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潋委实是被惊到了,他现在觉得整个剧本里最离谱的就是鎏刻这个魔王了。
哪一个能想到他居然会是天道的亲儿子!
他天道的亲儿子为什么会被千年前的人族和妖族合力封印?怎么, 千年前的人族和妖族要比天道的亲儿子还牛逼吗?
放屁!
怪不得鎏刻之前说他用不着系统帮忙解封, 原来是背景资深关系邦硬。
实锤了, 他就是在钓鱼执法!
空潋狠狠瞪了一眼被笼罩在一束金光里表情得意的鎏刻,即使知道鎏刻是天道的亲儿子了,他对他的杀心还是未灭, 甚至更重了。
有天道这个亲妈保驾护航, 鎏刻出了黑渊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人他不管, 却难保鎏刻不会再对他的阿旷出手。
所以不管鎏刻是谁的亲儿子, 他都必须死!
而天道……
空潋垂下眼帘, 遮住了眼底对鎏刻,也是对天道的杀意。
大不了他就舍弃这个顶级人物卡,拿“子车无极”去炸天道, 极限一换一, 炸不死祂也能让祂半残!
“无尽轮回”里的东西但凡是和同归于尽扯上了关系,那其自爆的威力都是呈几倍增长的。子车无极是大罗金仙修为,几倍增长以后,给天道炸个重伤也不是不能想象。
就算到时候世界会因此受到影响,他也有办法最大程度地修复世界, 等修野突破渡劫期了, 他立刻就带着爱人离开这个世界,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身为命运之子的男女主去头疼吧。
打定了主意,空潋就不急了,他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鎏刻,又看了看雷霆倒灌的天空,想要炸天的心蠢蠢欲动。
炸天道而已,他还背刺过女王呢,都一样。
嗐,就是玩!
能够媲美晋升雷劫的雷霆闪电不要钱似的劈在宝石伞上,空潋默默看着宝石伞消耗殆尽直到失效的时条。
这把伞是一个顶级道具,名为“绯色女士的遮阳伞”,名字挺少女心的,但和它的实际能力并不符合。其能力可以参照希腊神话中由神明赫斐斯托斯打造的宙斯之盾,可以杜绝一切雷霆攻击,是一个概念性的防御道具。也正因为它具有难得的概念性,所以它虽然是顶级道具,但也具备一部分消耗型中高级道具才有的时效限制。而且一旦使用就不能暂停,也可以说是一次性的。
空潋得到它以后就没有用过它,因为没有使用到它的时候,现在拿出来用就正正好。他盯紧最后的血皮点,做好了到这个点就立刻调换其他人物卡转移他的灵魂,再瞬间引爆“子车无极”。
被天道金光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鎏刻盯着空潋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不害怕?”
空潋抬眼看他:“我为什么要害怕?”
鎏刻眉头紧皱:“我的母亲会杀了你,你会死。”
“是吗?”空潋握着伞和他对视,眼中平静得仿佛头顶的雷霆闪电根本就不存在,“我会不会死不一定,但是你一定会死。”
鎏刻不认为空潋能够在天道的攻击下活下来,所以他只以为空潋是临死之前放放狠话而已,因此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他觉得挺惋惜的,自他诞生以来,他就没有遇到过能打赢他的对手,空潋是第一个追着他打的人。
鎏刻唏嘘道:“你若是不一直想着要杀我,兴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朋友?
空潋冷笑道:“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差点儿杀了我的道侣,还说我们兴许可以做朋友?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屁话,我不杀你我才是有病!”
鎏刻被说得有点懵:“道侣?我什么差点儿杀了你的道侣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道侣是谁好吗!”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想起来了:“那条燎天云蟒是你的道侣?”
“不然呢?”空潋握紧了伞柄,很想现在就一脚踩在这个混蛋的脸上直接爆了他的头。
“我没有想杀他!”
鎏刻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扯了扯头发,很是气急败坏地指着空潋说:“我都说了我没有想杀他们!我要是想杀他们,他们早就死了,哪儿还能拖延我那么长时间!那条燎天云蟒……你道侣是挡了我的路,我只是想把他打飞而已,我没有想杀他!”
空潋比他更气:“打飞?对着七寸命脉打飞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拳打下去,我的道侣不死也会重伤!”
“我……”鎏刻为自己辩解的声音哽了一下,因为他想起来那会儿着急忙慌想要冲出去的时候,自己那一拳到底是对准了那条燎天云蟒的哪个位置。
确实,那里是七寸命脉,他一拳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是他理亏。
鎏刻后知后觉地愧疚起来,但一想起空潋是怎么追着他杀的,他顿时又委屈了:“我那会儿不是太急了吗?而且、而且我也没打中啊,你自己数数你打了我多少下,那也够……也够你出气了吧!”
空潋轻轻摇头:“我只想你去死。”
只有彻彻底底的死人,才能说得上是绝对安全。
鎏刻被堵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张俏生生的脸都气红了:“你!你……你根本就不讲道理!”
空潋也是被他气笑了:“我不讲道理?那你讲。打不赢我就叫母亲,你今年几岁啊?”
“我!你……”
鎏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就是找不到话来反驳空潋。
他打不赢就叫母亲……
那是打不赢的问题吗?
他差点儿就死了!死了!
他都要死了还不许他叫母亲来保护他吗?!
鎏刻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用“反正你就要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来回怼空潋时,他们头顶上绵延不绝的雷霆闪电突然就停了。
不仅停了,还唰地一下露出了一碧如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渊沉沉的阴郁气息。
鎏刻傻眼了:“母亲?”
微风拂过,仿佛是天道在轻轻抚摸祂的孩子,一道慈和宛如春风化雨般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好孩子,莫担心。异世之人,我们可以谈谈。”
异世之人?!
鎏刻唰地将眼睛钉在了空潋身上,脸上的魔纹同时流动起来:“你也是夺舍之人?”
那架势,只要空潋一点头,或者他母亲一确定,他就能立刻拔刀冲上去。
还打着伞的空潋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答他的是天道:“他不是,他是异世界的大罗金仙,和那些心怀不轨的夺舍之人不同。异世之人,你的决定呢?”
空潋伸手扯了扯伞柄末端的流苏结,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低调行动的原因,天道可不是吃素的。
鎏刻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的母亲说了要和空潋谈谈,于是他又乖乖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一来,空潋也不好再做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了,拿人物卡当炸·弹使这种事能不发生还是尽量不发生,毕竟他也不想费心费力地去收拾自己整出来的烂摊子。
于是他收回了“绯色女士的遮阳伞”:“您请说。”
天道又以风代手摸了摸鎏刻的头,安抚好自己的孩子后,祂道:“你不能杀死刻儿,他不仅是吾的孩子,更是整个世界的最终防御。”
空潋惊讶地看了看拿眼睛瞪他的鎏刻,问道:“这……怎么说?”
“吾要先向你道歉,适才攻击你,是因为吾错将你认成了那些夺舍之人。”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向空潋拂来,这样毫不伪做的歉意令空潋很难拒绝,“吾作为一个母亲,想请你原谅吾的孩子,他诞生至今实际清醒的时间并不长久,行事冲动是吾之过,吾没有教导好他。”
鎏刻抿了抿嘴唇,对自己母亲因他之过而亲自道歉很是难受,他看向空潋,虽然别扭但很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为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我发誓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空潋搓了搓衣袖边边,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勉为其难地原谅了鎏刻,但他要求鎏刻要向修野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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