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淮不在意占不占口头上的便宜,丝毫不吝惜言语上的夸奖,把辞意都快夸的飘起来了。
但最终依然败于体力,辞意额头上出了薄汗,用完了力气之后,无力地躺在陆矜淮的怀中,懒懒的不想动。
“好累……”辞意声音微哑。
陆矜淮给了辞意一个支撑,让他又坐了起来,伏到他的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低语道:“……夫君不行了吗?”
辞意听到关键词,有些费劲的撩了陆矜淮一眼,撑在他的胸膛上,喘着气的动了两下,“我行。”
……不能说不行。
秋日里气温已经逐渐下降,屋内的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等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出门的小谷也回到了院子里,就听见来自堂屋里公子的吩咐。
“……小谷,烧些沐浴用的热水。”
小谷应声,转身去厨房里烧热水。灶台里面的火没熄,小谷重新添柴烧火,没一会儿就烧好了热水。
直到小谷把热水舀到桶里面后,正要提过去拿给公子,却忽然反应过来,为何公子说要沐浴,是在堂屋里说的话?
小谷疑惑地擦了擦手,又去堂屋门口叩门,问道:“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要拿进卧房吗?”
片刻后,里屋里才传出辞意的声音,“不必,放门口就好。”
小谷点头应声,“是,公子。”
陆矜淮抱着辞意,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去拿。”
用热水简单的擦过身子之后,陆矜淮起身套上衣裳,捏了把辞意的脸,“走了。”
“等下月安定之后……”陆矜淮本要说些什么,六皇子预估皇上的身体扛不过这个月,动荡最多持续到下个月,但思及没必要和辞意说这些,还是止住了话头。
辞意靠在软榻上,心里此时所想居然和陆矜淮是同一件事。
等到安定之后。
**
变故发生的很快。
在六皇子的舆论战之下,太子终于忍不住了。
皇上身体渐差,恐难以熬过今月。这件事对于朝廷众臣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皇帝并非是突发恶疾,而是已经抱病一年有余,从始到终有迹可循并非突然之事。
况且太子已立,继位有人,也不会使得民心惶惶。
但太子几日却焦虑难免,他得知父皇给许多亲信朝臣们都写过私信,言语中皆是有意传位给六皇子。
虽说他现在是太子,若是父皇驾崩,他即位便是顺理成章。可万一父皇临走前留下传位诏书给六皇子,那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与积累全都白费。
赌父皇会不会留下遗诏的风险太大,若是输了便不可再有挽回的余地。因此太子只能把事情做到一定,要么确保遗诏上的名字是他,要么这份遗诏就永不能见天日。
自是如此,等父皇自然归天之时必然来不及,他只能先一步行动,先一步让父皇在他面前死去。
这种行为与逼宫并无差异,太子也知道其中冒险。但在本来犹豫之际,许多调查到的情报都说皇帝有意传位于六皇子,甚至其中还有皇帝的亲笔信,这让太子难免慌乱自乱阵脚。
——这一切也正中六皇子的猜测,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六皇子太了解太子,多疑忌妒,心胸狭窄而且没有耐心,也并没有让下属信服。在太子不知道的地方,他的许多亲信都已经被六皇子收买。
没过几天,在陆矜淮吃早饭的时候,良影急匆匆地跑来,说宫中急报,太子被废了。
消息太突然,陆矜淮筷子上夹着一只蒸饺,又把它放回了盘子里。
“怎么回事?”陆矜淮问道。
良影说:“六皇子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昨晚进宫逼皇上让位,身边带着私兵,皇上又没有防备只能妥协,本来传位诏书都快写好了。六皇子埋在暗处的人及时出现救驾,太子和他的私兵原地被逮捕,现在关在牢里。”
“皇上被气的身子更差,考虑了一夜之后,今早上写了废原先太子,重立六皇子为新太子的圣旨。”
——六皇子要的不仅是登上皇位,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宫中今日有变故,被废太子的亲眷闹得不得安宁,街上也不大太平。”良影说了自己回来时看到的情况,“殿下今日还是莫要出府,有时还需等天黑之后。”
“六皇子晚上从宫中回来后,应该会再找殿下。”
“行。”陆矜淮道:“你去和辞意也说一声,让他今日不要出门了。若是有时间,我晚上再去找他。”
入夜,六皇子派人来请陆矜淮到府中小叙。
陆矜淮正好也有事找六皇子。
六皇子府里。
陆宵坐在书房中,面上是难得的轻松与惬意,看见来人后起身迎接,“堂兄,你来了。”
虽说圣旨还未公布天下,但陆宵现在已是新太子。陆矜淮行了个礼,“恭喜。”
“堂兄何必跟孤客气。”陆宵笑道:“若是没有堂兄协助,今日孤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今日特意请堂兄过来,是为了感谢堂兄多年来的帮助,若堂兄有何愿望,都可一并说出。”
陆矜淮道:“臣的确有一个请求。”
陆宵大方道:“堂兄但说无妨。”
“臣想请辞。”陆矜淮开口道。
“……”陆宵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为什么?”
“堂兄,我们等了这么久如今云开月明,为何在此时提出请辞?”
陆矜淮:“现在安定下来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悠闲对于陆矜淮来说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不想再陷入权势的纷争当中,因为辞意害怕,免得日后还要辞意为他提心吊胆。
陆矜淮没打算隐藏,笑道:“殿下,臣想顾家。”
陆宵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妥协道:“许了,不过日后有事你我不要生疏。若是堂兄成亲办喜酒,一定要给孤也发请柬。”
陆矜淮点头,“一定。”
陆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请辞,还全在今天,是商量好的吧!理由还全差不多,也说是要顾家。”
今天这种喜事,放到别人那里就全是来说殷勤话投靠的。怎么放在他这里,一个个都要走?
陆矜淮喝了一口茶,笑了声,“还有别人?”
“是啊……不过那人堂兄你应该认识。”陆宵道:“虽然孤似乎没安排过你们见面,但前几日听晓你日日往那边跑呢。”
陆矜淮一顿,一种预感涌上心头,“那人是谁?”
“襄江阁的辞意公子啊,不过也是巧合,你们都是替孤传信的人,之前那么多次没碰上过。倒是让你们自己认识上了。”陆宵笑道。
“……”谁?
……辞意?
听到太子就被吓得脸色发白的辞意?
陆矜淮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语气平静道:“殿下,臣有事先行离开。以后有空再叙。”
出了六皇子府中,陆矜淮上了马车,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一路径直驶向了襄江阁。
院子里还亮着灯,陆矜淮叩了叩门,大门从里面打开。
辞意身上披了件外衣,带着湿气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陆矜淮走进来,反手带上来院子的门,低头拢了拢辞意的衣领,“没睡吗?”
“你说晚上可能会过来,就多等了一会儿。”外面冷,辞意把陆矜淮拉到了屋子里,“这么晚了还过来一趟,也不嫌费事。”
话虽这么说,但辞意弯着唇,心情显然不错。
卧房里生了火炉子,一进屋就感到一股暖气。
陆矜淮在外面待着久手也凉,辞意皱了皱眉,攥住对方的手放到自己怀里暖着。
辞意的头发很长,平时挽起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披落下来时却很明显,坐下时头发都洒落到了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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