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要进去扫射,大脑瞬间拉响警报。
大门打开, 坐在尽头的长嬴察觉到来者不是白煜月, 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圣子吗?白塔的饭店好吃吗?”他轻蔑一笑,“当叛徒如此得心应手, 真是小瞧你了。”
桑齐忽然冒出来,在封寒旁边煽风点火:“他真是不识好歹, 封寒,把他们都干趴下吧!”
“一位卖力的鲨鱼。”长嬴施舍了一些目光给桑齐, “可惜始夜法的夜晚从来没有邀请你。”
“啊?邀请什么?”桑齐茫然了。
“你什么意思?”北星乔再也按捺不住, 当长嬴出现在列车里时他便真心实意地处决对方。如今对方提到“始夜法的夜晚”,难道这该死的海洋动物竟然对白煜月下黑手?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奢求白煜月只会有他一人,他也不会产生什么洁癖, 他只是不能接受……那个人怎么可以是可恨的长嬴?北星乔的心脏顿时像被生剜似的疼, 恨不得将长嬴除之而后快。“你到底对小黑做过什么!”
长嬴瞥了他一眼,神色莫名有些恼羞成怒。他冷哼一声:“你心里不清楚?过气的下堂夫。”
北星乔人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头衔,一时无法接受。
旁边的年知瑜在思索“下堂夫”是什么古董词汇。就见长嬴转头看向他, 冷酷地评判:“比上不足的第三者。”
年知瑜正襟危坐:“我从来不觉得我是第三者。”
“我懂你,我也用过这样的借口。”长嬴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 让年知瑜开始怀疑起自己。
历洛崎忽然道:“所以你和白煜月什么关系?”
长嬴:“反正你比不上我,有名无实的喽啰。”
历洛崎:“我?”
长嬴看向司潼:“心怀鬼胎的小人。”
司潼面无表情道:“我看你是之前把小脑当墨汁吐出去了以致于现在分不清大小左右。”
长嬴微微后仰:“怎么能骂得那么脏……”
“就是。”赫川猛拍武器匣子, 为司潼助威,“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身为阶下囚的可是你!”
然后长嬴便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赫川, 让赫川心里发毛, 总觉得长嬴会说出一些破坏力很强的句子。
结果虽然长嬴语文水平大爆发,此刻也有些词穷, 他不禁问道:“这里的人都和白煜月有关,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什么!?”赫川感觉自己受到了很严重的人身攻击。
“对了,还有一位……”长嬴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封寒旁边的周伏清,“小之又小的普通货色。我们今天都是因为黑哨兵才聚集在这里的……”
周伏清猛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下一秒,数发子弹扫射进长嬴面前的地板。封寒的枪口还冒着硝烟。
“别说废话,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封寒的耐心快消耗殆尽,“向白塔投诚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放心,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长嬴在座位上托腮。事实上白塔看起来也很不放心他的存在,除了脖子上的特制项圈外,四肢都扣上了镣铐。可沉重的镣铐在他手上举重若轻,他露出轻松写意的神情,道:“准确来说,我是来找始夜法再续前缘的。那一天之后,我一直没能忘记你……”
站在门外的白煜月已经浑身僵硬。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和长嬴有什么前缘可续。
在罗斯岛那一战,他可是亲手砍了他大半条命!长嬴死里逃生后不来复仇就算了,还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来再续前缘?难道他失忆了?还是靠这种恶心的方式进行精神攻击?
除非是……那一晚?
白煜月的脸慢慢变白,又慢慢变红。
“封寒、封寒?”一道声音飘进水火不容的车厢里。白煜月扒着门框探进半个头。
封寒困惑地转身,他正打算大杀四方,为什么白煜月一副心虚假笑的样子,让他心里咯噔一声。
“要不……我和长嬴单独聊聊?”白煜月目露期待。
“什么?”封寒露出了见鬼的模样,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和这只软体乌贼?”
“小黑,这家伙很危险,说不定会用假情报迷惑你。”赫川在旁边着急道。
白煜月看向他,一点都没有失忆的阻滞感,就像看见熟人一样,让众人生出某些希望来。
“没关系。”看见赫川全须全尾地活着,白煜月打从心底开心,于是态度和平地回答,“我很了解长嬴。”
这句话骤然将车厢内的温度降至零下百度。
白塔众士兵神态各异,或按着太阳穴或拧着眉心,但统统都露出了不甘与自责的痛苦之情。
“我们会清场,把附近两节车厢留给你。”北星乔忽然语气低沉地开口,眼神从来没有从白煜月身上离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谢谢你,北少尉。”白煜月神色如常地回答。
北星乔听到这个称呼又失神了好久。封寒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不过没说什么。其他人见白煜月心意已决,只能把空间留给白煜月和长嬴。
好不容易把封寒哄走了,白煜月才如恶霸般逼近长嬴,呼唤出一把黑刀拟态,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波纹:“现在你可以说找我续什么前缘呢?”
长嬴盯着他的眼睛,轻笑一声:“原来你在白塔是这种姿态的,我今天又多认识了你一点……真可爱。”
白煜月打了个寒颤,说道:“我有向导了。你以后不要说那种捕风捉影、似是而非的话。要么你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你有向导,关我这个哨兵什么事?我本来就不能和你链接。”长嬴俨然一副滚刀肉的神情,“你有多少个向导都没关系,只要你无聊了,我一定在监狱里等你大驾光临……让你体验到不同的乐趣……等等,说归说,没有必要真的动手吧。”
白煜月已经面无表情地举起刀,长嬴滴下冷汗。他已经分不清白煜月是威胁还是真的动了杀心。毕竟在罗斯岛上,白煜月也是这样用刀锋贯穿自己。现在的长嬴一旦看见白煜月举刀,会下意识感到害怕,像是某种会跟随终身的创伤后遗症。
白煜月没有放下刀,问道:“你弟呢?”
长嬴后缩了一下,语气略微抱怨道:“有必要对我那么防备吗?我弟弟……他被槐序带走了。”
话说长嬴那天被白煜月送进逃生潜水艇,潜水艇也顺利地找到长夏。两兄弟虽然没了半条命,但凭借优秀的精神体与高科技,还是能逃出罗斯岛,在冰原上自食其力的。
然而就在他们跑出海啸区域,就被槐序和世因法找到了。
槐序抢走了长夏,而长嬴因为世因法说“我手中的哨兵太多了”就被丢下了。
“极乐曼陀天现在内乱不断,去东南极洲找其他势力路途又太遥远。唯一能载我去极点,救出我弟弟的,只有白塔。所以我就做了一个交易,只要让我搭上这辆列车,战后要分尸要做实验都随意。”长嬴说道,“当然也有你的原因。”
“世因法提到你的精神域已经不可逆转地解封了……”长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熟的生态球,俩人的倒影都映在生态球的玻璃上。长嬴神色认真,宛若在教堂起誓:“我想保护你,像你保护这颗生态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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