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挥了挥:“有得是钱。”
陶师傅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眼前这名年轻人仪表堂堂,从头到脚看起来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要不你慢慢考虑,我再去看看别的厂子……”徐慎还真不是非要挖陶师傅不可,今天只是试试自己开出的条件没有吸引力。
“哎,徐老板,等等……”一年足足两千块钱,陶师傅哪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自己不干大把人抢着干:“你啥时候要人?我半个月后才结工资……”
“没关系,可以结了工资再来。”徐慎看见制衣厂的领导来了,匆忙给陶师傅塞了二十块钱:“钱上有电话号码,坐火车到了南市可以在招待所给我打电话。”
“中。”陶师傅匆忙将钱收好,在制衣厂领导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徐老板,你考察得怎么样了?”厂领导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招呼徐慎,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师傅的异样。
“师傅的手艺很精湛。”徐慎夸赞道。
“那单子……”
“哦,这个,我今天就打个电话回公司,和领导具体商量一下数量。”徐慎说。
“好哇好哇。”厂领导笑了:“中午去饭店吃顿饭吗?有没有时间?”
“那倒不用,”徐慎说:“我跟老婆一起来的,我老婆还在招待所等我回去,下次吧?”
“OKOK。”厂领导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后生仔就有老婆了?
陶师傅眼睁睁看着厂领导殷勤地将徐慎送出走,心情有点复杂地挠挠头。
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给谁打工。
晌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徐慎还跑了几间厂子筛人,自由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要,有坏习惯的不要,脾气太极端的也不要,最好都像陶师傅那样拖家带口,老实忠厚。
最后筛下来只剩俩人了,徐慎觉得暂时也够用,以后师傅带徒弟,应该忙得开。
即将天黑时徐慎回来了,看见舒然不在,喊了一声‘媳妇儿’就坐在床上休息。
“累坏了吧?”舒然从卫生间出来,见状就挺关心地说:“机器人都受不了了,明天好好休息。”随后给倒了杯凉白开过去,还要去帮徐慎脱鞋。
“还成。”徐慎笑着接过水,随后被舒然给他脱鞋的举动吓一跳,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干嘛呢,还跟我客气?”舒然寻思着徐慎也帮自己洗过脚,也犒劳一下对方:“对你好点儿一惊一乍。”
徐慎亲了他的手一下,说:“你真要摸就摸点儿别的。”
“臭不要脸。”舒然笑骂。
“脚还疼吗?”徐慎懒懒地笑,脱掉鞋子又褪了长裤,很快就一身清凉。
“结痂了,不疼。”舒然在椅子上坐下。
“那就好。”徐慎喝了两口水,给他说说今天的劳动成果:“你猜我今天挖了几个大师傅?”
“几个?”舒然说:“别是一大堆吧?我们厂子也用不着那么多。”
“没有,三个大师傅,四个车衣工。”徐慎缓缓说:“熟手带生手,弄三五个月应该就能上正轨了。”
“差不多。”舒然点点头,三五个月是要的,还要看工人们的生产力怎么样。
“不说这些了。”徐慎说:“今天好想你。”
舒然回了他一个眼神。
这种反应徐慎早就习惯了,自己媳妇儿就是傲娇,他起来直接过去要一个亲亲,很绵长入骨的那种。
舒然夹在椅子和徐慎中间,感觉自己快被挤扁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其实他也挺想徐慎的,所以即使呼吸困难,他的手掌也是扣着徐慎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而不是向外推开……
徐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想笑,但媳妇儿好像发现了他走神,咬了他一口。
“好,我专心亲你……”徐慎温柔说。
缓缓解了相思,彼此心满意足,徐慎这才放开软绵绵的媳妇儿,先去洗洗身上的风尘和汗气。
舒然平复了一下呼吸,抬头看着墙上的日历,不知不觉来沿海半个月了,他和徐慎也半个月没有亲近过,一方面是在外头奔波累,二是徐慎不想在招待所对他做这种事。
如今找师傅也告一段落,他们此行还剩下最后一个任务,去逛成衣批发市场,感受感受别人拿货出货的规矩。
也是在这儿,舒然重新见到了老外的身影。
八十年代起,欧美服装经销商,大量从国内订购服装成品,因为这个时候国内的劳工费对老外来说很便宜,许多耳熟能详的欧美服装品牌也都是在国内进行加工。
“看到那些老外了吗?”舒然戳戳徐慎的手臂:“他们手里的单量很大,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老外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他还没回答,徐慎帮他接:“看书看的?”
舒然瞪了徐慎一眼,既然对方这样他也都懒得敷衍了:“用眼睛看的,你看那些店主对老外多热情,无利不起早,不是吗?没单子谁乐意赔笑脸。”
是这个道理,徐慎说:“那不还得请个会洋文的翻译?”
不然他们也不会跟人家沟通啊。
舒然抓抓脸,很想说我就会洋文,请把翻译这份工资给我吧!可想想他还是不敢说,会洋文真的解释不清楚。
“你这表情真古怪。”徐慎凑过来看他,眯起眼睛审视:“就好像……”
“好像?什么?”舒然有点儿紧张。
“好像……”徐慎说:“好像瞒着我天大的秘密,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舒然佩服徐慎的洞察力,这都能看出来,表面上却挺淡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你。”徐慎比他更淡定,一直都如此淡定,好像没有好奇心似的:“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你知道我支持你就行了。”
“哦。”舒然点点头。
不得不说,和徐慎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不干涉他的精神世界,也不探究有的没的,就是活在当下,注重看得见摸得着,想想还挺有哲理。
他大概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考虑把秘密告诉徐慎,因为他知道,徐慎听了他的秘密,可能只会‘哦’一声,然后问他下顿想吃什么。
怎么感觉有点憨……?
舒然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徐慎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也跟着笑。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你就跟着笑?”舒然轻咳一声,害怕徐慎真的问自己笑什么,于是转移话题:“刚才说到哪儿了。”
顺便抬头继续看别人的版,通常摆在门面外的都是大众版,靠低价格吸引客户,店铺里面才有独家版,店家用帘子挡住了,不让同行看。
有些店主会办客户去偷版,没被发现是好事,被发现了可能会挨揍。
“说到请洋翻译。”徐慎说,他和舒然的形象很具有欺骗性,不管进哪个店铺都不会让老板怀疑他们是偷版贼。
事实上舒然也不屑偷版,现在流行的款式他自己闭着眼睛都能画,只是了解一下大家怎么出货罢了。
一个款几个颜色,哪个颜色卖得俏,做什么码子……细节很多。
“洋翻译,哦,洋翻译,”舒然看着前面,指了指一个店铺:“好像很有新意,过去看看。”随后才说:“先搁置吧,要不要跟洋人做生意还不一定。”
假如不做舒然又肉疼得厉害,这块蛋糕这么大,他恨不得自己一口全部吞了才好。
要不直接耍赖蒙混过关,反正徐慎肯定不会刨根问底……舒然想得头疼,算了,到时候再说。
男装成衣批发铺,舒然手持一件亚麻材质的上衣往徐慎身上比划,徐慎说:“你比划什么,你不买我也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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