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掌柜睁大了眼睛:“公子,你这也少太多了。”
“哎,我只能出得起这个价了,你跟你们东家商量下呗,如果行,就成交。”江寂说道。
吕掌柜沉默片刻,说道:“公子,这个我做不了主,得跟东家说。”
“行,那你们商量吧,如果可以,就联系王松吧,让他来找我。”
从酒楼出来,江寂没上马车,跟王松说道:“那家三进加两个院子的宅子,麻烦你去找下宅子主人,跟这边一样,如果二百五,我就买了。”
“行,我去问问他。”王松点头,“不过公子,这铺子估计二百五拿不下来,这里地段是真好。”
“你先去说道说道嘛,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看我这身,真是拿出全部家当了,二百九真买不起啊。”
“行,我会努力给你们撮合的。”王松又问,“公子,现在去牙行挑仆从吗?”
“不,得先买好房子,不然他们没地方住。”江寂想了下,说道,“如果还有其他的酒楼或者铺子出售,你也帮我留意着吧,要两层的,地方宽敞点的,万一这家说不好还有个备选,多谢了。”
“行。”
江寂和江炎要回去了,王松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江寂拒绝了,他们还要去集市看看鸭苗。
两人走后,王松进了铺子又跟吕掌柜说道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架着马车就去了那个江寂看中的三进加两个院子的宅子,打算等着宅子主人回来跟他谈谈价。
这两单生意要是说成了,那他这个月可能拿不少银子,王松充满了干劲,势必要谈下来。
江寂和江炎去了城西的集市。
他们挑了四窝健康的小鸭子,都是刚出生七八天的,再等六七天,正好可以放到稻田里。
两人每人挑了两窝回去,江寂说:“一亩田最多可以放两窝鸭子,还得买好多窝,这几天都得来看看了,明天买稍微大一点的鸭子,最先放。”
江炎:“鱼苗呢?”
“鱼苗用量更多也得买了,不然怕不够,明天早上来看看吧,得去鱼塘看呢。”
第二天,两人拖着板车到的镇上,先去买好了几窝小鸭子,把板车拖到了县衙的大院里,让衙差帮忙看着。
衙差都认识他们了,非常好说话,徐大人和陈大人知道他们快要放鸭子了,还来看了看他们买的鸭苗。
江寂和江炎又去看了几处鱼塘的鱼苗,跟老板预定好了,签了购买契约,交了定金。
看完鱼苗已经中午,两人干脆吃了个午饭,去县衙接了小鸭子们,又买了些米糠和稻谷回去当饲料。
赵茹已经在院子里围了个圈出来,让小鸭子在里面玩耍喂食。
两人刚到家没一会儿,王松找来了。
他找到江寂家的时候,看着这茅草小院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位公子在城里要买大院子给仆从住,他们自己却还住在这个茅草小院里?
不过他很好地收敛起了脸上惊讶的表情,应该是他们很快就会搬去城里了吧。
不过他看到地里有些不认识的作物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城里一直在热议的人,说是城西有人弄了新稻种和新作物,好像是个山前村的村民?
这里,好像就是山前村?
“快进来喝杯水。”江寂把人迎进堂屋里,倒了水,问道,“可是说成了?”
王松喝了口水,说道:“我昨天去找院子主人了,嘴皮都说破了,把价格讲到了这个数。”
王松比了个手势。
“二百六啊?”江寂叹气,提了个意见,“兄弟,你能不能直接说,不要比?”
王松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行,就是习惯了,没碰到公子这么直接的。”
他们谈生意可都是直接比手势谈价的,有些人觉得谈钱俗气,抹不开面子,所以都比较含蓄。
江寂摇头:“我是比较直接,主要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没必要。”
“是。”王松笑道,也直接了许多,直接问他,“公子觉得怎么样?如果您要的话,明天就可以去给了银子过契了。”
江寂想了下,问道:“那间酒楼谈到了多少?”
王松:“两百七十两。”
这价格在江寂的预算内,他当即点了头:“行,明天我去找你。”
闻言,王松的双眼一亮,没想到江寂这么干脆,他笑道:“那我今天回去就告诉房主,明天咱们一起在牙行见。”
次日,江寂和江炎又去了镇上,先去牙行见了两位宅子的主人,交了银子,到县衙办理过契手续,拿到了房子的钥匙。
江寂和江炎又跟着王松回了牙行,去看仆从。
“要七八个,如果有合适的,多要几个也行,要品行好一点的,最好会做饭的,有愿意学厨艺的也行,十四到四十五岁之间吧,男女不限。要可以签死契的。”
江寂说了自己的要求,王松一听就知道他是要为开饭馆做准备的,当即去找人安排了。
江寂碰了碰江炎的胳膊:“我不会看人,你帮我掌掌眼。”
江炎点头。
人市的牙人带着一群仆从出来,有二三十个人。
王松主要是管房子店铺这类的,这里有专门的人市牙人。王松说道:“公子,你们看看吧,可以跟他们了解下情况的。”
江寂和江炎站在前面扫了一眼,江寂也不知道要怎么挑人,他挠挠头,说道:“各位好,我叫江寂,我要找会做菜的人,有会做菜的先举手我看看。”
当即有五个人举了手,三男两女,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两个三十来岁的,还有个四十出头的,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
江寂又一一问了他们会做什么菜,问了些做菜的细节,之前在哪里做事。
这五个人一一答了。
完了,江寂看着江炎,意思是怎么样?
江炎看他一眼,转头把旁边的牙人叫到一旁,问道:“他们是哪里人士?因何被卖?你仔细说说。”
江寂脑瓜子一亮,哦,对了,这个是要问清楚。
牙人一一说了。
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叫韩青山,精神看着很萎靡,胡子拉碴地也没理过。他本来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事,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因为女儿被主家的少爷强了,遭受欺辱一时想不开上吊去世了,这个男人去找那家的少爷报仇,被打得半死,然后被发卖出来了。
他旁边那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精神也不太好,有些颓。他是韩青山的徒弟,本来也是准女婿,两人因为一样的事情被发卖的。
江寂和江炎听了都沉默了。
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被发卖是因为中饱私囊被主家发现了。
另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是隔壁县卖过来的,原来是一位富人家的妾室,因为谋害主母的孩子被发卖了。
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原先的主家因为生意失败,大宅子卖了,仆从都发卖了,包括这个妇人和她的孩子。
打听完了,江寂和江炎心里都有数了。
江寂又走过去,跟一群人说道:“因为我是要找以后在饭馆厨房里干活的人,找未来的大师傅,有想学厨艺的举手。”
人群里当即有四个人举了手,随后又有八个举了手。
江寂先听他们自己说了下自己的情况,又听牙人介绍了一遍,然后跟江炎商量了一下,确定好了人选。
江寂问道:“他们都是签死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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