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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羁(79)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3-12-11 11:44:22 标签:强强 武侠 江湖

  赵三躺着说:“唉呀,祁大人,别逗我玩了。”

  祁听鸿抽剑同时,手腕一勾,把他半边袖子划烂了,道:“真对不起,回去赔你一件。”

  其实祁听鸿划他袖子,是为看看这赵三手臂黑不黑。要是手臂白而脸上黑,肯定就是药水涂的了。没想到他胳膊也是一黑到底。赵三挑衅似的笑笑,把破洞收拢,袖口重新扎紧。

  祁听鸿恨得牙痒痒。他直觉肯定此人就是句羊,然而半点证据都找不着。

  这么一会功夫,楼漠捉回几个禁军俘虏,摆在院里准备祭旗。祁听鸿说:“赵三,你不去看?”

  赵三道:“太、太吓人了,我看不得。”祁听鸿强调说:“其他人都好奇呢,你这个洞庭寨做土匪的,怎可能害怕这个。”

  赵三一步三回头,说:“那、那我去了。”

  等他走出一丈远,祁听鸿在后面叫:“句羊!”赵三根本不理睬。

  因凌晨要突围,众兵士养精蓄锐,都早早睡了。赵三未受重用,睡在大禅堂的通铺。祁听鸿夜里去看他,鼾声隔门可闻。

  绕开横七竖八的壮汉,赵三离群索居,缩成直挺挺一条,躺在墙根,两手叠放在肚皮上。屋内热气蒸腾,大家都是脱了衣服,垫在身下,赵三则只脱了鞋,领口紧到脖子。祁听鸿贴近他,气声说:“句羊!”

  这个人闭眼不答。祁听鸿想:“又装睡。”佯怒道:“再装下去,我就不理你啦!”

  句羊睁开眼睛,说:“我呆了这好几天,你也没认出我来。还理我干嘛?”又把两眼闭回去。

  祁听鸿哄道:“堂堂指挥使,不能一下就被我认出来吧。”句羊哼了一声。祁听鸿又说:“我问你,你是啥时候来的?你不是在醉春意做人质么?他们也舍得放你?”

  句羊说:“我说我不放心,去找你,他们就叫我赶紧走。你们武林人士,别人讲什么就信什么。”

  祁听鸿喜孜孜道:“那你也不跑呀?原来是担心我。”句羊不响。祁听鸿说:“我来猜猜,你是第一天夜里来的。”那时候祁听鸿被遣上山去,给建文帝报信,不在队伍中。句羊默认了,祁听鸿又说:“难怪我总觉得,有人暗地看我。”

  句羊说:“我可没看。”祁听鸿道:“那完啦!一定是有奸细,我查奸细去了。”

  他说着起身要走。句羊把他两边手腕捉住了,说道:“别走。”把他欺在墙上,凑近了要亲。

  句羊顶着这张脸,显得恶声恶气的。祁听鸿偏头躲开了,咯咯笑道:“你涂的啥东西,别来蹭我,一会给我蹭黑了。”

  句羊松开手,祁听鸿怕他生气,笑道:“那这样,我闭上眼睛,你来亲罢。”

  句羊躺回去,背对他说:“亲什么亲,我是赵三,不是什么句羊了。”

  祁听鸿硬把他扳回来,道:“让我看看,你这黑药水黑到哪儿。”句羊要挣,祁听鸿在他胸口轻轻一指,说道:“点穴了,赵三挣不开,动不了的,知道吧。”

  句羊果真不动了,装作被点了穴,手脚僵硬,眼睁睁看祁听鸿扒开他衣襟。淡淡月光下,脖颈是黑的,肩膀黑,胸膛黑,连带身上旧伤痕都染深了。沿胸膛中央一条缝,祁听鸿的手指往下一滑,惊叹:“这都染黑了,洗不洗得掉?”

  句羊不答,胸口重重起伏。祁听鸿把他衣领彻底扯散,一路看到腰间,仍旧是黑。再往下扒衣服,太不成体统。祁听鸿说:“不会全身都黑了吧。”

  句羊忍不住了,骂道:“这些个兵士洗澡又不避人。一块黑一块白,像话吗?”

  祁听鸿哈哈一笑,在他腰间旧伤摩来摩去,问:“怎么弄的?”句羊装作穴道被点,不回答。祁听鸿低下头说:“我也给你弄一个。”滚烫的呼吸吹在皮肤上,句羊绷紧腰腹,闭目待痛,等他咬上来。

  祁听鸿找见一块完整干净的皮肤,双唇贴上去,舌尖飞快点了一下,呸道:“你涂的什么,是苦的。”又笑笑说:“不舍得,不咬了。”

  寅时三刻,祁听鸿随同楼漠出去,将禁军眼线悄悄清了。回到明王寺内,大军分成两批,已经整装待发。先遣的八十人队由胡竹率领,选的都是洞庭寨中轻功最优的,穿的也是最好铁甲。祁听鸿原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楼漠在前面,不知跟胡竹讲什么话。

  讲了一会,楼漠弯下身,将个袋子样的东西系在胡竹腰间。祁听鸿想,这是句羊那个锦囊。免死金牌,送给胡竹了。胡竹从袖子里也拿出一样物事,给楼漠插在头上。祁听鸿又想,这是那根簪子。

  胡竹白天找他参谋,叫他使尽浑身解数,《灵飞经》小楷,写了好几句诗。拿到字稿,胡竹就躲起来闷头刻,也不晓得最后选了哪一句。等回到醉春意楼,当把这事讲给大家听。

  冷月之下,先遣的八十人队走出山门。祁听鸿这才想起来,还没去跟胡竹打个招呼呢。但是有点晚了。只见到胡竹高高瘦瘦、穿铁甲的背影、八十名洞庭寨好汉穿铁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上。

 

第59章 湘灵鼓瑟(完)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月亮落山,到了夜里最黑的时间。底下响起一阵闷雷似的骚动,应该是先走的一队和禁军碰面了。

  楼漠站在院墙顶上,一瞬不瞬地望向山腰。禁军营地点燃火把,火光散落在山林之中,颇像醉春意楼华灯初上,挂起灯笼的场景。

  和计划的一样,胡竹率的一队离开山路,逃入难走的树林。半数禁军果然追着走了。楼漠跳回院子,哑声道:“我们出发!”

  在楼漠带领下,大军沿山路狂奔,片刻到达禁军大营。大营正在重新整队,少了一半人,远没有之前看着那样气势磅礴。楼漠振臂高呼:“教燕王睁开眼看看,咱们也不是任他欺侮的!”

  建文手下的兵士,老鼠遇猫一般被禁军围困了半月,其间被戏耍、被玩弄,忍饥挨饿,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人人都怀了满腔愤恨,抄起长矛刀盾,朝禁军大营杀去。

  祁听鸿在队伍最前,手拿一张盾牌,当先开路。上次他殿后保护建文帝,感觉还不那么真切。这次走在前面,真真实实能看得到,无数面目凶狠的敌军仿佛洪水,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眼看一把大刀当头砍下,祁听鸿举盾一抬,内力将敌人震开。

  然而旁边的徐裕后没那么好本事,被砍中肩膀,鲜血飞溅。那人乘胜追击,将刀提起来,还待再砍。有人叫了一声:“徐将军!”

  祁听鸿将盾一偏,替徐裕后挡住这一下。徐裕后狂吼一声,长矛将敌军刺了个对穿。顷刻之间,光是祁听鸿看得到的地方,已有十余禁军倒下毙命。

  好在队伍外围基本是精锐士兵,目前折损不多。祁听鸿定了定神,专心举盾格挡。

  楼漠不愿撂下伤员不管,但凡能走动的,都相互搀扶,在阵中勉力跟随。要是外圈遭敌攻破,阵中跟来的伤兵非死不可。

  拼力冲过两营,他们已经深入禁军之中。天地间只剩金铁响声,哀嚎声,怒吼声。听得久了,祁听鸿两耳隐隐作痛。虽然他们近身搏斗,无法使用弓箭,但禁军钢刀如林,反映火光之时,一团团光斑就和羽箭一般飞来飞去。

  只听身旁传来一声闷哼。祁听鸿原本没挂心,转头看时,才见到同队的阿虎心口插了一支矛,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这人前两天还和他比武,用的蒙古摔跤手法。人虽然粗,动手之前却还提醒他小心。

  祁听鸿心里本自堵得难受,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仰天长啸。虽然周围乱糟糟的,但他啸声之中含带内力,人人听得一清二楚。离得近处,杀阿虎那名敌军更是震破耳膜,耳孔中汩汩流出鲜血。小队少了阿虎一人,少一支长矛,阵法之中攻守的平衡就要破了。祁听鸿拽起阿虎尸身,将他指头一根根掰开,拿出长矛,握在自己左手。一手拿盾,一手拿矛,分心二用。

  不知拼杀了多长时间,祁听鸿刺死一名禁军,终于见他身后露出空隙。包围就要破了。他大声喊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出去了!”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将杀声喊得动地震天,向打开的缺口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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