气不满:“陛下不知道那花有毒,请不要无端责怪。想看,我可以给你找出来。”
“我没有责怪,只是在问话。”戚谋摇摇头,“那么——月族的继承人是怎么死的?”
“……”阿娅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去参加上次的故事祭,回来就死了,我和陛下都不在场。”
“你没见过他?”
“只有几次,我不会直视。”
阎不识见两人说了半天没聊完,困的不行了,直接说道:“刚才你杀的那个人就是曾经的新王。天蓝色,真美丽。”
阿娅挑眉:“你在说什么?那家伙死了多少年了。刚才的不就是个普通的月族人吗,还有猫的特征,不要在这里诬陷我。”
阎不识面色慵懒,重复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啊,就此为止,我们还要继续探索。”戚谋长舒口气,将有小女王照片的怀表伸进木门下的凹槽离,“还给女王陛下。我们还会回来的。”
阎不识也走出来了。
司斯拿剑在地上划了两个符号,低头抵着剑柄。
一门之隔外,他对他心中的女王献礼。
是无言的宣誓。
这位哥代入感太强,戚谋都不好意思打搅。
但他停步:“顺带一问,阿娅,什么是这个国度的罪人?”
“哼,和我们不同的人。要找素材,就去八芒塔吧。”
那个台阶很难爬的、一路的锁都被戚谋溶了的、关着阎不识的八芒塔。
上次去的仓促,没有调查。
天已蒙蒙亮了。
戚谋的身体并未感到疲惫,便不顾哈欠连天的阎不识,硬生生拖走了。
司斯安静如鸡地跟着。
阎不识揉了揉乱发:“不是够写起了吗,还去哪啊?”
戚谋咬着耳朵慢悠悠说:“你老巢。”
阎不识侧头:“?”
戚谋指指司斯:“听不懂问他。”
司斯不爱搭理戚谋了,但还是要写去哪。
可手指怎么也动不了。
他无奈地一拍脑壳,满脸写着:死了算了。
哦!
是司斯之前的一级惩罚生效了,每天有一个小时不能写字。
戚谋愉悦地推着阎不识走了。
欺负这种的小哑巴和小聋人,有一点点成就感。
他再次感慨自己最初的选择正确。
能听能说能写,有队友在的情况下,依然能横扫大部分关卡。
就怕队友没了。
——
八芒塔下。
阎不识终于知道了目的地,不大高兴地问:“这里有什么好待的?”
他一睁眼就在这关着,灰蒙蒙的陈设,就在笼子里哪也不能去,无聊至极,人也快睡过去了。
“这里可不平凡。”戚谋用食指摸了摸嘴唇,“关着——与世人截然不同的人。”
司斯明白了,又在纸上写了什么,下意识要递给戚谋。
这次终于在戚谋展开嘲讽之前,把手圆润一收,拿了回去,送给阎不识。
但该嘲讽的总会来的。
戚谋呵笑道:“还不记得我不能读?”
司斯不理会了,他俩完全没法沟通。
阎不识倒是笑眯眯:“他画了另一边的地图,又很有诚意地讲了讲自己的故事——是上次故事祭祭品中的唯一幸存者,在问我们呢?”
戚谋走进塔里,缓步向上,说:“我什么都不记得。”
谁会信呢?
黑猫少年明知自己身份才想藏书,骑士司斯也告知了自己的简单背景。
阎不识摸摸头发:“我哦,我太蠢了,因为一个不存在的爱人把自己折进去了,成为了大家爱戴的罪人。”
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还是有角色的记忆。
戚谋转头道:“好吧,我的故事就是失忆,你们满意么?”
他本可以编出一堆虚假的背景,说得绘声绘色。
但这次却说了真话——很不被人相信的真话。
出自多个心思。
一是,别人未必信。
二是,他暂时没有撒谎的必要,去作假敷衍故事来,届时再编来改去。
三是……万一编对了怎么办?
司斯专心地看着壁画,忽然停步拉住两人。
戚谋眼巴巴地看着阎不识,等待他的转述。
阎不识和司斯合计了一会,却只是点点头,接着往上爬,没有要告诉戚谋的意思。
戚谋弹了弹阎不识的肩头:“孤立我。”
阎不识抱了抱后脑:“无关紧要的事。”
司斯皱眉,不大赞同小聋子的说法。
戚谋暂且没追问,直到迈上塔顶,耳畔多了声音。
和当初劝他不要打开笼子救罪人的一样。
【你又回到了这里,来做什么?
来见证罪人的命运吗?
故事祭还没开始。
安心吧,将罪人的每一处分食,人们的灵魂就能得到拯救。
而罪人也将安息。】
脑海中的声音散去,余韵都扎的他头痛。
想来和司斯他们看见的一样。
戚谋淡淡地扫了一眼阎不识。
高塔上。
罪人的命运揭露,罪人却还在笑着看他,仿佛对自己的苦厄命运并不知情。
第10章 拖更会被杀
知晓凄惨的命运却安稳淡定。
阎不识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棕影此时显得别样的蛊惑。
戚谋只是瞥了一眼。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攻略世界,他向来不会同情别人的遭遇,也不会相信任何可怜。
何况是这个无人可信的游戏呢?
“就是说,如果没办法阻止故事祭,阎不识会死。”戚谋反复揣摩那几句话的意思,问了,“你们听到的也是这样?”
司斯终于点头了。
阎不识弯了弯眼睛:“在说什么?”
“宣判你的死期。”戚谋言简意赅。
阎不识不大在意:“死了就死了,完成任务就好。”
戚谋心里忽然一动。
把自己写死,是否也算一种故事?还能提前完结。
风如刃,刮在高塔上,呼呼得吹。
仿佛要割断他这种想法。
怎么能拿主角死亡烂尾呢!
太不厚道了!
戚谋脚步一顿 :“少了点东西?”
司斯揉了揉肩膀,点头。
阎不识读了唇,啊了一声:“你是说那个死去的家伙吗?早就被落在宫殿里了。”
司斯一拍脑袋:忘了。
“不仅死了,还弄丢了尸体,可怜的无冕新王。”戚谋肯定地点头。
算了,丢都丢了,先探索吧。
在塔顶平台的尽头,有一个灰扑扑的石像。
凿刻精巧,却断了半个头。
戚谋观察片刻,覆手上去。
顷刻间头晕目眩,一段回忆翻涌而来。
更准确的说,是他角色的记忆。
——
黑色浓烟笼罩,但依稀能分辨天色。
夕阳染了一点红。
戚谋低头,就见到自己打扮变了。
没有厚重的长袍,上是短衫,下是敞裤,甚至还露了一截腰腹,黑色掺蓝,轻便利落,十分舒坦。
有点骚气,是他见别人穿时会多嘴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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