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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98)

作者:贾浪仙 时间:2019-05-09 09:57:34 标签:破镜重圆 架空 种田文 虐恋 甜宠 市井田园

  沈越青筋暴突:“??!!!”
  八卦本就勾人心,更何况是寻壑从不知道的、关于沈越的八卦,寻壑毅然决然倒戈,推开沈越,对忽韩王两眼放光:“大王快说,我想听!”
  沈越欲哭无泪。
  “其实也没什么。沈越最终拒绝了孤赠与的美女娈|童。其实孤一直奇怪,沈越一不贪财,二也感觉不到强烈的功名心,所以孤好奇,沈越真是心如止水的人?直到刚刚撞见他看你的神情,孤才知道,打仗那时,沈越的心之所系,原来远在千里。”
  但沈越清楚,西北征战时,寻壑刚受完自己施加的重刑,病榻垂危,更何况那时误会重重,万万谈不上对他钟情。但不得不承认,战事结束后,沈越脑里、眼里、心里,全是他。没错,或许那时候谈不上对寻壑钟情,但心之所系,一定是他。
  寻壑也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片段,便蹙额不语。
  所幸忽韩王很快打破沉默,爽朗道:“看到嫂子这么美貌能干,孤着实开心。得啦,君子成人之美,虽然很想和你们聊聊,但还是成全你俩团聚吧。”忽韩王直起腰身,后退两步,转身时又补上一句,“没记错的话,断袖在大齐是不合礼法的。不过没事,金虏民风开放,只要二人两情相悦,都能在祝福声中成婚的。能在熟悉的家园终生厮守自然最好,但假如啊,有一天你们觉得待在大齐不幸福,金虏的大门为你俩敞开,尽管来找我。”
  目送忽韩王离去,寻壑回头,蓦然发现,月色下,沈越两鬓银丝格外刺眼。寻壑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一句话,大意是讲,气数从来都是守恒的。寻壑近来的春风得意,原来都是汲取了沈越的心力。
  这个男人,从日常的饮食起居,到事业的鼓励帮扶,无微不至,尽瘁至此,怎能不耗白头发?
  “爷。”寻壑情动,竟不管不顾,当街从后抱住沈越。
  沈越也被寻壑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吓着,所幸周遭人马早已四散,沈越松一口气,握住寻壑手背:“怎么了,鲤儿?”
  “没,就是感激沈爷。成帝将这次将会展全权交给我,是因为沈爷的推动吧。”
  沈爷矢口否认:“哪有!明明是成帝相信你的能力……”
  “胡说!金虏那边,若没你通风,忽韩王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跟成帝通信点名让我主办?”
  这回沈越哑口无言。
  “爷,你这么可以这么好。”寻壑吸吸鼻子,耳廓紧贴沈越脊背,想要更清晰地聆听男人的存在。
  沈越突然抽身,转而直面寻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想再瞒你。沙鸥帮你办成会展的事,我非常在意。你以为自己信口而出的一个想法,我不会像沙鸥那般当真。那今天我就郑重和你说。我,沈越,比世上任何人都更在乎你说出的每一句话。还有,你男人能给你的,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沙鸥只能让你偷偷摸摸办展,但我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受世人瞩目!”
  作者say:吃醋的正确打开方式!!!!!!沈爷帅毙了!!!身为作者疯狂打call!!!
  ‘真人绣’是我杜撰的名,但有原型,搜‘沈寿’,刺绣女神。刚好她也姓沈~


第117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①
  沈越原本顾虑寻壑连疲累,打算就近回九畹别院将就一晚,但寻壑却不让:“好久没回仙眠渡,我想念咱们的小院子了。”
  “懂。”程隐所谓的‘懂’,是清楚寻壑要么不发言,一旦发言就没有沈越否决的余地了,于是乖乖驾马启程。
  时近二更,四野阒然,沈越寻壑不想惊动旁人,下了马车径直往后山走。然而,经过兰秀深林,赫然发现暖光透窗。
  “咦?”
  虽说沈越寻壑常住山间草房,但兰秀深林是丘府两大主子在山下的落脚处,眼下深更半夜,屋里怎会有人?
  于是,三人拐进屋里。
  推开房门,三人均是一吓,只见花厅灯火通明,平日用餐的八仙桌菜肴罗列,但围桌而坐的人却大煞风景——或趴或倚,俱是昏昏欲睡,而晏如更是鼾如鸣雷。
  “你们这是?……”寻壑不可置信。
  花隐扶额打盹,察觉动静睁开眼,霎时喜笑颜开:“你们终于回来了!”平地惊蛰万物生,芃羽沙鸥纷纷醒来,就连晏如,也被引章一记爆栗敲醒。
  “沈爷!公子!”
  “我们就知道今天无论多晚你们一定会回仙眠渡的!”
  “累了一天,师傅歇着先!”
  ……
  归来的三人在主位落座,引章花隐则吩咐侍女热菜。
  芃羽曾为出嫁后将搬离仙眠渡而伤心数日。沙鸥素来不拘传统,得知娇妻为此事伤神,包袱一卷就自作主张入赘丘府。
  但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数月,沈越沙鸥之间的针锋却不见丝毫收敛。
  阔别多日,沙鸥走到寻壑跟前,正想嘘寒问暖一番。寻壑却如热锅蚂蚁。引章不动声色引开沈越注意,寻壑见缝插针连忙做口型——别过来,再拿眼神撇撇沈越。
  沙鸥心领神会,知道糟老头子又吃自己的醋了。
  寻壑生怕沈越察觉端倪,恰见盘里青菜胶着,煞有介事问道:“这些菜热了好几回吧?”
  “昨晚亥时才叫厨房做的,而且天又热,菜凉得慢,也就热了一回。”
  原来如此。寻壑心头暖意流淌:“让你们久等了。欸,才六月天时,怎会有这么大的螃蟹?”
  “公子你看!”晏如举起红肿手掌,其上伤痕斑斑。
  寻壑惊讶:“怎么弄的?”
  晏如扁扁嘴:“永安县涨潮,我见螃蟹肥大,就想着抓几只给丘公子下饭。不料这螃蟹厉害着呢,我手还没下去呢,它倒先追着我跑了。”
  “哈哈哈……”晏如那避之不及却还得视死如归抓螃蟹的窘样可想而知,一番话逗得众人大笑,顿时睡意全无。
  趁人不注意,寻壑悄悄牵了沈越桌底下的手,凑近了低声道:“这个家真好。”
  “嗯。”
  很快,菜就热回来了,忽闻婴儿啼哭,由远及近,引章惊得跳起:“馒头!”
  原来是晏如引章的大胖小子半夜啼哭,侍女便把娃娃抱过来。待引章抱着襁褓返回,馒头已恢复乖巧,吐舌咬指,咿呀发语。
  寻壑放下筷子,上前抱过娃娃:“小馒头,不知不觉就半岁啦。哎哟,重了好些!”
  “哎,别家孩子一晚上喂三次奶,馒头半个晚上就得喂四次。”
  “当众提这个做什么!”引章羞赧,训斥晏如。
  晏如不明就里,一脸无辜:“我就是心疼你累嘛!”
  小夫妻开启拌嘴模式。
  时值夏夜,舒爽宜人。包裹馒头的襁褓随之轻便。娃娃好动,探出脚丫子直蹬寻壑下巴。寻壑一把抓住小脚丫,啵唧两口,又对沈越笑道:“还记得嘛,这娃刚出生时,引章去找尿布,我抱着馒头不过片刻,他就胆敢在我身上便溺。”
  沈越拣了个芝麻包子,不动声色送到寻壑嘴边:“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抱了你,你也在我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寻壑满嘴鼓囊囊,含混怒骂:“……我吃东西呢!”
  程隐花隐二人话不多,相邻而坐默默吃饭。
  饭毕上山,远方梆响,已臻三更。沿山夹道,那象征不祥的彼岸花被寻壑命人悉数铲掉,随后沈越派人种上一种紫色草花。
  尤记当时寻壑蹲在花前,指着一朵紫花问沈越:“这是什么?”
  “桔梗。”
  “桔梗?没听过。”
  “没听过很正常,北方传过来的。”
  寻壑再瞧瞧这花,一脸嫌弃:“花这么小,也不起眼,为什么种它?”
  沈越淡笑着解释:“我喜欢桔梗花的花语。”
  “花语?什么意思?”
  “西蒙那边有以花相赠的习俗,每一种花都有特定的花语,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花相赠。比如,红玫瑰的花语是‘每一天都爱你’,所以适合赠给情人;而黄菊的花语是高洁、长寿,可以赠给长辈。喂沈鲤!你刨我的桔梗干嘛!!”
  “刨掉它们改种红玫瑰啊!!”
  拉不开人,沈越干脆一把将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抱起:“你听我说完!!!我种桔梗,是因为桔梗的花语更适合咱们!”
  寻壑拧眉:“还有比红玫瑰更合适的?”
  沈越抱着寻壑,放眼这片烂漫花海:“嗯,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以及‘无悔’。”见寻壑神色怔忡,沈越笑得甚是得意,补充道:“当然,除了花语,桔梗还有一点我很看重,它止咳宣肺,可以治你的咳嗽。”
  要知道,自沈越西北战场归来,这一年寻壑缠身已久的咳嗽明显好转,大家都以为是良药的功效,但只有寻壑清楚,良药并非药材,而是沈越。毕竟,这六七年间,什么名医偏方寻壑没试过,可都不奏效,直到沈越触及寻壑真心。
  “怎么了?!”好端端走着,沈越被情人突如其来的熊抱吓到。
  “嘻嘻,就是突然觉得自家男人真好~”
  “咳咳,”寻壑最近说的的情话,比过去十几年的总数还多,饶是沈越脸皮再厚,这一时半会也适应不来。沈越干咳半晌,生硬道:“那你今后无论什么事,都得先和我商量,不可以、不可以找沙鸥。”
  驾车走了十几里地,这醋劲还没散尽,寻壑哭笑不得。
  “对了,”沈越话锋一转,又问,“鲤儿,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寻壑恨不得身心粘在沈越身上:“沈爷尽管问。”
  “我看你挺喜欢小孩,你真没有想过自己要……”
  “没有!”寻壑抽身,斩钉截铁强调,“过去没有,现在更不想要孩子!除非……”话到一半,寻壑倏尔顿住。
  “除非什么?”
  寻壑神色羞赧,颊飞红云:“除非是沈爷的孩子。”
  “我问的是你想没想过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变成我的了。等等!”沈越脑筋终于拐过弯来,“你的意思是!!!得,老子现在就给你留种!留个盆满钵满!”说罢一把扛了寻壑登上山腰。
  并头鸾凤欲穿花。天雷勾地火,直烧到天际泛白。
  寻壑为登台而薄施的粉黛,遭沈越一宿吮啃,已然宿妆半残。
  待寻壑痉|挛平复,沈越欲要抱他沐浴。但寻壑长腿乱蹬,滚回被窝并嘟囔:“困死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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