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意轻轻点了下头,“送来的东西太贵重了,你带回去吧。”
“送过来就是你的了。”陆矜淮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对白色玉扣,递了过去,“今天在外面看到,很衬你的琴。不过没有你的那块玉好。”
辞意伸手接了过来,“送给琴的吗?”
“……”陆矜淮的眸子因为这句话茫然了一瞬,没反应过来这两者的区别,过了片刻,才解释道:“送给你的,不一定要系在琴上。”
辞意伸手把玉扣别在了腰间,又慢吞吞地抬头看了眼陆矜淮,“……为什么总是送东西给我?”
陆矜淮支着头,心想这还不好理解吗,“你猜猜?”
辞意生活在襄江阁,耳濡目染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淡淡垂了垂眸,语气疏离,“那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不接客。”
给辞意送礼物的人如过江之鲫,十个中有九个都是抱着那种心思的。
陆矜淮幸好现在没在喝水,否则肯定要忍不住喷出来。
“……我不是,没有那个意思。”陆矜淮艰难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那种事接近你。”
不能说他对辞意没有心思,但本意绝对不是为了做那种事。
辞意指尖轻轻动了动,“那是为什么?”
“……想约你出去玩。”陆矜淮道,“你总是待在襄江阁,过两天是中秋,街上会有灯会,很热闹,出来看看吗?”
辞意犹豫了瞬,最终败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微微摇了摇头,“抱歉。”
“好吧,那到时候给你送月饼。”既然不愿意的话也没法强求,现在和辞意还不算熟悉,今年灯会赶不上就等明年吧。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陆矜淮也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免得等会又下雨了。”
辞意停了停,声音不大地开口道:“注意安全。”
陆矜淮已经离开,闻声随意招了下手,“没事。”
回到府上。
良霜一脸着急地在王府门口等待,见到殿下的马车回来后,立即跳起来招了招手,“殿下,殿下。”
陆矜淮撩开马车帘子,“良霜,你怎么在这站着?”
良霜往里指了指,道:“太子殿下来了。”
“父亲呢?”陆矜淮问道。
良霜面色一苦,“王爷一听是太子来了,就说抱恙不能起床。太子也未计较,因为他是来找您的。”
虽然原主的名声在京城不太好,众人评价远不及北亲王,但北亲王因为年轻时征战沙场留下了病根,现在身体经不起劳累,早早就将毕生基业全交给了原主。
陆矜淮面无表情。
知道太子会来,但不知道他会这么急,多等几天都没有耐心。
良霜偷偷往里面望了眼,气声道:“殿下,您不想见太子的话,再出去溜达一圈。他等久了应该就走了。”
“算了,早晚都逃不过。”陆矜淮下了马车,“进去吧。”
堂厅中。
陆璟一个人坐着,旁边站着一堆战战兢兢的侍从,脸上的表情快要不耐烦。
“你们殿下何时回来?”陆璟催促道。
良风站在门口,敷衍道:“已经让人去喊了,殿下再耐心等待。”
陆璟心中有气但不能发泄,此次前来有事求于北亲王府,惹出事情来不好收场。
不知等了多久,当陆璟想要一甩袖子直接离去的时候,终于听到院子处传来了脚步声。
陆矜淮推开了门,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您久等了。”
陆璟脸上挤出温和的笑容,“无事,没等多久,堂弟这边的茶水还不错。”
俗话说相由心生,陆璟给人的第一眼就是生了一副刻薄之相,眼里是藏不住的阴鸷,长期利欲熏心的结果。
“良霜,包两盒茶叶给太子殿下带走。”陆矜淮侧身吩咐道。
良霜低着头,“好。”
对方的故意装傻让陆璟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但依然只能强撑着笑容,亲切问道:“堂弟是去哪儿了,怎么大白天都不在家里?”
陆矜淮懒懒地笑了声,“臣素来纨绔,当然是去喝花酒了。”
陆璟一字一句道:“那堂弟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多谢殿下关怀。”陆矜淮落座,“不知太子殿下所来何事,父亲身体抱恙,臣又愚钝,此行难免要让殿下失望了。”
陆璟道:“孤已经去探望过北亲王了,不过此行,孤是来找你的。”
陆矜淮故作惊讶,“找臣何事?”
“此处没有别人,孤也不绕弯子了。”陆璟道:“近日皇宫里的动荡,想到堂弟也略微知晓一二。”
“父皇年迈,恐没有精力再操劳,太医所言也不慎乐观。而六皇子野心勃勃,孤听闻他已经早已招兵买马,恐有谋逆之心。”
陆矜淮状似惊讶:“六皇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陆璟表面上语气温和,内心里却不屑一顾,如果不是顾及到北亲王一脉仍在朝中有话语权,一个游手好闲的世子,是万万不可能值得他屈尊过来的。
陆璟看不起这个世子堂弟,言语中连些掩饰都省略了,直接开门见山,“当然。不知六皇子是否来过北亲王府?”
“未曾。”陆矜淮想了想,记着六皇子交代他的东西,道:“不过臣曾在皇上写给父亲的信中,看见过六皇子的名字。”
陆璟闻言陡然失态,声音拔高了几分,“什么信?”
六皇子说要故意激太子,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太子心急。太子性情急躁,容易自乱阵脚。
“皇上写给父亲的信。”
“信在何处?”陆璟忍不住急躁,“信中还提到了什么?”
陆矜淮:“臣不记得了,若是太子想知道的话,臣去请示父亲。”
陆璟知道,面对眼前这个废物世子应对起来绰绰有余,但若是换成了北亲王,就没那么容易应付了。
“北亲王身体不好,孤还是不麻烦他了。”陆璟的语气忽然好了很多,道:“堂弟能否把信交由孤看两眼,孤是皇上的亲儿子,必不会做出有违父命的事情,堂弟也可放心。”
陆矜淮为难道:“可父亲……”
“孤是当今太子,只是看一封信罢了,又不会做什么手脚,就不必麻烦北亲王了。若北亲王问起,堂弟就说是孤想看便是了。”
再说下去,陆矜淮可能就憋不住想笑了,太子是把他当成没有智商的傻子吗?野心昭然若揭,甚至连藏都不藏一下。
但这也正是陆矜淮和六皇子所希望的。
陆矜淮道:“信在父亲的书房,臣现在去取。”
陆璟勾出笑容,“麻烦堂弟了。”
——没想到来的这一趟有这么大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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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陆矜淮到书房里取东西, 陆璟在堂屋里想从良风口中套两句话。
可惜良风压根不想搭理他,一问三不知。
把陆璟气的,暗自心说等他坐上皇位之后, 北亲王府一个人都跑不了。
陆矜淮把信取了回来, 用匣子装着,刚一拿过来,陆璟就显得急不可耐, 半点情绪都没隐藏, 迅速地把信拆开了看, 一目十行, 脸色越看越差。
信中是六皇子模仿皇上字迹,写的皇上说给北亲王的心里话。当今皇上和北亲王是亲兄弟,北亲王又是忠臣,关系谁都比不过。在陆璟心中,皇上写给北亲王的内容基本也代表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随着往下看下去,陆璟抓着信的力度逐渐握紧,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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