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鬼差之间,江窈将车停在了那家宠物店的门口。
他解开安全带,走了进去。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等下次舒眠身体好一些,就带他一起来挑选,却没想到江窈前脚刚走进宠物店,一个扎着清爽马尾的女生就走了过来。
她穿着围裙,容貌虽然够不上漂亮,但也足够清秀,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让人如沐春风:
“这位先生,你想要带走哪一个小朋友呢?”
女店主的声音也很活泼,充满着少女的感觉,让江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女店主的年龄,沉默半晌后,才模棱两可道:
“就,随便看看。”
“好的。”女店主贴心地后退半步,让出一点位置让江窈足以看清这个宠物店所有的宠物类型:
“我们这里有萨摩耶、英短和普通的橘猫,还有一些牡丹鹦鹉、垂耳兔,你都可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萨摩耶就算了。”
有些阴影不是一时间就能抹除的,江窈暂时没有再养萨摩耶的打算。
猫咪容易掉毛,江窈担心舒眠会对毛过敏,于是也排除在了选择的范围内;鹦鹉又太聒噪,乌龟太无趣,江窈看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看到喜欢的宠物。
女店主的脸都笑僵了,但本着服务上帝的原则,她一直陪在江窈的身边,陪着江窈耐心挑选:
“如果都不喜欢的话,要不试试这个呢?”
就在江窈想要放弃的时候,女店主不知从哪里拎出一个全封闭的小笼子,外面用天蓝色的线条围成了一方小世界,里面静静躺着两个荷兰垂耳兔。
他们一黑一白,一个静一个动,白的那个乖巧的任由黑兔子挤占了她的生存空间,也没有和黑兔子大打出手,一副逆来顺受的乖顺模样。
江窈不知为何,忽然被这个雪白色的垂耳兔吸引了视线。
女店主很懂抓住顾客的心理,于是打开笼子,让白兔子自己蹦到江窈的身上。
兔子身上一般都会有味道,但这个白兔子被洗的很干净,整个蓬松松的,体型也是小小一只,捧在掌心里就像握着一团雪,要不是干净的眼珠和垂下的耳朵粉粉地颤动,一时间甚至很难判断,这是一只垂耳兔子。
“黑的垂耳兔是公兔,叫涂涂,你手里的白色的是雌兔,叫免免,我给她取的名字。”
女店主看向垂耳兔的眼神里带着漾开的温柔笑意,语气里是浓浓的不舍:
“我也养了她半年了,好不容易长那么大的。”
但没想到,江窈听到女店主介绍这个荷兰垂耳兔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直到听到兔子的名字时,才动了动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
“免免?”
“对啊。”女店主以为江窈没有听清,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
“兔字去掉一点的那个免,是不是很好记?听起来也很可爱?”
江窈盯着掌心里的兔子看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嗯”了一声道:
“嗯,确实很好记。”
不过,没有比他家里那个绵绵可爱。
“就她了。”似乎是被这个名字戳到了,江窈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直起身,将白色的垂耳兔交给了女店主,“麻烦告诉我,养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待会儿我会将饲养守则给您的,上面很详细地写了饲养的方式,您可以回去看一下。”
女店主接过江窈提过来的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然后麻利地给江窈打包饲养的笼子等物品。
她一边打包一边看着江窈垂头拨弄兔子耳朵的侧脸,心情不错,送东西的动作也愈发夸张。
毕竟今天这单不仅赚了钱,还饱了眼福——就问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搁谁谁不迷糊?
所以等二十分钟后,等江窈被女店主送出宠物店的时候,后备箱里已经塞了满满一堆东西。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店主这样做到底会不会亏本,但看着女店主热情满面邀请江窈下次再来看看的笑脸,江窈也不好意思问,只带着满腔的疑惑,坐上了驾驶座。
好在他打包的饭食都用包围袋装着,还尚有余温。江窈系好安全带,打算回公司给“嗷嗷待哺”的舒眠一个惊喜,于是发动车子,正打算起步,电话就忽然响了。
江窈没想太多,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专心看着路况,顺手打开车载蓝牙,将电话接了起来,漫不经心道:
“喂?”
“.........”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说话声,江窈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人开口。
江窈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正想挂断电话,就听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哭腔,赫然是舒眠的声音:
“江窈.......”
舒眠的声音带着浅浅的鼻音,似乎是在极力压低声音,听起来又是难受又是羞耻:
“你去哪里了?”
“我在给你买午餐呢?”听见舒眠的声音,江窈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垂耳兔,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醒了?饿不饿?”
“......我不饿。”舒眠嗓子里的哽咽越来越重,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江窈,你快回来........”
他断断续续地哭出了声:“我难受......”
“怎么了?!”一听到舒眠说难受,江窈顿时如临大敌,方才还放松下来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一边踩油门,一边绞尽脑汁地安慰舒眠:
“别怕宝宝,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着耳边急促的哭声,江窈心中虽然焦急,但还是努力做到慌忙中不出错:
“告诉我,怎么难受了,哪里难受,需要我买点药回来吗?”
“......不用买药。”关于这个话题,舒眠的虽然一直说难受,却始终不肯告诉江窈到底哪里难受,只丢下一句“你,你回来就知道了!”话后,挂了电话。
似乎是有些羞耻,舒眠并不愿意在电话里说说,只支支吾吾说完这句话后便结束了对话,徒留江窈一脸懵逼的听着耳边的嘟嘟声,一头雾水。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了?!
副驾驶上的母兔也许是一下子不适应一个兔的生活,显然也有些躁动,撅起屁股,一个兔窸窸窣窣地在捣鼓些什么。
而江窈此刻,显然再也没有心情再关心这个“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宠物兔子,赶紧脚踩油门,火急火燎地往自己的工作室赶去,心中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舒眠,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这是喜事啊。”
给予舒眠一直以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公主人设, 所以江窈一路上开车时都在胆战心惊,越想越觉得害怕,后背汗涔涔的。
小时候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看过的百八十个偶像剧不受控地从脑子里闪过, 又臭又长的剧集里包含了女主角得癌症为了让男主放弃自己然后谎称自己出轨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结果男主又遭遇车祸的狗血画面,一旦将女主角的脸替换成舒眠那张哭起来梨花带雨的脸蛋, 江窈顿时被自己的幻想无语的汗如雨下,顺便对舒眠那张脸微微一硬以表尊敬。
回过神来之后,江窈赶紧晃了晃脑袋,将那副诡异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甩走,随即集中精神开车,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管怎么样, 就算舒眠真的得了癌症要和自己分手, 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抱着这样坚定的想法, 江窈在工作室楼下停完车,拎着兔笼子乘电梯的时候,那表情不像是要去见心上人, 反而像是拎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
——眼底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和清澈的愚蠢。
而此时, 舒眠并不知道江窈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他被自己身体的变化折磨的难受不已, 整个人像是弓起的虾米, 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埋进被子里, 随即用指尖用力攥紧江窈的衣服, 然后将脸凑过去,像是瘾\\君子般, 鼻尖抵着江窈散发着信息素的衣服领口,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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