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房门,林澹抬眼,远远地望过去,然后惊了——
他种在院子里的那些“甜甜根”,不知何时,竟是疯长起来,挤挤挨挨地,将这整座亲卫宅院,铺得满地都是。
这院子里,仿佛一夜之间,从冬季变成了盛夏似的。
“甜甜根”是杂草,生长速度和向外蔓延的速度,确实都很快,这点林澹很清楚。
可是,现在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只是快,而且……
林澹走到一块花圃边上,蹲下来,随手拔了一株草出来,举到眼前。
这“甜甜根”,长得也太壮实了!现在都比他的腰还高了,像是施了什么强效化肥似的,还是一夜之间就能见效的那种。
想到这里,林澹恍然明白过来——
是之前那灵气化雨,浇灌下来,催生了这满院子的杂菜旺盛生长。
巅峰境界的大佬渡劫成功,就是不一样,他们这整座寒玉宫,一花一草一木,都跟着沾光了!
林澹唇角勾起来,开开心心地将满院子长势喜人的“甜甜根”,全部收割了,然后盘腿坐在凉亭里,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这“甜甜根”现在不足以帮他升级了,他也没必要开启“吞噬万物”的神通一次性吃完了。
他便索性将收割的杂菜捆了十几捆,抽出两捆来解馋,缓解丹田处灵力空虚的问题,然后将剩下的十多捆囤起来,准备等哪天咪咪回来了,拿给猫吃。
待到收拾完,吃饱了,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月光铺了满地。
林澹躺在凉亭的条椅上,视线从布满星辰的夜空,一点点挪到隔壁那座洁白无瑕的宫殿去。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戴着白玉面具的脸来。
他想去看看掌门。
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一眼,陪在他身边,也好。
可是,他能用什么理由去看对方呢?
之前还能找借口,说要缓解对方神识中的痛,所以给对方送疗愈小法球,可这次,他俩全程都是在林澹的识海中做的那事,根本没有碰到对方的识海,那对方的识海应当不会痛的吧。
毕竟,昨天虽然折腾了一整夜,可是回想起各种细节,那白色的身影虽然中间好几次都抖得厉害,但是,从头到尾,没有喊过一次痛。
应当和第一次,在偏殿里那次,还是不一样的。
没办法用疗愈和止痛这个借口,他还能用什么借口去那偏殿?
林澹一边想着,手不自觉在吃得饱饱的肚子上揉了揉,感受到丹田处充盈的灵力,忽而灵光一现——
有了!
.........
寒玉宫,偏殿。
靳言正斜倚在床榻边,打坐调息,旁边玉石阶前的青龙传送法阵上,金色光芒一闪。
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现出来。
靳言冷冷地掀起眼皮,朝床头方向斜睨一眼,
“你来做什么?”
林澹这时候已经不会像第一次踩着传送法阵过来时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哪怕能感受到周遭那凛冽的寒气,林澹也知道,掌门不会伤他。
所以林澹从青龙传送法阵上迈下来,三两步走到床榻边去。
靳言的视线全程都死死盯住对方,眼中带着几分警惕,在对方抬起手臂的时候,他指尖的灵力已然渡入到腰间的恩赐剑中去,可雌剑尚未出窍,却见对面修士将手伸过来,从指尖……
冒出一朵小红花来?
林澹咧嘴笑着,
“尊上,我来给你这殿里,种小红花了。”
靳言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然后闭上眼,没理他。
倒是也没有拒绝。
林澹只当对方是默认了,转过身,撸起袖子,就开始埋头干活。
靳言嫌林澹那么大一个个子,在殿里乱晃悠,很是碍眼,便索性翻了个身,脸朝着冰冷的玉石墙壁方向,背对着那笨蛋修士,眼不见心不烦。
虽说是在心底这般腹诽着,可不知为何,知道对方和他同处在一间殿内,就在离他十多步远的地方待着,却莫名地让靳言感到安心。
鼻息之间围绕着那股火烧旷野的气息,靳言不知不觉,竟是睡了过去。
夜深时,靳言被一股燥热感觉灼烧得醒过来。
他坐起身,转头往外看去,立即被满眼的红色晃了神。
这笨蛋,竟然将那红色,种满了他床榻边的每一处角落?!
偏殿其他地方,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玉石堆砌的白色,可唯独掌门的床榻,还有那床榻所在的玉石台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用至阳道体的灵力,捏出来的小红花。
那玉石台的边缘铺得还算克制,只有薄薄的一层红色,可越靠近床榻方向,那红色便越是铺得厚实,密密匝匝的,一层叠着一层,恨不能挨着床榻堆出一座火红的小山来。
这一朵朵的小红花,代表的就是林澹的行动轨迹——
显而易见,这笨蛋在他休息的时候,围着他的床榻边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绕圈呢。
此时靳言倏地坐起来,对面那笨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扒在床榻的边缘,手中种小红花的动作不停,脖子却伸得很长,眼睛往那细白的绡纱后面瞄。
不期然,两人四目相对。
林澹怔了一下,然后慌张地收回脖子,重新摆出一副认真种花的姿态来。
靳言坐在床榻边上,两人距离不到一臂远,隔着纱幔,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垂在额头前,微微晃动的刘海的每一根发丝。
“要不要揭开这绡纱,将本座这床榻里头也铺满红色灵花?”
靳言冷冷问了一句。
林澹闻言,蓦地抬头,懵懵地,根本没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揶揄,下意识问:
“可以吗?”
眼中竟然还带上了几分期待。
“你觉得呢?”
靳言的声音淡淡,“本座这寒玉床榻,都要被你的灵力烧融了!”
林澹嘿嘿笑起来,没有被对方的话吓退,反倒从那语气中,听出了对方情绪的变化,
“尊上,你不生气了?”
靳言眉心微蹙,“本座何时生气了?”
“那不是……”
林澹想了想,还是把识海中的那事给咽回肚子里去,转而说:“尊上,你这殿里本来就凉,又到处都铺着寒玉石,更是又阴又冷了。
“你体寒,不要总躺在那冷冰冰的玉石上了,对身体不好。”
靳言没接他的话,只淡淡说:
“啰嗦。”
“那我不说话了,你继续休息吧。”
林澹说完,果真就一言不发地,开始在床榻边上埋头种花。
靳言也不再歇息,这时重新支着手肘,斜倚在床榻边的玉枕上,饶有兴致地看那笨蛋绕着他团团转。
前一晚的事,靳言一开始确实是生气的,毕竟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可以一举将对方拿下的,谁曾想又被对方给……
可琢磨了一天,靳言的怒火又消下去——
这事,好像也怨不得壮壮,是他自己先凑上去的,那识海,也是他强行打开的。
再次阴沟里翻船,只能怨自己,怨不得那沟渠。
想到这里,靳言缓声开口,
“你身上的伤,好全了?”
林澹此时蹲在床榻边上,掌心正贴着榻沿,刚捏出一朵鲜花铺在上头,闻言,抬头看向那纱幔遮挡的身影,笑着说:
“好全了,都是托尊上的福。”
难得掌门主动开口和他闲聊,问的还是关心他身体的话,林澹心里高兴,忍不住想要和对方多聊两句,鬼使神差地问:
“尊上要看看吗?”
问完了,他又有些懊恼——
他问这个干嘛,给尊上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尊上怎么可能对他身上那些伤疤感兴趣?
林澹慌忙改口:
“我乱说的,你不——”
“——好。”
靳言这时却开口打断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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