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这句话,沈肆眉头蹙了起来。
“没事没事,是柠檬。”看到儿子的阿姨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敢松开抱着狗的手,“你快拉住柠檬,它刚才把两个小朋友吓到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煞白看向傅重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有没有受伤?我们家一定负责!”
傅重叙看了他一会,把狗绳丢给他,冷淡说道:“这种容易失控的狗不要随便带出来。”
别墅里家家户户都有花园,也不是非得带出来遛。而且住在这里的人也不缺那点赔偿,但是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受伤。
家里两个小孩这么小,一旦被狗追上,谁也不敢想象后果。
沈肆还是气不顺:“你家的狗非要遛的话为什么你不亲自带着?你妈妈一个人根本拉不住失控的猎犬!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狗也别想好过!”
“实在不好意,十分抱歉。”男人倒是态度诚恳,被夫夫二人甩脸子也没有硬气,反而好声好气解释。“我们家狗以前对陌生人敌意没那么大。”
“是因为我公司里的事惹了点纠纷,那天我出门后有人闯进家里想伤害我妈,是柠檬拼了命阻止的。”
“后来我们才搬到这里,可能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柠檬每天都想出门在家附近巡视,还只跟着我妈。”
“我们家里人都说它是想保护我妈,但是经过那次事情后柠檬确实对陌生人警惕很高。但是我保证它绝对没办法伤人!”
虽然狗救主人的事很让人动容,但是沈肆并不想轻而易举揭过去,但凡是这个成年男人遛狗,都不会出现差点拉不住狗的情况。
傅重叙也是这个想法,刚才他和沈肆过来的时候,那位阿姨都快拉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杜高,冷声责问:“你怎么证明它没办法伤人,我和我爱人看到的是它追着我们家孩子跑。”
阿姨听出傅重叙不愿善了的语气,连忙抬起狗狗的一只爪子:“我儿子说的是真的,我每周都会给柠檬修指甲,它抓伤不了人!”
狗狗厚实有力的肉垫里,几根被修剪得圆润精短的爪子露了出来。
阿姨又指了指狗的后臀:“柠檬以前保护我的时候,被那帮该天杀的砍伤了后腿,它跑不了多久的,所以我才敢带它在家附近遛一遛。”
她对着沈肆一脸歉意道:“平时我们都在家里附近遛它,今天两个小朋友突然出现,可能柠檬有些反应过度了,实在抱歉。”
沈肆抱着孩子没上前,离得近的傅重叙看了一眼,确实在狗的后臀上看到一道不太显眼的长疤。
如今再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只狗站着的时候就有点高低不平,后腿有些撑不起身体平衡的样子。
沈肆明白了,人家觉得这狗的威胁不大,也是在自家周围遛一下而已,是自家小孩突然跑到人家地盘,引起了狗的警觉才有了这一出。
各打五十大板的问题,也没办法细究。
他看了一眼拉着狗的中年男人:“以后别让阿姨单独遛狗,万一狗又被刺激,她一个人拉不住。”
到底是吓到了别人家的孩子,即使自己家的狗没有伤到别人也不占理。
对方倒是好声好气应下:“好的好的,实在不好意。”
“走吧。”傅重叙从沈肆怀里接过哭得打嗝的儿子。“你们俩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那只狗确实没有失控,真失控的话就不会在阿姨抱上去的时候就停下来,与其说是失控发狂,更像是驱赶入侵者。
趴在大爸肩膀上,看着那只凶凶的大狗被牵回家,小南瓜一抽一抽地哽咽着:“明哥嗝,要看大狗呜呜呜。”
“我都说,凶的,他不信。”
“大爸,我怕呜呜呜。”
傅重叙有些无语,还真是张明的锅,他还奇怪儿子怎么敢在没大人的情况下跑出来。
沈肆听完那个气啊,看着不停抹眼泪的张明:“忘了之前你跟小南瓜被人绑走的事了?”
“我们,在小区里,弟弟说不远,我就想过去看看。”张明又心虚又害怕。
他在京市的时候,小区里的每户人家都间隔不远,在家门口喊大声点隔壁院子都能听到,谁知道小南瓜嘴里的邻居那么远。
而且他也不知道真的会有那么大的一只狗啊,他就是好奇想看看。
沈肆冷着一张脸:“小明,你之前答应我的,不会偷偷出门,忘记了吗。”
张明没忘,甚至他还记得被救回来的那几天,爸爸连睡觉都陪着他们,转个身看不到他和小南瓜的身影就得喊人。
“爸爸,对不起……”
沈肆没再说话,傅总也不敢触霉头,抱着小南瓜走在后面哄,张明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爸爸说话,委屈得低头抹眼泪。
回到家里后沈肆把他放下来,淡淡说了一句:“如果你只会说对不起,却不能引以为戒,那这句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也不看两个小孩,径直往屋里走去。
媳妇真的生气了,这是傅重叙唯一的念头。
“乖乖跟哥哥回房间学习,你们表现好点,大爸去劝劝你爸。”
小南瓜看了眼大爸爸,又看了眼呆愣的哥哥,乖乖点头:“好,我跟明哥,学习。”
两个小孩这下老实了,压根不敢再撒娇耍脾气,两兄弟手牵着手,抽抽搭搭回了房间。
“明哥,下次我们,不乱出去了。”小南瓜乖乖坐在房间的小书桌上,抽出一本字帖,“我们跟大人说了,再出去。”
小孩说话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鼻子眼睛红红的,拿着笔的手时不时还抖一下,明显还在害怕。
张明也有点后悔了,他就是好奇心上来了就坐不住,也没想那么多。
一开始他就是想在那家的铁艺门外面看一眼而已,谁知道那只狗被带出来遛了?
不仅害得自己和弟弟差点出事,还让爸爸生气了,当事人现在就是很后悔。
“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偷偷带你出去。”张明一脸自责,“我下次一定一定一定不乱跑了,可是怎么才能让爸爸知道啊?”
爸爸现在生气了,明显不想跟他说话,可是不跟他说话的话,他又怎么告诉爸爸,他已经知道错了?
小南瓜吸着鼻子问:“要不然,我们去跟爸爸,说对不起?”
“我刚才说了,爸爸都不理我。”张明难受死了,早知道会让爸爸这么担心,他才不偷偷出门!
他像是想到什么,用力了下拍桌子:“有了!我去负荆请罪!”
“为什么要去请罪?”小南瓜吓得抖了一下,“你要让大爸,去请罪吗?”
什么是父亲请罪,小南瓜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父亲就是大爸、爸爸的意思。
张明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小孩,这个念头一出就等不住了:“你等下,我去找几根棍子来你就知道了!”
看着哥哥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小南瓜又好奇又不敢跟出去,大爸说好好学习,好好表现。
于是小孩抱着字帖爬上飘窗,坐在全封闭的玻璃后面暗中观察花园里的情况。
曾爷爷在摇摇椅,明哥……嗯?怎么去黑黑的狗窝里拿了几根树杈子?
明哥不是说去父亲请罪吗?怎么还想跟黑黑玩丢东西的游戏?小南瓜实在想不明白。
在花园里打盹的傅老爷子听到小黑背欢快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张明手里拿着几根训狗的树枝。
小孩在前面跑,小黑背在后面追,撒欢着玩。
看着张明的背影消失在花园的另一边,傅老爷子动了动身体继续闭目养神。
孩子嘛,活泼点多好。
傅重叙推开卧室门之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青年盘腿坐在床上,咬牙切齿地锤着他的枕头,一边锤一边骂骂咧咧。
他关上门走近听了一耳朵,不由得啼笑皆非:“刚才也没看到你火气这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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