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分工,把商务版的留给愿意写的人来干,目前就我一个。”顾慎行说。
他眼巴巴看着,就差直接要谢星珩来帮忙了。
谢星珩脑子里有货,他跟顾慎行说:“我得闲会写点东西,但你自己整理。”
顾慎行松口气,也叹口气:“人员一分,这件事不知何时才能成。”
谢星珩摇头:“好饭不怕晚。这些东西其实还能再做一个梳理,把其中的字词做梳理,编成生词册子,毕竟言语都很简单,做好生词册子,教完以后,他们能互相请教,专项学习。挣钱的事,没人会不认真,都怕出了纰漏。这块儿整理出来,可以配合嫂子在做的‘每日一字’扫盲班来,在正式推广之前,让百姓们多识点字。”
等商务版启蒙书上市,也别嚷嚷着不公平。从前勤学好学的人,识字多,就是会看得快,抢占先机。
谢星珩垂眸,转眼就有个发展时间线梳理出来。
以此为初期目标,到百姓们能投入到这个事业中来时,朝廷应该也能静下心,办些实事,到时有人领着百姓们做事,推广会更加顺利,经济也会飞速发展。
经济发展起来,就会有诸多利益冲突。普法势在必行,两相结合,再让他们知礼懂礼。这个阶段性安排还不错。
当前几年,则是积累期。
他如此这般跟顾慎行说,顾慎行释怀,“我还是太急了。对了,我爹说想请你到家里吃饭,我是说等你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到时你们一家是走是留都有个着落,做什么都好安排。”
现在来京城,又惦记着成绩,还想抓一抓殿试,夫郎孩子都在,哪里能安心维系人情?
谢星珩跟他道谢,答应到时一定去拜访。
他俩有交情,家庭之间的往来是必须的,时机合适,就要走动走动。
正事聊完,谢星珩跟他说闲话,比如书斋的书籍。
顾慎行一听就笑,“是不是衙门东边的及第书斋?那是我开的。”
谢星珩:“……也是你让你家伙计那样吹我?你看看那些文章,你让人花钱买去看,你心不痛吗?”
顾慎行笑得好大声:“那怎么了?等你今年取中,我还要专门装帧一本对照版,挣钱嘛,这有什么。”
谢星珩一听,这也行。
“给我分点儿,多的不说,我家孩子的尿布钱总要挣到吧?”
顾慎行答应了:“到时我让人去找你问几个问题,嗯……就是你说过的‘采访’,别家书斋请你,你可不能去。”
谢星珩:“……”
怎么的,他还是个红人了?
临走前,谢星珩从顾慎行书架上捞了两套书,一套兵书,统共七本。一套《通鉴》,统共十二本。
《通鉴》没在民间书斋流传,都是权贵家族里有。
谢星珩从前就没学过,还是孟培德赠书里有过一套带有笔记的版本。他都要翻烂了。
顾慎行有书斋,这都好说,他拿一套,顾慎行还能再叫人印。
他到前厅等一会儿,江知与也带着孩子们出来了。
顾慎行跟夫郎苏冉,带着儿子顾思勉,送他们到大外。
谢星珩没看懂江知与的眼神暗示,还跟顾慎行夸孩子乖、孩子聪明,再做个铺垫。
顾慎行也不知道三个孩子抢药喝的事,笑呵呵的跟着夸。
两边互相看不到人影了,这两男人,才从各自夫郎那里听说孩子们之间的争抢,都抽了抽嘴角。
马车里,谢星珩呆滞好久。然后捞过两个小宝贝打屁股。
“我把你们放在心上,你们把我的脸面放在地上!”
他打又下不了狠手,孩子还要笑。
江知与问他怎么会跟顾慎行聊到孩子。
谢星珩无奈:“还不是为了占便宜,顾家书香门第,总有个合适的严师愿意收徒吧?”
哪成想,他在那头夸,孩子们在这头拆台。
江知与也尴尬起来:“是得管管了。”
想了想,他又说:“你要是单纯想找个严师,其实何师兄不错。”
何师兄,何义归,京城镖局的接班人,天生一张冷脸,行事果决,做事粗中有细。识得字,武艺过人,教两个小娃娃,易如反掌。
谢星珩摸摸下巴:“他是不错,等我惦记惦记。”
改天去农庄里了,也铺垫铺垫。
还要再见见顾慎行的爹。
兴许这位状元爹,不好意思对别人家的崽太过严厉,整体松紧度刚好符合他们的要求呢?
嗯……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收。
到时再磨一磨。
他不行的话,就求助下老师,让老师帮忙写封介绍信。
去过顾家后,谢星珩再不出门,去农庄的计划延迟,期间只有江知与带着孩子出街逛逛。
等到出成绩这天,何镖头夫夫俩来找他们,何家兄弟俩则先挤人墙,去看榜。
外头人多,他们只在门口张望,一眼看不到头。
江知与拿了梯子,爬到房顶上看,跟下面的人说:“什么都看不清,人挤人的。”
谢星珩今年低调,连带着一起来赶考的丰州县举人们都低调,全都没有跑出去社交。
这也导致他们现在的住所没几个人知道,到时报喜队都找不到人。
许行之坐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他带头,其他几个跟谢星珩没那么熟的人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小院里只有一条石子路,路两侧都是泥地。
京城天冷,进入二月,气温还低着,泥地湿黏,他们走几步,鞋底就沾了厚厚的土块。
前面的人停了,后面的人还在走,等个“成绩单”,一堆举人还给撞一处,摔得结实。
这下没谁着急成绩了,都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张罗烧热水,洗手换衣服。
忙一阵,何家兄弟回来报喜了。
谢星珩考中了!
这次丰州县来赶考的举人们,只有谢星珩一个人取中,名次很靠前,是第九名。
“姑爷名声响,好些人都记得他,我们兄弟俩还没挤到前头,就听见有人喊‘谢举人中试了’,那会儿乱糟糟的,只听到名字,我们也不敢轻易回来,挤进去看,才知道真是姑爷取中了,又往外头挤。”何义回说。
他们往回走时,还有报喜队的人在分工。
会试考中,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中试举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殿试浑水摸鱼都能混到个进士,从此鱼跃龙门,正式入仕了。
所以各处的报喜队极多,有些是有经验有组织的,还有人是临时起意,跟着报喜队身后走的。
主打一个“见者有份”,先来报喜,拿大赏钱。后来报喜,拿小赏钱。
他们这处低调,报喜的人就是何家兄弟了。江知与拿了两只钱袋,给他们兄弟一人一个。
沾喜气的事儿,兄弟俩都没拒绝。收了以后,主动去门外放鞭炮。
会试之后,还有一个殿试。
但大家默认会试才是书生地位的分水岭,难如登天。
此行同来的举人们,见只有谢星珩一个人中试,心里失落,但总体看得开,都跟着道喜祝贺。
也都说他厉害,生意做了,功名也考下来了。
江知与张罗了两桌酒,开席没一会儿,顾家夫夫俩带着“状元红”和“状元蹄”来贺喜添菜。
两桌人挤挤凑凑,加了两双筷子。
顾慎行一番祝贺后,喝着小酒,跟谢星珩说殿试的事。
其他没有取中的举人们也听得认真——万一下回就轮到他们了呢?
殿试日子已经定下,在三月十五考。
这之前,他们要去国子监,学学规矩,免得殿前失仪。
考试那天,冠带、袍服、鞋袜都要齐整,以书生袍服为佳。等到殿试考完,他们要再去一趟国子监,领进士巾袍,等出成绩后,穿着进士巾袍,去殿前点名,听名次,也授官。
这两回都有文武百官在场,须得稳住,不要因紧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第二回,这里礼节繁多,跪了又跪的,一切都听着传制官的话来,切忌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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