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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146)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7 10:18:29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重生

  一水儿的俊秀小黄门一一给李郁萧磕头,李郁萧哪里安然受他们的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内心里纳闷,怎么说?穆涵明明瞧见自己对穆庭霜宠信有加,怎还往他身边塞这种人?

  不明白。

  难道是?觉着自己与他儿子太腻歪?不偏爱才能长久,每个嬛学家都记得咱们皇后娘娘这句话呢,李郁萧猜测是不是穆涵也这么想的?却不能向穆涵明着问。

  一旁黄药子低声询问:“陛下瞧着,这些个内侍往哪个宫室抑或是往少府听差?”

  “不忙,”李郁萧思忖,“宫中内侍,丞相府选来也就罢了,总没有丞相府代为教规矩的道理,总要看一看手脚是不是勤快干净,品行是不是端正诚实。你去告诉穆涵……”

  得趁机讨回些什么来,李郁萧继续吩咐:“既然宫中新添人,人多眼杂的,就将掖庭宫住着的十几位小娘放出去吧。她们在宫中学礼仪也学得尽,哪日领到长信宫给太后磕个头,每人封一个县君的头衔,年关将尽,卒日家中总该团团圆圆,让她们回去便了。”

  又道:“丞相若是在这项上点头,这批内侍就暂且收下。你就和姜弗忧商议,各自带着学规矩和差事,横竖宫中事务千头万绪,且学着。”

  意思是先不遣具体的职,黄药子称诺退出去。

  唉,李郁萧独自坐在御座上,他这栖兰殿三十六立柱,每隔一根柱子下头有事没事都有一名内侍垂首伫立,就这还是他削减过一轮的,就这还要添人?往哪添啊穆丞相,要不干脆您老自己添进来,也别往柱子跟前站,直接添坐到龙椅上得了。

 

第114章 宴语春雪馀·二

  这日又下一趟雪, 建章宫银台玉楼披白羽,鹅毛如倾乱琼如堆,李郁萧裹着双面绒的氅袍望窗外的雪, 心想新进来的一批内侍真是及时, 来得好啊,扫雪去吧, 宫里尺厚的白雪, 看滑跤跌着人。

  今日他在栖兰殿配殿作宴,尚书台诸人、汝南王作陪, 说是要扫雪烹茶,汝文弼、裴玄另新提拔上来的一些尚书台少丞、书吏都在。

  君臣几个在东稍殿入席, 四周设锦帐围屏, 殿中远山炉子并暖玉帘,帘幕卷烟;案上时令果子并拂雪酒,酒气添香。

  当然穆常侍也是少不了的。

  轩窗打着,能看见殿外一隅, 瓯中浓酝烹着是簌簌, 檐上落雪坠着也是簌簌,一时倒有好雪景。

  设好席,李郁萧吩咐黄药子领着人出去候着, 座中臣子松泛一些,汝文弼拊掌而笑:“臣的家乡溯北, 雪大成灾,每每下雪, 无论日夜, 一家人惊坐起,总要先合力使厚毡皮将柴火遮了, 宝贝得只贮在寝榻边上,屋子里冻得没处下脚也要点火烘着柴,何时想到还能看见如此清闲雪景?”

  裴玄伸手指他,也不顾这是上司:“子林这话我听得弦音,又是哭穷,是想请陛下再给你添俸秩。”

  汝文弼道:“陛下给不给两说,还不许我讨来么?”

  一尚书少丞笑道:“大人在陛下处讨钱,可也替下官讨一份来。”

  众人笑几句。

  这时李荼摇一摇头:“雪患臣弟没见过,却见过水患,”他当初封在汝南,郡治在上蔡,上蔡又称悬瓠城,《水经注》有云:河自东西下,屈曲而流,抱城三面,形若垂瓠,常年有水患,“每逢夏秋,家家悬箱柜而榻船橹,日子很不好过。”

  李郁萧借着茬微微一笑:“你也哭。前年也是这般雪天,朕寝殿外面尚且光秃秃不得避风,太后更是在胶东蹉跎八年落一身病痛,你不过坐一坐船,还要哭么?”

  听得这话,座中臣子们面上挂不住,纷纷起身趋迳到席前双膝并跪,穆庭霜为首,双手举至额前拜道:“陛下受苦,殿下也受苦,是臣等的过错。”领众人齐声告道:“未能与陛下与汝南王殿下分忧,臣等请罪。”

  李荼道:“哪赖得你们?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皇兄,请诸位大人起来罢。”

  好的,李郁萧叫起,几人面上都现出既感怀又惭愧的神情,眼中精光砺砺,似乎现在就恨不得跟始作俑者大干一场。

  好啊,这一开堂鼓打得好。

  “诸卿,”李郁萧袖子振一振,“今日有两件事需得诸卿出主意。一者为拾柴,二者为埋桩。”他眼睛一抬穆庭霜立即知机,亲自给座中一一斟过去,汝文弼等躬身让一回,穆庭霜再劝,而后众人一齐将杯举了,李郁萧道:“请诸位畅所欲言。”

  拾柴这事儿,说的还是年底就要推立下一任鸿都观观主。若想稳稳当当给修慈寺留一个住持方丈的位置,李郁萧想着还要怎么样推一把才成。

  汝文弼朝上首道:“鸿都观与宣义侯府一衣带水,”他向穆庭霜拱手告罪,“下官说句不恭敬的话,明眼人都知道,护国住持的名号封出去,修慈寺即是与鸿都观分权,若想叫令尊松这个口,怕不容易。”

  穆庭霜唤汝文弼的字:“子林兄不必如此。穆涵松口也没什么不容易,”半点没有挖自己老爹墙角的负疚,“民间玄奘师傅西行广为流传,角抵百戏也渐渐多依取师徒四人降妖伏魔的故事攒排。”

  这话不是胡说,角抵百戏包含繁杂,歌舞杂技、驯兽幻术等等不一而足,偏西游记多有各色鸟兽妖怪,打斗场面也多,都极其适合排成角抵百戏。

  穆庭霜接着道:“柢固则生长,根深则视久,穆涵不是个短视的人,明面上总不好罔顾民心。”

  他说完这话,眼角余风却向李郁萧飘来,李郁萧接住他的眼风,心想干啥?有话说话,没话闭嘴,看什么看。

  仗着你眼睛好看就乱看?

  陛下色令智昏暂没领会他穆卿的眼风,底下却有人神志清明听得懂话,裴玄长眉一扬:“穆相为着表贤名,不能罔顾民心一力打压释教,那么为着这贤名,想必他也不能放任修道之人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李郁萧心中一动。

  裴玄眼中一派欣奋:“倘若这档口出一些见闻,譬如鸿都观有道士侵占良田、欺霸乡里此类……”他没说尽,只顾着冲穆庭霜乐呵,很有点什么,外兄你看,我这主意厉害罢?是接上你的趟么?

  他外兄可不想看他,穆庭霜言语里钩子放出去,只等着陛下领会过来,他好落一个“心有灵犀”,没成想这点子灵犀叫裴玄这个现眼的接去,也就是穆庭霜矜着涵养,淡声道:“高明,”转向上首,“陛下,抑道兴佛,只要顺应民心,穆涵都不便阻拦,关窍正如陛下所说,在‘拾柴’二字上。”

  汝文弼道:“二位兄僚此言甚是,宾客多,楼便要坍塌,车马行,桥才会不堪重负,鸿都观极尽荣耀飞扬跋扈,御史台才能言语。”

  喔!这么一说李郁萧就茅塞顿开,就是整幺蛾子嘛!从前广微还没收服的时候,他为着彰显对鸿都观的宠信,见天地搞一些修仙问道,还向朝臣们赏赐“仙丹”呢,如今只要变本加厉故技重施就行,哄得道士们翘尾巴,尾巴翘得比天高,御史台不敢不问,这事就成了大半。

  他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朕知道了。朕会下令,年节时下,宫中的赏赐不赏金银赏丹药,另民间征收丹砂、胡粉,务必大张旗鼓。朕想想还有什么。”

  座中七嘴八舌说起,总之怎么胡来怎么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誓要给鸿都观捧到风口浪尖。最终定下几项,个人领命记下。

  拾柴说毕,简单明了,这第二件埋桩,就要更难一些。

  汝文弼因问:“民间杂戏若要舞弄龙狮,必先下桩,宫中兴建亭台楼阁也要下桩建基,却不知陛下要为何事埋桩?”

  李郁萧也不藏着掖着:“众卿齐力拱卫,朕要有将星降世,只是夜色暗迷,乌云遮月,何得。”

  他一席话说得很具威严风骨,可不巧,手敲在桌案上却不小心一盏酒碰翻,拂雪蜿蜿蜒蜒爬上他的袖子,他右手边上穆庭霜就朝他脉脉笑道:“陛下看袖子濡得。”说着踅出手巾与他慢慢拭一拭,陛下这只袖子便好似盛得外头的雪一般沉重,半只手臂僵在人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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