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傅越时发现他的异常,问了句:“怎么了?”
宋韵宸眨了眨眼,慌里慌张地摇摇头。
怎么……这么急……
然后他想起医生的告诫,虽然挂了水,但他下边的炎症还没完全消去,急性前列腺炎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很熬人,这都是正常症状。
宋韵宸哪里想到会恰好在路上发作。
在原地憋了会儿,仍觉有点吃不消,额头都冒出汗来。
他着急地推了还在开车的傅越时一把,也顾不得面子了,用很可怜地声音催促道:“我想尿尿。”
傅越时顿了顿,问:“忍不住了?”
宋韵宸难堪地“啊”了一声。
傅越时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好像变得很明显。
他道“坚持一下”,超了几辆车。
宋韵宸耳边嗡嗡的,听到周围的喇叭声,大概是在抗议傅越时开车太蛮横。
宋韵宸没管,现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下半身,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宋韵宸虾米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企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他小声快速地喘着气,没瞧见开车的傅越时脸色很差,看着倒像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焦躁。
汽车在拥挤的高架上飞速行进,好几次都差点擦碰。
傅越时目视前方,油门不松,看似目光仍旧平稳镇定,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边上宋韵宸的动静。
终于,车子熄火停下,他们到家了。
宋韵宸团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傅越时猛地拉开车门,把宋韵宸从副驾驶座位上抱起来。
他一手抄着宋韵宸的腿根,一手按着宋韵宸的头,替他挡风。
宋韵宸没有带多的衣服,以至于他出院后换下病号服,穿得依然是昨天去公司那套规整的、死板的浅灰色西装。
刚下车,宋韵宸在傅越时怀里挣扎起来。
傅越时低头看到他那张憋得很红的小脸,像泛着光的粉瓷,嵌着宝石一样的眼珠,好像某种脆弱的珍稀生物,连呜咽声都十分轻微。
他不停推拒傅越时,可能因为身体虚弱力气不大,像挠痒,嘴上央求着说“放我下来”。
傅越时没理会,手臂反而更加用力收紧,沉声制止道:“别闹。”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宋韵宸的后背:“我带你上楼。马上到了。”
宋韵宸不知道怎么说,这太难以启齿了。
他想叫傅越时赶紧放开他,因为他真的马上要尿出来了。
傅越时只注意到他他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浑身忽然剧烈地抖了抖。
严谨平整的西裤中央洇出一片明显的水渍,下边温热,让裤子的颜色都变深了。
为方便抱他,傅越时一只手一直垫在宋韵宸腿下,他的手直接地感觉到热度,然后完全变得湿漉漉。
澄澈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和指缝流到地上。
傅越时明白过来。
宋韵宸浑身冒烟,感觉快死了。
他埋着头,崩溃至极。
他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完了。
到都快到了,但他实在没憋住……
居然就这么弄了傅越时一手。
这都是什么事啊!
宋韵宸心底哀嚎着。
从八岁起他就没再尿过床。
他今年都快二十八了!
傅越时整只手都被他搞湿了……
傅越时……傅越时……傅越时是他老公……
虽然他这情况只是因为生病,但实在、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傅越时停了会儿,倒没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反而低笑了下。
宋韵宸听到那声笑,浑身一麻。
宽大的手掌似逗弄似惩罚地拍了拍宋韵宸的臀,傅越时很不客气地揭穿:“没事,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宋韵宸:“……”
他顺着傅越时的话回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是涨红一片,像熟透软烂过头的果子。
以前是以前,跟现在又不一样!
第33章 一脸傻样
宋韵宸到家后又开始不理傅越时。
他去浴室冲了把澡,将脏衣服换掉,把自己塞回被窝,然后就没声了。
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傅越时在外面叫他也不应。
宋韵宸躲在卧室里也没睡好,一颗心上下震荡,喃楓跟被放在油锅里煎炒似的。
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如背着壳的蜗牛,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卧室的隔音不算好,他听到傅越时在客厅走动时轻微的脚步声。
他不停想着,傅越时这么讲究的人,刚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一定会讨厌他。
宋韵宸无济于事地躲了会儿,一直到吃药时间才慢吞吞出来。
出来就见傅越时没走,且给宋韵宸煮好了温水。
虽然只是放在保温水壶里,但宋韵宸仍茫然了许久,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错觉。
他自己介意半天,傅越时倒是表现如常。
宋韵宸努力观察,还是有点怀疑,心说都这样了,傅越时难道真不嫌弃吗?
他吃完药,见傅越时仍坐在空荡荡地餐桌前。
忽得想起一事。
今晚没人烧饭啊?
宋韵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傅越时。
傅越时:“饿了?”
宋韵宸瞪直了眼。
傅越时兀自下了判断:“那就是饿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宋韵宸病着不想动手,也不指望傅越时能下厨,挺勉强地建议道:“要不叫个外卖吧。”
傅越时道:“我来做。”
宋韵宸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
他想笑,又有点不敢。
那个以前指责老婆做饭不好吃的家伙,亲自下厨?
宋韵宸倒有点好奇会发生什么。
傅越时从冰箱里拿出了几个蛋、葱、西红柿,撩起袖管。
傅越时本应是第一次下厨,却是完全不见生疏,动作相当优雅,完全没发生宋韵宸想象中的翻车事件。
宋韵宸也没那么想回卧室了,就坐在外面,盯着傅越时看,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开始发呆。
宋韵宸看见他宽阔的后背,强壮、健康、暗藏力量,拥有让宋韵宸十分着迷的线条,无形中引人靠近。
宋韵宸心底大概住着一只弱小的动物,它本能喜欢安全挡风的巢穴,憧憬透露出强大与可靠气质的雄性身体部位。
他忽得想起傅越时生病后没有以前英俊,但宋韵宸见他的几次,傅越时却好像总是郑重收拾过。
宋韵宸记得有一回,傅越时回来得很晚,他穿着一丝不苟地西装,香水的味道带着薄荷,有点辛辣,完全遮住身上的药味。
那时傅越时没告诉他具体病情,只说是得了寻常感冒。
宋韵宸看到他回家时脸色很不好,赶忙上前扶住傅越时的手臂。
他做这个动作时没有想太多,也忘记了傅越时之前叮嘱,感冒容易传染,让宋韵宸不要与他亲近接触。
宋韵宸碰到傅越时,才蓦然感觉到那本来穿在傅越时身上十分合身的西服,连袖子都空落落的。
傅越时似乎瘦了不少。
宋韵宸便说了一句:“这衣服怎么大了这么多,过两天我联系那个你用惯的裁缝再做两身新的吧。”
傅越时闻言,脸色变得极差,冷道:“不需要。”
宋韵宸不明白他怎么莫名其妙地发火,瑟缩一下,没再追问,乖乖地应:“哦。”
当晚他睡觉到一半惊醒了,觉得口渴,去厨房倒水。
路过傅越时房门外,便听到傅越时在房里咳嗽的声音。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分房睡的了,傅越时让宋韵宸去睡他们的主卧,自己一直住在客卧。
宋韵宸脚步顿住,听着那咳嗽声一直不停,心里揪着,不太好受。
他在傅越时门外踌躇了半天,回厨房倒了温水,端着走过去。
他这么做,内心想法很单纯——
作为傅越时的妻子,于情于理,他都该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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