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八点左右见,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上闹钟哈。
第74章 炼心
山岭云似盖,檐下雪如尘。
万籁俱寂,屋中烛火摇红,幕帘帷遮,明桥穿着宽松寝衣盘腿坐在床上梳理着他刚刚放下来的乌发。
玄度脱下衣服搭在屏风上正要吹灭烛架上的银烛的时候忽然被明桥叫住:
“玄度,别吹灭。”
玄度回过头,看向明桥。
“留着嘛。”
玄度无不可,脱鞋上了床,“你怎么不进去,坐在那里不冷吗?”
明桥摇头,脸上有一抹狡黠的笑。
玄度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刚刚躺下去,明桥就钻入了被子里,玄度揽住他,心跳慢慢加速。
明桥的手伸进了玄度的寝衣里,在他光滑起伏的脊背上上下左右的游走。
“玄度。”明桥轻唤了一声。
“嗯?”玄度忍着酥麻应道。
明桥咬了一下唇,凑到玄度耳边轻声道:“想要你。”
玄度面飞红霞,踟蹰了一下,伸手去解明桥裤子的系带,准备如往常那样替他纾解欲望。
明桥按住玄度的手,“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啊?”
玄度愣住,换、换一种?
明桥咬唇笑了一下,眼中波光潋滟,他支起上半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卷轴。
明桥笑着看了玄度一眼,打开了卷轴。
玄度有些好奇,翻了个身,和明桥并头趴在床上看了过去。卷轴不知是何人所画,游廊雕花、青瓷花瓶、桌椅板凳等等,全都栩栩如生,更令人惊奇的是画中的两人,或躺或坐,或站或蹲,或曲或侧,姿势多样,表情销魂,连交合的细节之处都清晰明了。
玄度的瞳孔放大,有些慌乱的翻过身平躺下来,片刻之后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明桥,耳朵红得像煮熟了一般。
“玄度?”明桥喊了一声,玄度没有反应。
“玄度~”明桥摇了摇玄度的肩膀。
玄度坐了起来,眼里含着细碎的羞涩与紧张,几乎看也不敢看明桥,“你、你你哪里来的那种卷轴?”
明桥也坐了起来,“我在店铺里买的呀。”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嗯,有啊,春宫图很多啊。”
“你、你不许看。”
“为什么?”
“太过、太过……”
“嗯?”
“阿弥陀佛,罪过。”
“……”
“不许看那种东西。”
“可是民间男子都看啊,只不过他们看的是男女交合的,这本是——”
“收起来!”
“玄度,这种事很正常的好不好?你都用手帮我了,为什么不能——”
“不行!”玄度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过屏风上的衣服开始穿戴。
明桥坐在床上看着他,眉眼间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
“玄度,你爱不爱我?”就在玄度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明桥忽然问道。
玄度的脚步顿在原地。
“你又准备这样离开我丢下我了是吗?”
“不是的。”玄度的心一紧,连忙转身坐回床边揽住了明桥,“不是的,我不会再离开你,我只是……做不到你说的那样……”
“你爱不爱我?”
玄度默了片刻,轻声道:“我远走草原的那两年,经常想起你,吃饭的时候会想你是不是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会想你有没有好好睡觉,看云的时候也会想起你,看山的时候也会想起你,总是担心你,担心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担心你会弄伤自己,总是在担心你……我见不得你受伤,见不得你发狂,也见不得你冷冰冰不说话,印容,我从小学的就是断情绝爱,淫欲更是万万不能有,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算爱你,也不敢去做那些想都没想过的事来亵渎你,你可懂得?”
明桥听着玄度的剖白,微笑着蹭了蹭他的颈窝,“嗯,我觉得算,这样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玄度怔住,低头看向明桥,明桥仰头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映照着他的面孔,“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啊,只不过,我喜欢你碰我,喜欢你亵渎我。”
玄度的面颊又开始泛红,动了动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度,你喜欢我碰你吗?”
玄度红着脸看了一眼明桥,又移开视线。
“嗯?”
玄度眼睫颤了颤,点了下头又连忙摇头。
“嗯?什么意思啊?”
“我不讨厌,可是我不敢让你多碰……那是不好的。”
“玄度,我想你也舒服,想你也快乐呀。”
玄度红着脸摇头:“不,我不用,你舒服了便行了。”
“那怎么行!你再这样下去你会憋坏的!”
“不,不会,我会自己调整,你不用担心。”
“你不喜欢那种感觉吗?”
玄度摇头。
明桥目露震惊,还有满满的不解,“怎么会呢?”
玄度垂眸不吭声。
明桥看着玄度,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他笑了笑,“玄度,你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对不对?你害怕那种让你失去控制的感觉,你害怕面对自己充满欲望的样子,你心里有罪恶感对不对?”
玄度看着明桥,低声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屡屡逼我呢?”
明桥叹息一声,“好吧,那我不逼你了,嗯,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说完,明桥弹熄了烛火。
两人又重新躺了下去。
明桥躺得笔笔直直,闭着眼睛。
玄度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侧过身子问道:“你……今晚不要了?”
明桥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玄度,黑暗中,他轻声道:“要。”
说完,明桥贴了上去。
唇齿相依,呼吸交缠。
世间的美妙在这小小的床帐中再度萌生。
他是爱他的……只不过他的爱纯净得像个孩童,晶莹又剔透,茫然又笨拙。
他在最最禁忌的地方生出了自己都不懂的爱,他逃避过,害怕过,却又因为放不下他拼命追随,适应和改变。
他还应该要求更多吗?
不,他应该等他慢慢懂得。
不,他应该等他慢慢的懂得。
明桥的手慢慢向下,玄度呼吸一阵急促,沙哑哀求道:“印容,不要……”
“让我摸一下,就一下……”明桥蛊惑道。
玄度一下子仰起头,哼叫出声。
罪恶如花,在压抑中慢慢绽放。
心坠入沸腾、欢愉的爱欲中,如同奔赴一场缭乱的大梦,就像蝴蝶振翅,翩然飞过万花丛,它已迷失其中。
群山巍峨,连绵起伏,石林中有座座浮屠宝塔,那是曾经的向往,此形归去,化作碎金尘沙,远渡秋水星河,飘散于天地;此神归来,镇守山川,看万物沉没,又看万物生发,可是,他就如燃烧的流星下坠撞击金铎,金声玉振,珍音轰鸣,他那么鲜活昳丽,璀璨夺目,瞬间摧毁他毕生的悟炼,他看见了他晶莹剔透的魂和嶙峋的心,执着又痴狂,恣意又倔强,他拽着他奔入万丈红尘,每一刻的燃烧都似永恒,他已分不清,这是他的梦境,还是他的炼心。
欲浪千丈,终有平息,燃烧到极致,魂魄便破笼而出,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如大雪飞绽。
玄度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失重的心落回原地时才感觉到身边那段温软的身躯。
玄度扭头,看到了明桥的眼睛,那双眼睛澄净得纤尘不染。
玄度伸手,触摸着他的眉弯,再也忍不住将他抱进了怀中。
他谁也不敢告诉,怀中的脸,在梦里,他已吻过千遍万遍。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心跳才趋于平和。
明桥踢开有些闷热的被子,抽出了被玄度握得紧紧的一团黏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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