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程程的事,我都知道了。”
说话间,目光一直盯着谢思邈的眼睛。看他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露出理性的内里。
“还有齐桓麟,他的事明明和你有关,那时为什么要骗我?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谢思邈不说话,原本手里捧着的一个礼盒,被他藏到了身后。
“我不喜欢这样。”
顾鸿渐直白的诉说着内心真实的感受,直到意识到,就连这点也是因为依赖,才会对谢思邈如此坦率。
眼底不自禁浮现出一丝自嘲。
既然这种维系关系的方式对谁都不好,那不如趁早修正。
“小叔叔,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来替我做决定。”
他直视谢思邈,诚恳地说道:“谢谢你,这里有你的功劳,但我觉得我们现在,都需要后退一步,来适应这件事。”
“在做好准备前,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
沉默,落针可闻的寂静。
谢思邈往日的伶牙俐齿,就像消失了一般。
良久,他苦笑了声,说:“行,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秾丽精致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愁绪,他漂亮的眼睛是如此失落忧郁,“等你适应好了,别忘记告诉我。”
顾鸿渐狠狠心,转过了身。
“就从今天开始吧,小叔叔,请你先回去。”
——
那天回家后,谢思邈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他没送出去的礼物。
他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巨大的、陌生的情绪迫使他去思考问题。
因为他如果不思考,不转移注意力,就会被那股无法言说的难过淹没。
胸口处传来心脏阵阵紧缩后传来的酸痛,谢思邈想,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起初,他只把齐桓麟当做一个不大成熟的小屁孩,偶尔戏弄下,看他跳脚的反应很有意思。
哦,或许还要加上他追着顾鸿渐跑,没轻没重的样子有时看着也挺烦的。
诚如顾鸿渐所想,谢思邈的确习惯了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因而也就没有错过,齐桓麟随着年龄增长,望向顾鸿渐时眼神的变化。
他没来由的感到生气。
这混账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齐家只有他一个独生子,当然不用担心别的,但顾家不是啊。
一直以来,继承人的标准里就涵盖了最基本的繁衍后代,而顾家的情况又更麻烦点——顾绍东的心不向着大儿子。
顾鸿渐有个弟弟,以顾绍东的现实程度,要真被齐桓麟拐着出点什么同性恋的传闻,保不齐就另立储君了。
反正顾嘉禾年纪还小,现在培养也来得及。
至少要等顾鸿渐把持住公司大权,没人能动摇他的地位后,再说吧?
可齐桓麟完全不知道掩饰,他轻轻松松就能看穿的眼神,真是分分钟暴露。
于是,他用了一些激烈手段,将人甩了出去。
以齐家的背景,还有这傻小子的轴劲,寻常方法根本达不成效果。
但很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鸿渐身边又多了个小麻烦。
谢思邈说不清自己当时什么心情,只知道很不喜欢。但他向来善于掩饰自己,所以仍表现得彬彬有礼,体贴周到。
但心里面,却始终转着「为什么总有人来分走小顾注意力」的念头。
他发现自己虽然为顾鸿渐有了七情六欲而感到高兴,却只希望对方能将人性的一面用在自己身上。
感情都是自私的,他有了占有欲。
在此之前,谢思邈一直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未来也会一直自由下去。
要那时有什么人告诉他,以后你会为情所困,他一定嘴上说有趣,心里却不信。
可现在,他的心真被人上了锁。
从此,有志潇洒一辈子的浪客脚下生了根,懂得了嫉妒。
不可否认,这两件事虽然有出于现实层面的考量,但也的确暗藏着他一部分的私心。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谢思邈往椅背上一靠,暗自感慨。
在夕阳落下时,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顾总,晚上好啊。”谢思邈笑眯眯说话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他刚刚经历的失意。
顾绍东的语气很冷,显然极度不待见他。“谢公子有何贵干?”
谢思邈:“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顾总,准备怎么安排小顾啊。别家孩子十八岁时,可都被父母安排进公司历练了。”
顾绍东冷笑:“你问这干什么?”
谢思邈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望着庭院里的景色:“我这人很念旧,要是小顾做了鸿盛的主人,说不定我会因为舍不得而手下留情呢。”
“你!”顾绍东显然被他石破天惊的话语震到了,不可置信地道:“你疯了?!谢老总由得你胡来??”
“没办法,现在星河是我当家作主嘛,我爸早不管事了。”
谢思邈笑起来:“而且多谢关心,我很冷静,冷静到足以办成很多事。”
就让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吧。
作者有话说:
谢老师,拿最好的手牌翻最大的车23333;
他人生太平顺了,这种平顺不同于家庭带来的,而是他自己靠多次的成功垒起来的。
所以这样的人也势必会有朝一日,在自己最自信的地方跌一跤。多摔摔也不是什么坏事。jpg;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初露端倪
“譬如现在,我就想让你和裴南枝分手。”
谢思邈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混合着嘴唇张合间潮热的湿气。顾鸿渐觉得脖子那块有点痒。
“你喜欢上他了?”
他从谢思邈怀抱里出来,惊讶的问。明明前几天还说只把人当员工呢。
谢思邈难得沉默了下,“你为什么总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顾鸿渐哽住,该怎么说呢,难道讲这是剧情的发展走向?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你还有别的什么理由。”他机智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谢思邈都要被他的迟钝气笑了,“那是你想象力不佳。”
顾鸿渐心说你有想象力,那你能想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而你是配角攻吗?
“从车上那次起,我就觉得奇怪了,正常人会把自己的情人拿出来,询问别人观感?”
“而且你的口吻也很有问题。每句话的背后,都会有逻辑支撑,你那时说话的方式,会让我觉得你希望从我嘴里听到点别的内容,你的底层逻辑是以我和小裴会有点什么,然后再追根溯源展开的。”
“怎么,难道你还想听到别人说对你的情人感兴趣?那到时你怎么办,让位吗?”
谢思邈眯了眯眼睛,表情意味深长:“你问我理由,那我也问问你的理由。”
房间内霎时安静了下来,船舱外的海浪一阵阵拍打着游艇,此时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顾鸿渐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楼下的人声。
谢思邈的觉知能力太敏锐了,得岔开话题。
顾鸿渐一边思索着,一边随口说了句:“谢总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小顾同学要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可以换个。”谢思邈话锋一转,突然道:“你的离婚冷静期,过了没有?”
顾鸿渐刚开始没明白他说的离婚冷静期是什么东西,等反应过来后,顿时被无语到了。
这人还能不能正常讲话了?
“没过。”他不客气的说。
谢思邈作难过捧心状:“都五年了,你好记仇啊。”
顾鸿渐斜他一眼,先前升起的那点温情脉脉,早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间消散无踪。
他也恢复到往常的从容状态,格外铁面无私、铁石心肠。
谢思邈突然拉住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双掌包覆住,拉扯到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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