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的回答沉痛:“那我每次闻味道时说的那句‘这不比江沉星好闻多了’,是被你选择性忽略了吗?”
杨川:“……”
啊,好像确实。
接连举出了几个甜蜜秀恩爱的场景,都被言殊有理有据地否决,这下杨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结结巴巴道:“老大你……真的和江中将是宿敌?”
感情那些行为不是在打情骂俏,是认真的在互相阴阳怪气?
可是、可是真的很像打情骂俏啊!
杨川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没想到“和江沉星结婚”的消息没有让属下震惊,“和江沉星是宿敌”这个事实反倒让他受到了惊吓。
一时间,言殊的心情复杂万分。
所以军部的其他同事也都觉得,自己和江沉星是臭情侣而非死对头?
……很难不让他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大家是不是眼睛都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他没好气道:“不然呢?你当我闲着没事做吗,要不是为了找他麻烦,谁想天天去见死对头啊。”
我看您确实挺闲的,到处招猫逗狗,天天招惹看不顺眼的人这种事恐怕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内心暗暗腹诽,杨川面上匪夷所思:“不是老大,既然你俩是宿敌,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江中将结婚啊?”
“那当然是因为……”
话到嘴边,言殊突兀地顿住。
那他当然也不可能告诉杨川真相,当时和江沉星商量好的理由就是彼此看对了眼,再加上这样对两个家族都有好处,所以选择了联姻。
所以理论上,他确实不该和江沉星是宿敌。
最后,言殊憋屈道:“……因为我们吵架次数太多,结果吵久生情,互相喜欢上了。”才怪!
理由很离谱,但杨川又懂了,并且似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抠出来了糖。
他恍然大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你们拿的是欢喜冤家剧本,虽然互相看不顺眼,却在日常的拌嘴中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对方……”
越说越离谱。
言殊不忍直视地扶住额头,恶狠狠地警告道:“把你那恶心的姨母笑收收,不然我要扣你工资了!”
杨川猛地捂嘴,咳嗽一声,挤眉弄眼:“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那你还要我给你传授发展感情的经验吗?”
其实他觉得自家老大完全不需要,毕竟人家小情侣天生一对,情感问题都可以自己解决,哪里需要杨川插嘴。
言殊本来就不是真的想请教,他现在看见杨川就烦,没好气道:“不用了,汇报完工作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收到了命令,杨川麻溜地执行,迅速汇报完开溜。
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半个脑袋探出办公室的门后,不忘记最后殷殷嘱咐:“老大,结婚那天记得邀请我去啊!”
回答他的是言殊随手掷过来的一个废纸团,带着破空之声,很是凶狠。
门被贴心地带上了。
言殊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靠到老板椅上,烦躁地抓了抓短发,突然有点不想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其他同事了。
不过也无所谓,有杨川在,大概不出半个小时,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栋办公楼,倒是省了他跑腿的时间。
只是……那些家伙竟然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和江沉星的?
一想到自己和江沉星互怼时,路过的同事们都觉得那是在打情骂俏,言殊打了个激灵,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他有心辩解,但是自己都已经和江沉星领了证,就更把欢喜冤家的名头坐实了,也不能把联姻的真相告诉他们。
难道这就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热心同事给他介绍漂亮小O的原因吗——竟然是江沉星挡了他的桃花?
……啧。
叹了口气,反正事已至此,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经被毁了个彻底,言殊也自暴自弃地不再去深究。
他心情复杂地揉了揉额角,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桌面旁整齐摆好的一摞文件,边缘被风吹开一个角。
言殊的手指缓缓停住。
糟糕——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的脑子糊成了浆糊,忘记把攒了三年半的工作报告给江沉星了!
一想到再过几天巡逻组就要来检查,他顿时像火烧了屁股一样坐立不安起来。
三年半的量实在是有几分沉重,要是再拖延,江沉星未必能赶完。
想了想,左右自己今天没什么大事,言殊决定亲自跑一趟,把这些文件送到江沉星的办公室去。
当然,自己还可以顺便把刚刚得到的离谱事实告诉他,也恶心一下江沉星。
夫夫当然要有难同当,不能只让他一个人被同事的误解雷得头皮发麻。
说干就干,言殊立刻起身,随便找了个袋子,将那厚厚的工作报告装进去,然后很轻松地提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办公室的门。
江沉星的办公室与他并不在同一座楼,所以言殊不得不拎着报告乘坐电梯出楼,这也就意味着一路上,他会见到许多的同事。
不出意料的是,每一个同事在见到他之后,第一句打招呼就是——“终于和江中将修成正果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言殊合理怀疑这群家伙有一个把他排除在外的群聊,不然杨川是怎么如此迅速地把他的新婚消息传出去的!
他好不容易把这些同事都敷衍走,来到了江沉星的楼下,恰好又碰上了第二军团的程璐。
大姐头似乎刚刚训练完,热得不轻,额头上都是汗,脖颈上扎一条湿毛巾,上半身只穿一件黑色紧身作战服,赤/裸着的两条手臂线条健美有力。
属于优质Alpha的雪松味信息素随着汗液溢出些许,让言殊本能地不适,险些放出信息素来与她对抗。
但程璐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对信息素的变化相当不敏感,大大咧咧地随手勾住言殊的肩膀,很是眼尖地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袋子,看起来分量不轻:“哟,这是要给江中将送什么好东西来?”
那确实是好东西,毕竟这可是言殊用两个月的代课教官作为代价换来的,十分的珍贵。
言殊不着痕迹地挡开程璐的手,免得被她看见里面的工作报告:“没什么,一些文件而已。程姐有什么事吗?”
程璐见他遮遮掩掩的,像是在隐瞒什么精心准备的惊喜,倒也没有过多纠缠。
只是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隐秘而心照不宣的微笑,言殊莫名感觉她好像在感慨什么“年轻真好”。
接着,她又笑眯眯地问出了那个熟悉的问题:“日子定了没有?”
曾经的言殊一脸懵逼,现在言殊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嘴角一抽,只含糊道:“还没呢,就快了,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程璐很不满意地“啧”了一声:“你们两个证都领了,婚礼可得赶紧补办上啊。我跟你讲,这结婚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的,你可不能让小江留遗憾知不知道?”
言殊很想反驳她那可不一定只有一次,但碍于这话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还是忍住了,只咬牙从喉咙里蹦出来一个字:“……好。”
再次大力拍了拍言殊挺拔宽阔的肩膀,程璐欣慰地看着他硬挺的下颚线,像是突然有感而发一样,感叹道:“不容易,最后能修成正果就好。说实话,有时候我都为你们两个的感情发展着急,但也不好插手家事。你不知道,小江他……”
言殊听得一头雾水,心道他和江沉星哪里有什么感情发展,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清清泠泠的呼唤,打断了程璐的话:“程姐。”
他下意识回头,入目是江沉星清冷出尘的漂亮面孔。
对方似乎也是刚刚从训练场回来,但他有洁癖,不像程璐一样随意地擦擦汗了事,看起来已经冲过了澡。此时黑发潮湿,贴身作战服勾勒出漂亮的腹肌线条,两条冷白色调的手臂肌理流畅,看起来极有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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