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战曦已经及笈,按照大晋的习俗,确实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了。
晏云墨在这个时候朝晏承安打听,哪怕只是提过一嘴,都应该是有想法的。
“那他妈也太无耻了吧。”祁秋年都快气笑了,“这晏云墨都快三十了吧,还他妈惦记十五岁的小姑娘,狗操的玩意儿。”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气到了,优美的脏话都飙出来了。
晏承安小脸红黄红黄的,他自幼长在深宫,哪里听过这些骂人的糙话,从前听他人骂架,那都是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
还得是他祁哥,骂人都如此新奇,不过听起来还挺带感的,比那些之乎者也的骂人更能让人解气。
晏云澈睨了小承安一眼。
小承安捂嘴,瓮声瓮气地,“承安不会学的。”
祁秋年这才回过神,“抱歉,刚才失态了,说脏话不是好事情,小承安一定不可以学。”
晏承安理所当然地点头,他要是学了这些糙话,不说他父皇母妃要收拾他了,他哥都不会放过他的。
祁秋年叹息。
他是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的。
虽说在这个时代,三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老夫少妻也是常见的配置,可祁秋年仍然无法接受。
年龄差可以,哪怕是三十五岁配二十岁,他都能接受,但接受不了三十岁配十五岁。
在他的潜意识里,十五岁,还是小姑娘呢,放后世,还是在上初中的年纪。
惦记这么小的姑娘,那不是变态吗?
而且听说那五皇子晏云墨已经正妃侧妃好几个了,姬妾也不少,也不怕烂黄瓜。
“此事,你们怎么看?”
晏云澈与他想的倒是不太一样,“或许不是为了他自己打听。”
他们的大舅舅战云霄,也是一代战神,当年战死的那一战,若非是他已自身入局,引得敌军深入,这仗估计还得打好些年。
是战云霄,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落了个战死疆场的命运。
战家也因此得了国公的爵位,战云霄也是有被追封镇国大将军的,而他的女儿,战霜引,更是被封了个郡主。
战霜引背后有战国公,自己又有郡主的封号,这样的身份,配一个皇子也绰绰有余。
但只能是正妃之位,不可能是侧妃,更不可能是姬妾。
所以,晏云墨他自己肯定是没希望的,老皇帝也不会同意的。
但还有一人。
十一皇子,暗中与五皇子有些联系,十一皇子今年也才十六岁,正是说亲的年纪。
祁秋年听他分析完,若有所思,“所以他们还是想用姻亲关系将战家拉到他们的阵营去?”
“应当是如此。”
十一皇子,他母妃在宫里的地位不算高,娘家是礼部尚书。
比起其他皇子的背景,十一皇子确实不算出挑,才学名气也不算出挑,太子之位,除非是前面几位皇子都死绝了,否则是没有希望的。
但是加入其他皇子阵营,谋一个从龙之功,日后分封地的时候找个好地方,也是一种选择。
战霜引这个郡主配十一皇子,还是能配得上的,如果有人提议到老皇帝那边去了,老皇帝应该也是会考虑的。
“这件事情,看你们怎么想了?”祁秋年对这五皇子也不了解,跟五皇子也没仇怨,对十一皇子也没什么了解。
虽说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在私底下有接触,想借此将战国公拉拢到五皇子阵营,但他们是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借此将十一皇子拉到他们的阵营里来呢?
不过,祁秋年本质上是不乐意的,他觉得战霜引的年纪太小了,也不应该成为夺嫡的工具,更不应该为任何事情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到底他是个外人,而他这个想法,在古代人这里是行不通的,只能把目光落在了最了解他的晏云澈的身上。
眼神里带着信任。
晏云澈:“勿要担心,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不会同意的,战家也从不需要牺牲子女的幸福为此后荣华添砖加瓦。”
战家的家风严明,老国公没有妾室,只有国公夫人一位妻子,战云霄也只娶了一位妻子,没有妾室。
战止戈虽然还没有成亲,但也不是花心之人,更不会利用姻亲拉拢他人。
晏云澈继续道:“外祖母曾经把霜引送出京城,就是为了不让他人在婚事上作文章,他们更倾向于给霜引招赘婿。”
不需要这个赘婿有多高的身份地位,是文臣或是武将也不重要。
祁秋年放心了,“但这件事情,得让你祖母他们先有个准备,或者透一些口风出去。”
别到时候,十一皇子那边直接找到老皇帝赐婚,老皇帝也会权衡利弊,顶级的端水大师了。
虽然老皇帝最终还是会征求战家的意见,但这不是多此一举,甚至还得罪人嘛。
不如直接让战家透出口风,让他人知晓,战霜引只招赘婿,这也能断了某些人不切实际的念头。
晏承安听他们分析这么多,也有些急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外祖母。”
老国公夫人年纪大了,基本上不出府邸,也不常见客。
祁秋年眼珠子转了转,“走,我们骑自行车去国公府。”
晏云澈能理解他的意思,一方面是刚才在晏云墨面前说了要出去骑车游玩,另一方面,这人的自行车专卖店要开业了。
指着他们打广告呢。
先前市面上就祁秋年送晏承安的那一辆,百姓们早就好奇了,但碍于身份,他们也不敢多打听。
晏承安叫人去把他的自行车推出来,兴致勃勃,“快点啦,我们去骑车。”
走出皇子府,三人看着两辆自行车,面面相觑。
“祁哥,你就没给自己准备一辆?”
其他的自行车都在城外的库房呢,现在送过来也来不及了。
祁秋年本质上是一条咸鱼,能不动弹就不动弹的,这自行车,骑着多费劲,特别是在这古代石板路上。
坑坑洼洼的。
晏承安却觉得问题不大,他拍了拍自己的后座,“来,祁哥,我载你走。”
祁秋年:“……还是不了吧,我怎么说都是个成年人了,你载我骑自行车,我都怕你的腿蹬折了。”
晏承安羞愧垂头,“那,那等我长大了再带祁哥骑自行车。”
祁秋年开他玩笑,“到时候,你载的应该是你喜欢的姑娘。”
晏承安羞红了脸,他才十来岁呢,成婚还早着呢,说什么喜欢的姑娘。
于是干脆骑着车就往前走了,后面跟着的侍卫和小厮赶紧追了上去,生怕他们的小殿下磕绊了。
只剩下祁秋年和晏云澈面面相觑地留在原地。
祁秋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口吻,试探性地问道,“要不然劳烦佛子大人载我一程?哦对了,你才刚学会骑自行车呢,要不然你下来,我骑车带你吧,要是不行,你就骑慢点,我跟着后面走。”
晏云澈面不改色,“不必,你上来吧。”
这骑车不难,后面载一个人,应当也不是问题。
祁秋年这人的脸皮厚,最会顺杆往上爬了。
一屁股就跨坐在了后车座上,双手十分自觉地就扶在了晏云澈的侧腰上,他能感受到晏云澈腰间的肌肉都颤抖了一下,没忍住在后头笑出了声。
晏云澈:“……”
“佛子大人,我可不是在占你便宜哈。现在的情况是你才刚学会,我担心你技术不过关,万一把我摔了怎么办?所以我得扶着你,要摔咱俩一起摔。”
晏云澈:“……”既是无奈又是好笑,“那便扶稳了。”
话音刚落,他就踩上自行车的踏板,一骑绝尘。
硬是把自行车骑出了策马奔腾的架势。
直接把后座的祁秋年颠了个晕头转向,很快就追上了晏承安的队伍。
晏承安见他哥载了个人都追上他了,于是那小短腿踩得更快了,像是要跟他俩来一场比试。
但实际上晏云澈这一辆自行车是定制的,车轮要大一些,速度自然就快一些,而且成年男子的力量肯定比十岁小朋友要强得多,根本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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