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用筷子夹起面条,这面条跟其他的面条不一样,弯弯曲曲的,弹性足得很,夹在筷子上都在乱跳。
他吃进嘴里,第一感觉是这面条弹牙,随即他眉头微皱,这个味道……
“嘶——”江炎张开嘴,感觉舌头痛,又不是被咬到的那种痛。
江寂一直在看着他,见他皱眉,问道:“怎么样?辣吗?”
“这就是辣椒的味道?”江炎问道,“感觉很……刺激?”
“对,是辣椒的味道。”江寂笑着说,“辣味,好吃吗?”
江炎点头:“好吃,虽然很刺激,很……辣?但是吃完还想再吃。”
“辣椒是刺激味觉的,而且,没人能抵挡泡面的味道。”江寂嘿嘿笑,“跟你说,这面饼还能干吃,直接啃。”
“还可以干吃?”江炎若有所思,边吃边道,“这个面确实好吃,也方便,应该特别适合出远门,一个小锅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说:“也适合军队补给。”
江寂抬头看着他:“你怎么忽然想到军队去了?”
江炎顿了一下,也有些迷惑,“……脑子里自然就想到了。”
“我发现你挺忧国忧民的。”江寂认真说道。
“不该这样吗?”
江寂摇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特别好。”
江炎看着他,说,“你想把稻种和新种子 推广开,不也是因为想让大家都吃饱不饿肚子?也是忧国忧民了。”
“嗯,对。”江寂感慨,“这里的百姓太苦了,看不下去。”
江炎:“……这里的百姓?”
江寂一顿,眨眨眼说道:“嗯,我们太苦了,要改变。快吃,吃完你洗碗,我要去前面了。”
江炎看他一眼,“嗯。”
*
城里,城门刚打开,张贵和田安在城门口相遇了。
两人都鼻青脸肿的,昨晚因为城门关了他们也没法进城,一个在破庙窝了一晚,一个在废弃的草屋睡了一夜,此刻两人见了,互相狠狠瞪了一眼,呸了一口,然后各自回了府。
田府,田员外刚起来,看到田安这模样,眉头微蹙:“被发现了?”
“对不起老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现我了,我躲得挺好的。”田安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说说。”
“是。”田安便向自家老爷汇报了情况,“……老爷,大概就是这样了。”
田员外听完,问道:“你说张家也派了人,也被抓了?”
“对,就是张贵那孙子把我供出来的。”田安气得咬牙,“不过老爷放心,我也把他供出来了。”
“没看见林府的人?”
“没有。”
“屋里就那两兄弟,没别人?”
“我一直跟着他,没看见别人,庄子里静得很,就他俩。”
田员外沉思片刻,说道:“知道了,下去吧,找大夫看看。”
“是,老爷。”田安又问,“那老爷,我们还去盯人吗?”
“不去了。”
田安不解:“不找那个行商了?”
田员外说道:“不找了。下去吧。”
田安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下去了。
等田安离开后,田府的管家问道:“老爷,孙府、张府也都派了人,林府竟然没派人,他们跟江寂走得近一些,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田员外摇头:“不清楚,但林全这人别看他整天乐呵呵笑嘻嘻的,他精明着呢,不然也不会把林府经营得越来越大。他又把庄子免费出借,又没派人去,肯定有原因的,大人对这事也很重视,咱们就别动了。”
“可是,我们的人都被江寂发现了啊。”管家忧心道。
“这有什么,打听点消息而已,又不是去抢了他路子。”
管家担心,“万一他不卖我们种子了咋办?”
“那这样,你带点礼物,去解释下赔个罪,就说是下人的自作主张,或者随便找个借口,说府里已经教训过了。”
管家:“是。”
另一边的张府,张贵也把情况跟张员外说了一遍。
张员外问了几句,把人挥退了。
张府的管家问道:“老爷,我们还去盯吗?”
张员外思考了半响,说:“换个人去,别靠近庄子,那边不就一条路进出吗,就在官道那边守着,别再让人发现了。”
“是。”
*
林府城西山庄。
吃完早饭,江炎洗完碗回到前院,就看到厅堂里已经堆满了一袋袋的种子,满满当当,一直堆到屋顶。
江寂在隔壁房间,江炎找到他,说:“江寂,你堆这么满,不怕下面的压坏了?也不好上去拿,会踩坏的。”
“不怕,我看到他们这里有专门的梯子,就库房那个,好几架呢,高的矮的都有,那个梯子不用踩到种子就能取下来,不会踩坏。”
江炎回想了一下,库房的那个梯子跟村里的梯子不太一样,更像是楼梯,上面有个小平台可以站人,用那个梯子确实可以。
江寂又说:“我把每个房间按照大致比例都放了各种种子,红薯土豆是最多的,稻种玉米和棉花量都要少一些,到时候我们一个房间取完就换一个房间,只要搬桌子和称到门口,免得要搬运太长距离,节省人力,你看怎么样?”
“行。”江炎看他计划好了,也不多留,“我去堂屋了,你继续吧。”
“好。”
等江炎走了,江寂又刷刷刷把东边几间房都填满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县衙来了两个人,交给江寂一大摞书册,还有三百多份棉花种植契约,以及一张纸。
“江寂兄弟,这些是大人说交给你的,是各个村统计的要买种子的名单和数量,还有契约。这张纸,是大人让账房先生统计的总数。”
没想到大人还帮他把总数统计好了,江寂双眼一亮,点头道谢:“好,辛苦两位大哥,也代我谢谢大人,麻烦两位给大人带句话,通知各村后天开始来买种子,先从城西开始,这边近,剩余的随大人安排,远地方的人过来要些时间,他知道的。”
“一定带到。”
两位衙差看到堂屋里满满的种子,“已经运来了?”
“还有一些,明天能运完。”江寂想了下,又道,“两位大哥等下,帮我给大人带封信。”
江寂让江炎写了封信,说了买卖种子的时间,还向大人借了账房先生。
送走两位衙差,江寂看了衙门账房先生统计的数量,心里有了数。
又过了一会儿,田府的管家带着些点心和布匹来了。
江寂有些惊讶:“田府的管家?您来所为何事?”
管家见着江寂就开始道歉,说道:“哎,还不是府里下人不懂事,我来道个歉。”
“道歉?”江寂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歉?”
管家叹口气,“唉,就是那个田安,我今早上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好像跟谁打架了,就多问了几句,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才知道他昨天来您这儿惹麻烦了。这小子从小就爱偷奸耍滑,没个轻重,竟然想来偷您家的红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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