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淮看着郁意的表情,似乎能猜到一半。先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陆矜淮拉着郁意坐下,轻声道:“先坐会儿。”
陆矜淮猜测郁意可能是和家里吵了架,但没有多问,陆矜淮握住郁意的冰凉凉的手,问道:“吃饭了吗?”
郁意点了点头:“我吃过了,这是我给你带的饭,你快吃。”
陆矜淮看向桌子上的大碗,瞥过去里面的菜品五花八门,而且都很……碎。不知道是不是郁意跑过来的时候颠簸了,总之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都看不出来菜本来的样子。
陆矜淮默默咽了下口水,……说实话看着没什么食欲。
但这既然是郁意特意拿过来的,陆矜淮抱着尝试的心态吃了一口,眼神亮了亮。
虽然这一坨饭菜看着不太行,但味道却远胜于它的卖相。
郁意撑着下巴看陆矜淮吃饭,心中感觉一阵酸涩,他就不应该听陆矜淮的话,留他一个人在酒店。陆矜淮让他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但是现在陆矜淮在他心里已经是不亚于家人的存在。
陆矜淮抬眼看到郁意可怜巴巴红着眼眶的模样,以为他是在家里受了委屈,迟疑道:“你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睡?”
没想到郁意缓缓摇了摇头,“我和我妈说了,等下要回去。”
陆矜淮看了郁意几秒,忽然上手用力地揉了揉郁意的脸,“笑一笑,怎么总是像要哭一样的。”
郁意被迫嘟起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松开wo。”
陆矜淮笑了笑:“你说什么,听不清呢。”
郁意努力说清楚:“……憋捏我。”
“亲亲你啊?”陆矜淮故意误解,捧起郁意的脸,低头亲了一下郁意的唇。
郁意愣了愣,随即扬起头,配合道:“亲亲我。”
陆矜淮没忍住笑出声来,依言亲了好多下:“够了吗?”
郁意舔了舔嘴唇,伸手按住了陆矜淮的肩膀,倾身重重地吻了上去。
不是陆矜淮轻触即止的亲法,郁意的吻里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和郁意平时展现出来的性格并不相似。陆矜淮想躲都躲不开,动作都被郁意狠狠禁锢着。
郁意翻身把陆矜淮压在沙发上,长腿跨坐在男生身上,从嘴角亲吻到耳畔,郁意仿佛上了瘾一般嗅闻着陆矜淮的后颈。
陆矜淮此时穿得家居服被郁意无意识地掀了上去,未见过光的白皙劲瘦的腰身露了半截,郁意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陆矜淮尝试轻推过郁意,可郁意压在他身上使不上劲,还要提防着郁意会不会突然兴起张嘴咬他。
或许不是贴切的形容,但现在的郁意真的很像一只馋肉的小狗。
突然,郁意伸手拍了一下陆矜淮,不满道:“你为什么一直要躲我?”
陆矜淮终于能坐直了,没好气道:“我以为你要把我当肉吃了呢,还不能躲?”
郁意一点不心虚:“你躲我还怎么亲?”
陆矜淮感觉自己嘴唇都被啃得发麻,一天要是让郁意来上几次,吃饭都吃不了。明明郁意最开始多听话,乖乖任亲,连回吻都不会。不知道在网上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现在急躁成这样。
“你咬人还不准我躲?”陆矜淮喝了口水,瞥郁意一眼,“你再咬我,小心我真的要磨你的牙了。”
郁意短暂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还有,你看看。”陆矜淮扯了扯自己的上衣,“衣服都快被你扯撕了,你上辈子不会真的是个流氓吧?”
陆矜淮越说越气,用力点了点郁意的额头,“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赶快从脑袋里忘记。”
郁意往后退了退,忽然口袋里掉出一个红色的东西,砸到地上发出响声。
陆矜淮低头捡起,是一个非常厚的红包。
“这是你的吗……”陆矜淮打开看了一眼,随即被里面的大金额所惊到,“你在哪儿捡的?”
郁意张嘴还来不及回话,陆矜淮赶快把红包塞回给郁意,催促道:“在哪儿捡的快放回去,过年红包不能捡。”
郁意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把红包还给陆矜淮,解释道:“……不是捡的,是我妈让我给你的。”
陆矜淮罕见地呆住了,看着手上的红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伯母给的?这也太多了。”
郁意抿唇笑道:“因为她把你当儿媳妇。”
“……?”陆矜淮挑了下眉,纠正郁意的错误:“你才是媳妇。”
郁意疑惑这两者的区别,奇怪地看了一眼陆矜淮:“不都一样吗?”
现在和郁意争这个的确有点早,陆矜淮呼出一口气,“……区别不大。”
郁意觉得陆矜淮刚才是有什么话想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文,郁意看了眼时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陆矜淮怔怔地看着手中红包,听到郁意的话后起身,“好,我送你。”
“外面这么冷,一来一回多麻烦。”郁意把陆矜淮按了回去,“我自己走就行。”
“那送你下楼吧。”
说是送到楼下,陆矜淮最后还是陪郁意走了一半。思及郁母给他的红包,陆矜淮还是有些恍惚。
郁意瞅着陆矜淮不理他,大声道:“我要走了。”
陆矜淮摸了下郁意的脑袋,仍旧处于走神状态。
郁意凑近陆矜淮的耳边又说了一遍。
陆矜淮仍旧只是摸了摸郁意的头。
郁意歪了歪头,从侧边打量着陆矜淮,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
郁意忽然伸手拍了下陆矜淮的屁股。
陆矜淮顿时回过神来,咬牙气道:“……郁意!”
没等陆矜淮把郁意抓回来,郁意似乎早已预料到陆矜淮要揍他,已经跑出了五米远。
——这小兔崽子。陆矜淮磨了磨后槽牙,等下次见到郁意他要是不打回来,他就不姓陆。
陆矜淮独自回了酒店,正要收拾睡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童陶的电话。
陆矜淮有些疑惑,童陶下午才给他发过短信说新年快乐,现在还能有什么事?
接起电话,陆矜淮还没听到童陶的声音,就听到传来隐约的哭声。
童陶带着哭腔道:“我…妈妈逼着我签谅解书。”
陆矜淮顿了顿。
童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继父进了拘留所之后,他的妈妈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在家里一待待一天,连饭都不怎么吃,短短时间内就瘦了一大截。童陶看着妈妈的变化,心里也不舒服,但这件事他唯一不能妥协的事情,只能硬着心肠什么也不说。
冷战时间僵持了几个月,但这段时间以来,妈妈突然也愿意跟他说话了,两人的关系有了缓和的趋势。童陶本以为妈妈是理解他了,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在一天晚上,妈妈突然拉着让他签什么字,童陶虽然意识到一些不对,但他对妈妈没有防备。要不是签了一半看到了折起来的印痕,童陶最后就签了那份谅解书。
妈妈哭着求他,让他签那份谅解书。只要童陶愿意签字,她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童陶就算不懂法律,也知道签了谅解书会发生什么。他当初费了那么多的麻烦才把那个人渣送进去,怎么可能会签谅解书?
原来妈妈这段时间对他的好都是为了这个,童陶气到几乎失声。他不奢求他的母亲能为他做些什么,甚至母亲不理解他也可以,但为什么母亲要逼他原谅继父?
童陶不愿意,于是母子二人的关系重新陷入了冷漠之中。童陶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到了很晚才回来,避免和母亲打照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今天晚上,童陶回家之后看到了一群熟人,都是继父那边的亲戚,乌压压地坐了一整个客厅。
童陶刚一进门,就被团团围住,说的自然是谅解书的事情,但言下之意却是童陶今天必须签这个字,甚至不惜把他狠打一顿。客厅的人太多,童陶细胳膊细腿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只能寄希望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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