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对方有所收敛的结果。
张乾眼神骤冷。
这种凶物,作恶颇多,显然不该存在于世上。
拐角,半面黑色雨伞露出了出来,对方停止不动,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片刻,脚步声重新响起。
那柄雨伞彻底出现在张乾面前,是一柄黑气的雨伞,不带任何装饰,单单出现在街道上就象征着不祥。
雾气开始在街道上弥漫,黑雨伞一步步走到岔路口的正前方。
他穿着贴身的黑色大衣,脚上踩着一双略微带跟的小皮鞋,露出一段苍白的脚踝。这肤色极其不正常,像个死人。
张乾目光上移,落到他撑伞的手上,对方带着一副精致的黑手套,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稍稍有些透,隐约能看清修长苍白的手指骨节,以及他手上的一枚银色戒指。
雨伞遮着他的脸,张乾只能看见一小节下巴。
张乾收回目光,也收回了攻击欲望。对方选择出现在自己正前方显然是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而且自己当前勉强算鬼,倒也没必要硬碰硬。
雾气在道路上弥漫,渐渐地这片别墅区就只剩张乾身后的一栋别墅未被笼罩。
张乾挑眉,对方在“邀请”他进去。
抱熊仔的男孩和捉迷藏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张乾身边,一鬼一只牵起他的手。
张乾没动,他在思索和考量。
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拒绝,抬脚朝他走来,脚步略显不耐烦。
张乾神色一动,平静注视着,对方一点点朝他靠近。
那人走得很快,伞端得很稳,清脆的鞋跟声一步又一步,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直到贴近张乾,他才停下来。
“你是什么人?”
对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张乾微微低头,漆黑的眼眸里除了淡漠多了丝意外。
他的沉默似乎惹恼了执伞人,对方迅速出手朝他的脖颈掐过来。
他动作很快,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张乾下意识侧头躲闪,反手就要回击。对方不高,只到他的肩膀,身材修长瘦弱估计也没有多少力量。
确定好这点,张乾反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从他手里夺到了雨伞。
雨伞“噗”的一声收拢,张乾握着雨伞再次看向对方。对方白天撑伞显然是畏惧光,不过他就这么抢了对方的伞,兴许会激怒对方。
果然,死律的气息暴涨,几乎笼罩了整片别墅区。天色肉眼可见地再变暗,腐朽与血腥的气息越发浓重。
……好像有点玩大了。
张乾看向对方,没有雨伞的遮挡他可以轻松看清对方的模样。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在雨伞之下还带了一个宽沿礼帽,帽边缘垂着黑纱,将他的面容半遮掩。
这到底有多见不得人。
张乾看向他的脸,就对上一双饱含怒意的金蛇蛇瞳。
那是双古典优雅的丹凤眼,张乾微诧,这人居然长得出乎意料的漂亮,可能是他在山上待久了,没见过什么活人,但眼前这个不好惹的家伙几乎可以用所有形容外貌的词语来描述。
他真的很漂亮,张乾认真地想,即使他的脸色非常惨白,即使漂亮这个词不适合男性。
他边想着边躲过那人的抬腿横扫,对方几下不中似乎谨慎了不少。
张乾猜测对方可能会停下攻击重新估量他的实力,就没想到一下秒对方忽然贴上来。
“……!”这是做什么?
他像蛇一样柔韧,躲过张乾几招僵硬的防御动作,贴在了张乾的胸膛上。
看见张乾错愕闪躲的眼神,那人勾出一笑,张乾这才发现对方的唇色很鲜艳,像是故意涂了口脂,但张乾更愿意相信还是对方杀了人喝了血。
他长得很漂亮,这时候故意靠近,唇角带笑,眼神勾人,像一株妖娆的黑玫瑰带着暧昧的香气。
但玫瑰从来都是扎手的,在张乾走神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胁感,常年与诡异作战产生的本能几乎拉满了警报。
危险。
极度危险。
他迅速转身抬手反击,不知道什么时候雾气已经弥漫到了他身边,一条婴儿头的巨大人面蛇发出了婴儿啼哭的精神污染,露出毒牙朝他咬过来。
好凶残的东西。
这蛇抵得上一个S级诡异,要是被咬到他兴许连魂都不剩。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这片雾里藏了多少。
雾气扩散需要时间,对方兴许早就知道正面打不过他,因此故意吸引他注意力。
好阴险的玫瑰。
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想过放过他。
思绪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张乾单手制住人面蛇,快速思考脱身方法,却想到身后那人趁他转身迅速用手臂攀上来。
糟糕。
身后这个才是真正狠毒的蛇。
张乾急忙抓住身后人的手腕,反手将人面蛇丢出去,没想到那人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张嘴朝他的颈侧咬过去。
脖颈一阵刺痛,张乾朝地上倒过去时,还隐约看见对方黑纱下冷漠高傲的眼神,微扬的下巴简直像极了冷艳孤傲的玫瑰,不过是黑透了的。
好大一条美人蛇。
昏过去前,张乾想,张八卦说一点都没错。
长得好看的东西,要远离,会吃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头炸裂般地疼,张乾抬手想揉一下额头,就听见了锁链晃动的声音。
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似的铁环,上面拴着一根铁链连接到后面的水泥前面上。
他这是……被抓了?
张乾平躺着愣神,他还以为对方会再次杀死他,让他魂飞魄散。
“嘿,兄弟,”兴许是看他一直发呆,旁边从他清醒起就在一直在打量他的人,或者说是死人探过头来,“你居然是寡夫大美人亲自带过来的,告诉兄弟,他的手是不是很好摸?”
“……”
跟他一个屋的大概三十个,都是死人,张乾清醒的一瞬间就察觉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人都跟他一样,被拴在墙上,不过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他们只在脖子上套了项圈,而自己四肢都锁着锁链。
看来自己的确威胁到了那位过于漂亮的大魔头。
旁边的兄弟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问:“你干了什么让他气急败坏把你送进来?”
“还拴这么多链子,你是不是把他气坏了?”那人拨拨他的脖子上的锁链,丝毫没有当一个阶下囚的自知之明。
“什么叫干了什么?”张乾从他的话里捕捉到关键词。他对山下的了解不多,很少主动说话。
他一问,把其他兄弟也引了过来。张乾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有两个大坑对称排布,中间留出一条方便走动的小道,他们这些死人睡在坑里,有点像大通铺,也有点像殉葬坑。
“你什么都没干?不应该啊,”最开始跟他搭话的兄弟挠挠头,又指指自己,“就像我,我是第二个进来的,我当时想着这里没人,就想来借点东西。。”
“你就瞎扯吧,你明明是个惯偷!”
张乾看向他正对面的死人,这人是个娃娃脸,脖子上没有项圈,也没有大通铺的坑位。
那人扒拉开一堆死人挤到张乾前面,“我叫陈之,是个天师,你也是吧?”
张乾点头。
“你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都心术不正,没一个好东西。”说着,他指着刚才跟张乾搭话的人,“这家伙诈骗加偷窃,偷了人家的救命钱,身上背着一条人命。”
他又指向另一个人,“这个,一个喜欢少年的死变态,不想多说。”
“那个,一个肇事逃逸还家暴老婆闺女的渣男,身上不止一条人命……”
他嘴不停,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张乾探究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话问到点上了,陈之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三七二七十,“我死后就能看见了,而起我生前是个算命的,死后获得一些天降神通也说得过去吧。”
他没底气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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