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鸦试探着走了两步,说:“还好。”
就是水压骤然升高,一时感觉有点很轻微的胸闷。但适应了一会儿就好了。
比起浅水区,这边真的人少很多,基本没有了女孩子的身影,一眼望去几乎都是大男人,有一些在游泳,有一些靠着泳池边缘在喝酒,各个都露着胸膛,池鸦只瞄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他一个小受,真、真的看不了这些呀!
顾怀章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唇角就挑起了点儿要笑不笑的弧度,正要说话,冷不丁池鸦身后突然哗的一下冒出个人来,使劲儿一拍池鸦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池小鸦!你什么时候染了头白毛?喂我说,你跟别的野男人来游泳,老顾知道吗?!”
“秦秦、秦玉泽……?!”池鸦吓了一跳,顾怀章眉头微蹙,一把攥住了对方搭在池鸦肩头的手腕,冷冷道:“松手。”
秦玉泽还咧嘴笑着,随意往男人脸上瞟了一眼,愣了愣,又瞟了一眼。
这“野男人”怎么瞧着那么像顾家的那个活阎王?
不确定,再看一眼。
下一秒,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响彻整个泳池,秦玉泽三魂吓没了两个半,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不提防脚下一滑就直直水里栽下去,池鸦条件反射去拉他,差点儿也没跟着栽下去。
幸好叫顾怀章眼疾手快给捞住了。
秦玉泽呛了几口水,见鬼一样颤巍巍地:“顾、顾大哥……??”
池鸦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慌张,抢先道:“我、我跟朋友来玩,正巧就遇上、就遇上大哥了!”
顾怀章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秦玉泽一个劲儿地咳嗽,想起自己刚刚那句“野男人”就尴尬地要死,恨不得直接埋水里淹死算了。
池鸦好心地给他拍着背,趁机岔开话题:“好、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也是和朋、朋友来玩儿的吗?”
秦玉泽摆摆手,好容易缓过气,惊魂未定地看看他又看看一脸冷漠的男人,犹犹豫豫地还是信了池鸦的“巧遇”说。
毕竟谁都知道顾家的活阎王不近美色,禁欲得跟雪山上的神仙似的,又怎么会跟自己的“弟媳妇”……咳咳咳咳咳!!
要死啦!那种事情稍微往顾家大哥身上想一想就罪该万死了好吗?!
池鸦偷偷把顾怀章往旁边推了推,有点尴尬地跟他说:“我、我和顾怀安早就分、分手了呀,他没有跟你、说吗?”
秦玉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分手了?”
“是、是啊。”池鸦讪讪地,被秦玉泽这么追问得好像他真的在跟大伯哥偷情一样……
他忽然很想看一眼顾怀章,感觉自己刚才把男人推开的动作好像不太好……但是秦玉泽一直瞪着他,压根找不着机会。
他问:“你跟、顾怀安那、那么好,他没有、告诉你吗?”
“老子最近就没见着他!”秦玉泽一脸晦气,压低了声音摆摆手说,“算了,别提了,这段日子真他妈过得糟透了。”
池鸦看着他脖子上一个很深的牙印,并不很信:“是、是嘛……?”
日子过得遭,看来也并没有耽误秦三公子眠花卧柳啊。
秦玉泽顺着他视线摸到自己的脖子,脸色一下黑下来,一脸烦躁:“就是为了这个……艹!”
池鸦哦了一声,看他那个样子,也就不好多问了。
看起来像是风流债呢。
秦玉泽戳戳他:“喂,你要没事,咱们过去那边喝酒说话去?”
“那、那我跟大哥、说一下……”池鸦回头找人,顾怀章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看了一圈儿才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泳池边去,正在和半蹲在岸上的一个人说话。
“咦,那不是你、你哥吗……”池鸦说着回过头,却微微一愣,“你怎么了?”
秦玉泽眼睛死死盯着岸上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一片铁青,捂着脖子没说话。
池鸦一头雾水,小心地问:“你、你要一起……过去打个招、招呼吗……?”
秦玉泽沉着脸没说话,过了几秒,忽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好啊,那就过去打个招呼。”
池鸦莫名觉得他不是要过去打招呼,他该是去打架的。
两人从水里走过去,池鸦小心觑着男人的脸色,有点讪讪地叫了声:“大、大哥……”
顾怀章看了看他,低低嗯了一声。池鸦看他面色如常,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不由微微松一口气,这才转向蹲在岸上的男人:“秦大哥……”
秦玉川没换泳衣,依然是衬衫长裤的打扮,正在岸上蹲着,视线从池鸦脸上一掠,就看向他身后的秦玉泽,脸色也是冷冷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
秦玉泽反倒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声哥,说:“大热天的,哥不下来游会儿么?”
秦玉川看着他,说:“等下就去换衣服。”
“算了吧,跑来跑去的多折腾,我帮哥省点儿事。”秦玉川露出个极艳丽的笑来,下一瞬就突然伸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猛的跃出水面,一把抓住秦玉川的衣裳领子狠狠一拽——
“嘭——”的一声男人骤然入水砸起漫天水花,顾怀章手疾眼快揽着池鸦往旁边一躲,却还是被水泼了满身。
池鸦站起身抹了把脸,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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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秦玉川已经换了泳裤, 脸色很难看地靠在池边。
顾怀章抬手招来侍应生,递了一杯酒给秦玉川,淡淡问:“怎么回事?”
秦玉川沉着脸接过酒:“喝多了, 没忍住。”
顾怀章堪堪送到唇边的酒杯微微一顿。
这个剧本略觉耳熟。
他看看不远处正在泼水玩儿的青年, 眼睛微微眯了下, 眼皮一垂,慢慢抿了口酒:“我也没忍住。”
秦玉川倏地扭头:“那他还跟你来游泳?”
顾怀章侧脸看着他,缓缓又抿了一口酒。
秦玉川:“…………”
秦玉川:“艹。”
顾怀章唇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但很快忍住了。
毕竟不能在自己唯一挚友的伤口上撒盐。
沉默了一会儿,顾怀章眼睛看着不远处玩着水也在说话的两个人,道:“其实我很佩服你。”
秦玉川看他,顾怀章道:“你怎么能忍这么多年。”
他反复告诫自己那是弟弟喜欢想追的人,也才仅仅忍了不到一个月, 秦玉川和自己痴念的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年, 端端正正做着他的好兄长, 眼睁睁看着秦三整日寻花问柳薄幸风流。
好友隐忍的功夫,他都要甘拜下风。
秦玉川微怔,随即苦笑, 英武的脸上一瞬间掠过浓烈的落寞:“我有什么办法。”
看起来他和顾怀章是一样的人——同是严正刻板的男人,是家里扛起重担的长子, 都是工作狂,沿着长辈的期望和家族延续的规矩,被永远框定在特定的轨道里, 没有自己的人生。
但秦玉川心里清楚得很,其实他才是这样怯懦优柔, 不敢越轨的家族的傀儡。
顾怀章不是。
他走上这条路完全是自己的选择, 二十五岁之前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烈的复仇的欲望以及——掌控权柄的野心。
他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仅仅只是因为他想做, 而不是什么狗屁的长辈期许、家族重担。
大约在这个男人眼里,最不值一提的,便是这些紧紧桎梏着秦玉川脖子勒得他快要无法喘息的枷锁。
所以他不敢,他没顾怀章无人能摆布他的底气,也远不及他想了就敢做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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