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肯定是了!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压过你?能考过你的得是什么级别的学神。”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学历史和语文的时候没努力了,是不是在南禹时期还有其他能和秦湛瑛媲美的学神,可是也不对啊,其他那几个著名学神应该都是瑛瑛登基后他亲自挖掘出来的,他大伯在位的时候,最顶的就是瑛瑛本人。
可是成绩已经出来了,改也改不了,秦湛瑛也就认了,到底这世上总有天才人物,走到会试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只要不掉出一甲,其实太子殿下都是认的。
他还没心胸狭隘容不下比自己强的人,某种意义来说,这些人的存在让他感到新奇,站在君主的角度,他则希望自己未来的下属越有能耐越好。
一个还在长身体、每天要睡满五个时辰的小太子真的很排斥因为属下无能为被迫加班……
很快,报喜的人便来了。
作为第三名,秦湛瑛理所当然的获得了前往殿试接皇帝考验的资格。
此次获得前往殿试资格的,则共有九十六人,而同进士那边又录了一百零四人上榜,唐过位列同进士第一。
这也是当前科举制度的一个弊端,贡士们只有前九十六人可以走到皇帝面前接受殿试,也就是说其实如果考官有心,可以决定考生能否露脸,这也是科举中模糊不清被文官们撑掇权力的部分,承安帝想改,但下面采用拖字决,光是吵仪式就吵了几年,小心思是个傻子都知道了。
孙紫珍则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英居然又进了殿试,一时间恨不得上门警告此人,绝不可将他作弊的事说出来,否则他就将秦英提前从自己这里得知考题的事情也说出去!谁都别想好过!
毕竟要不是他孙紫珍透了题,这出身卑贱的贱民哪里能考得这么好呢?
只是秦英住处十分神秘,孙紫珍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住处,他的舅舅总算是多年的官没白做,嗅出了一点不对来,立刻停止了调查,也不许外甥再查秦英。
“这秦英的身世只怕相当不俗,能在大京中避开文官私下的调查的,也只有……”思及此,刘儒义心中一冷,立刻冲出书房,却见銮仪卫副使常旺提着长刀,带着一队銮仪卫,似笑非笑看着他。
“托了新主子的福,可逮住了一条大鱼。”
科举舞弊案已暗潮汹涌,殿试却如期举行,因泽国太子使团来京,承安帝还特意要人们将此次殿试办得热热闹闹,甚至要求京内所有六品及以上的官员过来,又让皇后邀请了命妇入宫。
这可真是……连承安帝的四十大寿都没有这么隆重过!
待得殿试当日,众学子身穿浅红学士服入大京皇宫,这也是他们中许多人一生中看起来最接近一品的时刻。
南禹只有一品大员才能穿朱红官袍。
秦湛瑛走在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他本就是修长体型,又生的俊美至极,还有多年高居上位养出的威严和优雅,所有人一眼看过去,都会先被他吸引住目光。
当他随贡士们穿过群臣围观的天仪广场,步入修建得古朴庄重的乾和殿,进入有三品及以上京官、在京有三品爵位的宗室的南禹核心,他一眼看到了承安帝。
看到了这已有些陌生的男人看向他时眼中的欣慰和期冀。
本次殿试的题目也十分有意思的,八个字——似是友邦,实为手足。
这题目以往从没在科举考场上出现过,一群菜鸟贡士里许是有接触过实务的,可对国际外交这门学问,却是碰都没碰过,连一些家里富贵的贡士背后的长辈都不怎么懂。
文臣集团心中一凉,这和昨天承安帝说好的题目不一样啊!
但承安帝都将题目摆出来了,大家就写吧,总得有篇文章交差呐。
一时之间,殿内的氛围多出了一点因为考题太难带来的愁苦,而围观这场殿试的群臣更是交头接耳。
皇帝亲自出了考题,这考题自然是他想要关注的政治方向,而泽国使团也在,联想到两国微妙的关系,实在是复杂得很,这文章一个做不好,怕是要惹来皇帝的厌恶了,所以这文章还是写得四平八稳的、不过不错才是最要紧的吧。
这也是大部分考生的心态。
秦湛瑛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自己的皇帝大伯,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了一阵,秦湛瑛低头,执笔。
自从科举舞弊案后,这一场考试实则已经作废,所以在殿试之中,唯一一个要被考验的考生,其实只有一个,便是秦湛瑛本人。
承安帝在问自己未来的太子,你如何看待禹与泽的关系。
而秦湛瑛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统一。
有朝一日,定要一统天下,这是他作为未来的君王而交给现任君王的回答。
禹和泽并不是分裂的两个部分,它们是一体的,同样源自华夏文明,只是在历史的节点上,一个选择坚守和北孟争夺陆权的战场,另一个另辟蹊径开辟了海洋,甚至泽的崛起也有承安帝的支持,他不是那种政治手腕高超的君主,但他的大义和宽广的心胸,在皇帝之中却是罕见的。
恰好,吕家也有大义,且历代吕家家主都有军旅经历,某种意义上他们很能理解常年奋战在抗击外族战线的承安帝。
为了保护自己的民族,即使向另一方做出妥协,放弃独霸级的统治,只为了捧起那个复兴与统一的未来,这一点他们都明白。
承安帝的妥协是决定请秦湛瑛来做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而吕家则是将自己唯一且资质最为出色的子孙交给秦家,改姓为秦。
在秦湛瑛这一代,两国必合二为一,从法理到实质完成融合,连北边的北孟的地盘也要打回来。
以此为核心,秦湛瑛开始写自己的战略,也是时间不够,纸上能够书写的篇幅也就那么多,所以他就简述一下,再把辞藻调整得优美一点,注重一下行文结构,搞个好文章就可以了。
如果承安帝想知道具体的计划,他们可以找个书房密谈,而且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秦湛瑛觉得自己的计划以后肯定会多次调整。
除了秦湛瑛,还有另一位头铁的考生也不选四平八稳、歌功颂德的写法,那就是张摩腾,这孩子直言汉人必须联合起来,甚至是把那些可以友好相处的其他族的人联合起来对抗北孟才成,不然再让马蹄踏遍乡野,老百姓就太造孽了。
张摩腾太爷爷那一辈原本是六兄妹,三男三女,最后只有他太爷爷一个活到三十五并有了后代,那么请问,其他五个怎么了?
答:被北孟压迫死了,被鞑子贵族用马踩死了。
其实这也是南禹鹰派官员普遍的态度,尤其是理藩院那一批,早两年北孟皇帝病了一次就派人来停战,又叫使者和泽派的使者一起到南禹京城商量过贸易,当时南禹理藩院就纷纷开始羡慕泽国的官员。
为啥?人家硬气啊!只要敢让姓吕的不痛快,人家就能让北孟的船一艘都下不了海,来一艘沉一艘,沉完你的船转头朝海里一钻,嘿,谁都抓不着,那真是凭实力对所有邻国表达了“不许惹老子”,结果真是没人敢惹他们。
那会儿理藩院的官就很憋,因为他们是不可能和泽的外交部的女官们一样能拍着桌子阴阳怪气北孟使者十八辈祖宗,还让北孟使者不敢还嘴的,人家就是海洋一霸,谁都打不过他们,谁都打不着他们。
后来泽国开始和南禹联手搞北孟了,理藩院才硬气,这下他们也有军事力量撑腰,能对北孟大声说话了。
张摩腾:希望上头加油支愣,做一个硬气的朝廷,我愿意为国家变得硬气而付出我的人生。
看完这两个比较出彩的,承安帝又翻了几本不错的。
顾阁老见他捡出的那几本文章中没有文臣集团挑出的会试第一名和第二名,心中叹息,却不料有人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若论文采,这些并非最佳。”
有些老奸巨猾的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这次殿试不仅有所有六品及以上的京官,更有泽国使团在,如此场面,皇帝要做什么,臣子都是决不能驳他的,否则这皇帝还认不认,换句话说,他们还有没有将自己视为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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