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1983(193)

　　只是偶尔，面对熟悉的长相，熟悉的温柔，舒然的内心难免会升起涟漪，想起过去那个跟自己相知相爱的人。

　　徐慎发现，舒然又在发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忘怀。

　　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猜测，舒然不结婚不恋爱，可能是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想像力丰富，甚至推理过，自己就是那个人的后代，并且长得跟那个人还挺像，不然无法解释舒然隔山差五就看着他的脸入神的行为。

　　现在不是很流行替身文学吗？

　　徐慎觉得自己有可能拿了剧本，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假如一个女人长成自己这样，真的好看吗？

　　“你在想什么？”舒然发呆回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倒打一耙：“怎么呆呆的呢？

　　“在想你……”徐慎说话大喘气：“是不是喜欢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是我妈妈？”

　　“？”舒然猝不及防被创了一下，反问：“你哪来的结论？”

　　徐慎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大以后，你总看着我发呆，眼神怀念又温柔，一看就是在缅怀逝去的故人。”

　　舒然脸一阵火辣辣，是……吗？

　　有这么明显吗？

　　丢人！

　　“看来是了，”徐慎笃定自己就是狗血剧本的主人公，眉头微微皱起来：“我已经长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以前不方便告诉我，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

　　徐慎见他不想说，心里越发好奇：“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舒然嘀咕：“就怕我说了你觉得我在写小说。”

　　“很狗血吗？”徐慎歪着头问，抿唇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没关系，我受得了，你尽管说。”

　　“不是狗血。”舒然心想，是玄幻！

　　“你看起来一副不知从而说起的样子，”徐慎吸了口气：“那我直接问吧，你是不是喜欢我妈？”他希望不是，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概率最大的可能。

　　“不是。”舒然瞪他，谁喜欢你妈！

　　现在的高中生，想像力真丰富！

　　“我长得像谁？”徐慎换个方法问。

　　“长得像你爸。”舒然说。

　　“？”徐慎挑眉，顿时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喜欢……”

　　“呸！”舒然赶紧打断这家伙的猜测：“你爸是个渣男，送我都不要。”

　　徐慎沉默片刻：“那你直接告诉我吧，你在通过我怀念谁？”

 

第75章 番外

　　舒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内心很挫败地承认，哪怕自己有在很努力地区分开眼前人和过去的爱人，可是自己那份不经意流露的感情，其实是给小徐慎带来了很大影响的。

　　“……”他既心虚又懊恼，希望事情没有很严重：“这个，确实有这样一个人，等你十八岁再告诉你，行吗？”

　　“你喜欢……那个人？”徐慎好奇地问。

　　“等你十八岁再告诉你。”舒然想了想，还是那句话，不然他会很不自在，毕竟小徐慎已经知道，自己长得很像那个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过了良久，徐慎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不是他八婆个没完，主要是跟自己有关，同时也是好奇舒然的感情经历。

　　“……去写你的卷子吧。”舒然轻咳一声，不是很习惯和小徐慎谈这种问题，很奇怪。

　　幸好对方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嗯了一声就离开了他的书房。

　　还蛮乖的……

　　平时都上课，回到家又学习，一般舒然会抽出睡前两小时，陪陪家里的高中生，一起看看电影、健身，或者做个夜宵吃，偶尔还会出去打打保龄球，羽毛球。

　　“别写了，”九点半，舒然敲开少年的房门：“出来看电影吗？”

　　“家里看没氛围，”少年修长的手指转着笔，靠在椅子上看着舒然：“请我去电影院看？”

　　“事儿真多……”不过舒然也没有拒绝，去电影院就几步路：“走吧。”

　　听他答应，少年笑起来。

　　那张酷似爱人的脸庞，闪瞎了舒然的眼睛，让舒然连忙移开目光，出去等对方。

　　少年拿了件连帽的外套，出门后走路没个正型，手臂勾着舒然的肩膀：“我说了你之后，你连看都不看我了，你心虚什么啊？”

　　“什么？”舒然立刻被踩了尾巴似地问。

　　少年撇撇嘴：“说你啊，我又没有反对你把我当成你白月光的替身，你用不着别扭。”

　　“什么白月光替身？”舒然哭笑不得，这孩子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他没有把对方当成什么白月光替身。

　　“行，”徐小帅哥翻了个白眼：“你继续回避问题吧，我懂。”

　　舒然抽动嘴角，想说你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你懂个屁你懂，但是想想，自己遇到一生所爱的年纪也不大，就没有骂出声。

　　“你跟对方一起看过电影吗？”到了电影院，少年捧着一杯奶茶满足地嘬着，另一条手臂还是混不吝地勾着舒然的肩膀。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打听。”舒然买好票，第一千次弄开肩膀上的手：“你正经点儿行不行？”

　　小慎同学：“在学校正经得都要发疯了，我放松一下。”

　　说着手臂又勾了上来。

　　舒然服气：“你这不叫放松，你这叫耍流氓。”

　　空气静默了一下，少年嘬了一口奶茶看着舒然，慢吞吞发言：“好像，一般男的不会这么想。”

　　臭男人之间勾肩搭背，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舒然却觉得这是耍流氓，这是哪个朝代的思想了？

　　小慎同学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00后的思想，舒然怎么说也是21世纪出生的。

　　舒然：“……”

　　还好这小子只是吐槽一句，没有太当回事儿，说完又若无其事地搂着他进了放映厅。

　　今晚这部片子，比较符合少年人的口味，给舒然这个年纪的人看，就显得不太容易投入进去了，所以他看到一半就犯困，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后，舒然感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他的脑袋往一个肩膀上摁。

　　“困就睡。”

　　是隔壁穿连帽衫的少年，对方的眼睛还是看着显示屏，举动却意外地贴心。

　　“……”舒然睡个鬼，睡意都快被这个操作给惊没了。

　　他僵直着身体，想弹起来，但马上又想到小徐慎的话：“你心虚什么？”

　　是啊，其实心里没鬼，就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自己一手养大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靠一下……理应也是正常作用域。

　　舒然闭眼睛，让睡意重新席卷自己的意识。

　　感觉舒然熟睡了，少年才把视线从银幕上拉回来，直勾勾地看着舒然离自己很近的脸部轮廓，眼神怪瘆人的。

　　剩下的后半部分电影，少年也没怎么看了，心思都放在自己肩膀上……

　　这一年，小徐慎十六岁，青春帅气，舒然三十七岁，温柔儒雅。

　　小徐慎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两年，舒然每天都蒙着头当鸵鸟，因为他有感觉到，自己终究还是对小徐慎的性取向造成了影响，又或者，这是天生的，就像上辈子那样，徐慎终究是不喜欢女性。

　　有理有据，可舒然还是不能用这个理由给自己开脱，所以他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等小徐慎满十八岁以后，就分开户口本，断绝法律关系，各过各的。

　　十八岁之前，他俩都压着心里的小秘密相安无事，气氛融洽和谐。

　　临近高考那个学期，校里有学生出事儿了，学校给高三生放假两天。

　　不是惨剧，只是有学生做了一些很叛逆的事情，引起了一些不良影响。

　　舒然看着回来打游戏的高考生，这家伙好像从来没有叛逆期，自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